在人类的眼中，全知全能就是悖论。
    如果全知全能的神能创造一块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那么在力量方面就不是全能，如果不能创造一块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那么在创造方面就不是全能。
    散兵抱胸后躺，有意思，他准备听听姜逸的回答。
    斯露莎心中懊恼，白飘飘，这不是歌颂功绩的话吗？谁会较真啊！她很自觉地想要作为大天使长维护姜逸。
    不过，她的智慧并不足以让她做出反驳。
    浮舍、弥怒摸着下巴思考。
    这小不点，居然真的能提出有水平的问题？
    伐难和应达看戏。
    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姜逸和纳西妲吧。
    她们还记得须弥人称呼曾经的草神也是全知全能的。
    如果在梦中，一切皆有可能。
    因为梦并不按照人类的逻辑，而姜逸可以把梦变成现实。
    只是她们也没想明白，姜逸该如何以人类能理解的话，告诉派蒙问题答案呢，如果不能告诉，这也违反全能的原则。
    “哼哼。”派蒙叉腰，“给你十分钟……呃！三十分钟很好。要么创造一块举不起来的石头，要么创造一块能举起来，打破你全知全能的石头。”
    不管怎么样，派蒙都赢定了。
    温迪笑着看向派蒙，没发现……周围的目光逐渐不友好了吗？等下可要受苦了哦！
    沉浸在喜悦和为难姜逸兴奋之中的派蒙，自然是没发现的啦。
    纳西妲笑而不语，看向姜逸。
    “你这问题有个漏洞……”姜逸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着晃了一下酒杯，“你想到了吗？”
    哦豁！完了，派蒙。荧看姜逸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暗道糟糕。
    派蒙大概要被爆杀。
    “什么漏洞？”派蒙心虚了起来。
    小脑袋疯狂转动，额头逐渐流出冷汗。
    虚张声势吧！姜逸一定在虚张声势吧！
    “呵呵。”纳西妲看派蒙的样子，不由帮助道，“既然是全知全能，那么神就分出一个可创造搬不动石头的神，再创造一个可搬动石头的神，来达成回答。你这个问题，唯有全知全能的神是唯一的才有意义，或许限定，姜逸不可使用化身。”
    姜逸颔首，全知全能悖论家乡星球就有人讨论过，但那个宗教问题中，信徒认为自身的神是唯一的，并且全知全能的。本就已经在可不可以分身之中，陷入了全能悖论。
    “不然，太简单了哦！”纳西妲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那就不允许姜逸使用化身……”派蒙脑袋晕乎乎的，思考纳西妲说的话，就已经开始占据大脑的众多算力了。
    “那也很简单哦。”姜逸笑着道，“你说的两个条件是，我创造一个举不起来的石头，但是又要把它举起来，才能达到全知全能，对吗？”
    “……”派蒙的大脑已经在自己提出的问题之中，思考的宕机了。
    “呃！对！”她下意识道。
    温迪点头：“没错，是这两个条件。”
    浮舍、弥怒、伐难、应达点点头。
    肯定了姜逸的说法。
    派蒙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看见姜逸在桌子上变出一块石头。
    “看，这就是我举不起来的石头。”姜逸指着这石头，示意众人看过来。
    “你忽悠谁呢，这么小一块石头，我都能举起来。”派蒙飞过去，摸到那拳头大的石头，就要举起。
    “呜——”
    全身都在用劲就是搬不动，挪都挪不了一下。
    “我改写了这石头的规则，就算我自己都举不起来。”姜逸摊手，“你们都可以试试。”
    怀着好奇心，大家全部上场，整块石头牢牢固定在它出现的位置。
    浮舍用上了四只手，都没挪动那石头。
    沉重如一颗星球，一个宇宙，或许已经无法用重量来衡量。
    是和漆黑的污染扭曲，高天的重构同化，那样的超越现实规则的力量所创造的不可思议物质。
    姜逸伸手，没举起石头。
    “……”派蒙道，“你不是举不起来吗？”
    “稍等！”姜逸的手在下一秒放在了桌子下，将桌子和桌子上的一切，包括那块石头一起举了起来。
    “？！！！”众人瞪大眼睛。
    这什么东西？
    派蒙脑袋感觉要冒烟了。
    看见姜逸把桌子放下，浮舍、派蒙尝试性的抬桌子，发现抬不动。
    “问题的答案已经出现了，派蒙懂了吗？”纳西妲笑着道，“哲学的问题以哲学的答案来回答哦！”
    “呃！”派蒙承认自己不是很理解刚才那一幕。
    散兵懂了：“有趣。”
    温迪亦道：“很好的回答。”
    菲莉吉丝和利露帕尔忍不住为主人鼓掌。
    新主人的力量和智慧比赤王强大太多了。
    嫣朵拉、斯露莎与有荣焉，骄傲仰头。
    浮舍、弥怒、伐难和应达也明白了。
    荧也懂了：“姜逸创造了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也确实无法举起来，但石头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桌子并不是姜逸举不起来的物品，桌子上的物品全部被桌子包含，于是姜逸举起桌子，就同时处于举不起创造出的石头和举起了创造出的石头，这样叠加的状态？”
    “聪明！所谓拔不出剑鞘的剑，其实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姜逸颔首，“在我做出拔的动作的时候，我既没有拔出剑，也拔出了剑。剑鞘依然在剑上，但我剑已经出鞘了。”
    他手中拿出一把藏于剑鞘的剑，划过一双木筷，木筷在剑鞘下断裂，如被剑刃割过。
    “！！！”这个例子，比刚才更让派蒙大脑冒烟。
    她飞过去，费力去拿起剑，咚的一声，剑鞘敲在桌子上，根本没有姜逸手中的那样锋利如剑刃。
    “这答案真不是耍赖吗？”她感觉自己一败涂地。
    “不是哦！这就是全知全能了。”纳西妲看着还在费力叫荧帮忙把剑出剑鞘的派蒙。
    “那全知全能的你，可以叫我也变成全知全能吗？”派蒙也耍赖回答道。
    听到这话，姜逸的双目眯起：“你真的要试试吗？”
    派蒙感觉到心惊肉跳。
    “不不不！我只是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她急忙摆手。
    “根据万物归一和一化万物理论，万物都是我，自然也全知全能。”姜逸道，“荧，嫣朵拉你们该理解，就算梦境之中的蚂蚁，如今也随我全知全能了。这就是造物主所具有的位格。”
    荧和嫣朵拉点头。
    “不过嘛！因为这个宇宙不是我创造的，提瓦特也不是我创造的，所以我还未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全知全能。”姜逸最后谦虚地做了总结。
    “如何，派蒙满意了吗？不过，你想要和我一样强大的话，我可以给你唱首歌哦！大家都是生的一员，都是大道的一部分，可以无所不能。”
    在家乡宗教中的那位神是创世神，所以是可以达成哲学上的全知全能的。
    可惜，姜逸不是现实宇宙的创世神，全知全能只能限定在一个范围。
    但大道侵蚀下，如果能夺取这个宇宙的本源，掌控所有大道，也可以达成创世神的位格。
    “满意，满意了。”派蒙承认自己不该挑战姜逸的权威。
    她此刻终于感到汗毛竖立的危险。
    嫣朵拉，还有后面的元能机关和魔瓶，好像都在看着自己。
    “那我也提一个问题吧！”荧道，“曾经的草神和花神在第一次见面时，花神一共向草神提出了三个问题，来考验草神的智慧。你已经说了后面两个，那么第一个是什么？”
    在姜逸失控时，她已经听说过了后面两个，唯独不知道第一个谜题。
    “我知道，我知道。”利露帕尔开心的表现道，“花之女主人问草神大人，什么东西活着的时候如死物一般冰冷，消逝后却能够为人们送去和煦的暖风？”
    纳西妲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问题。”
    “庆功宴变成问答大会了？”温迪笑道，“好像也不赖，更符合智慧之国的风气嘛。”
    “……”派蒙挠挠头。
    考验草神谜题可还真难。
    所以她直接问了：“纳西妲当初是怎么回答的。”
    “……”纳西妲沉默了一下，“我记得我的回答是……”
    “你说的是晚春易逝的蔷薇，纵然满是荆刺却也难掩芳菲。花朵被摘下制成浓醇的香水，花茎则被割断作油灯的芯髓。古往今来多少情人因她迷醉，赤旄的君王也倾慕她的雬美。可是蔷薇却又何曾思恋过谁，不过是伴着新月和晨露枯萎。”
    突然之间，姜逸发现这描述完美符合花神。
    花神从来没有喜欢过赤王，而赤王为其神魂颠倒。
    而花神也确实枯萎了，留下了禁忌知识，想要带着人们突破这个世界的桎梏。
    体内分离出的灵光，最后留下的精魄精魂，也是为了人类。
    这大概是姜逸第一次稍微对花神改观。
    虽然做法不能认同，但她亦是爱人的神。
    当然，这样的改观达不到姜逸想要复活她的程度。
    菲莉吉丝刚才其实想要在利露帕尔面前抢答，她注意着姜逸的神情，明白姜逸必然能体会到这谜题的含义。
    花之女主人有着超凡的预言之能，在见草神之前，就预言到自己的结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草神其实那时就隐约察觉到了花神的心思。
    虽然无法预料花神未来会引来禁忌知识，但察觉到了花神对赤王并没有情感，并且心中充满了对高天的毁灭的恨意。
    草神作为世界树的化身，在提瓦特内自然可以担任“全知全能”的称呼，只是她无法预料天外的危机，天外的漆黑。
    还有……花神的决然和自我毁灭竟然是打开禁忌的通道，但最后依然利用追求于她的赤王。
    三位友人，终究因为道不同而越走越远，但怀着挚友之情，草神收下了花神的遗愿，也在禁忌知识侵蚀沙漠后，去救助沙漠的子民。
    “也许，那时我该对她读心的。”大慈树王在姜逸心中低声叹息，但其实过去再重演一遍，她也不会对花神读心。
    只是在这个时代，重新听到自己和花神问答的故事，有感而发罢了。
    “……”姜逸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心虚，“咳咳！你有没有觉得比起我当伏羲的时候，现在的我有点不正经。”
    他差点忘了，大慈树王虽然告诉他不参加庆功宴，但没说不在他体内的祖窍世界，偷偷观看庆功宴。
    “嗯？不都一样。”大慈树王倒是惊讶道，“你当伏羲的时候，也不正经啊！谁会说人生理想是娶我啊！”
    谈起这个，大慈树王很有发言权。
    虽然面对其他仙神的时候姜逸很正经，但暗中其实一直不正经啊！不论是喊娶她的时候，还是后来洞房的时候。
    所以，就算看见姜逸旁边带着这么多小面包，还时不时眉目传情，她也没什么反应。
    这东西，在她和纳西妲聊天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那时候，未来不定，总得为轮回后的自己，参谋参谋这天外来客的品性。
    是花心的呢。
    只是魔神的情感和人不同，相互之间结婚其实也更接近是志同道合的道侣那种概念，漩涡之魔神是少数有着妻子的魔神。
    或许会有发言权。
    只是奥赛尔大概是不愿意和派下属打过他妻子的姜逸闲聊的。
    而大慈树王也是少数懂的人类情感“爱”的魔神。
    忠贞唯一，或者多位妻子和谐友好，她都在人间见过，都是人类婚姻制度演化的一部分。
    嗯！得去和雷神巴尔，盐神赫乌莉亚聊聊了，或者等她们过来和我聊聊？大慈树王想着最近的打算。
    姜逸的祖窍世界待过谁，会待谁？
    对于大慈树王来说真没什么秘密而言。
    那两位……也已经被“吃”了吧。
    于是，她看向祖窍之中，众水之主的神识，花神的精魄。
    姜逸会不会复活厄歌莉娅和娜布·玛莉卡塔，她也不知道。
    “那我也来个问题……”温迪那纸张一卷，作为话筒采访姜逸。
    “劫后余生的希望和奇迹之神，发表一下感言哦！要发自内心的，最想要说的那种话。”他笑眯眯的。
    对于姜逸来说，确实也算劫后余生了。
    如今的证道后的成功，并不能掩盖证道路上的危险。
    “这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吗？”姜逸笑道，“你们怎么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没关系，我可以判断哦！”纳西妲踊跃道，“如果你主动放开的话，我一定是能读到你的真心的。”
    会“读心”的她跃跃欲试。
    “我也好奇。”荧看向姜逸。
    “希望不是什么感谢远方的各位仙家长辈，感谢来到这里的各位亲朋好友，感谢丘丘人，史莱姆……那种公式的回答。”派蒙也很有经验哦。
    姜逸沉吟了一会儿。
    一双双目光注视。
    “我开始了哦……”他话一口，惹来大家白眼。
    “早等你开始了。”大家一同道。
    “唔！”又是一阵酝酿，姜逸目视远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众人一阵沉默。
    “不愧是你！”荧无语扶额。
    “不出乎预料呢。”派蒙叉腰。
    “不愧是主人！”就算是异邦的诗，菲莉吉丝和利露帕尔两位大镇灵也听懂了。
    “哦豁！这是对谁表白呢！不愧是花花公子。”温迪挑眉，“记下来，记下来，下次举办情诗培训班的时候，可以作为范例。”
    他拿出随手带的笔记。
    “不愧是小面包真君。”伐难和应达捂嘴而笑。
    “这真君的名声已经整个绝云间都听闻了。”浮舍和弥怒上次回绝云间都听到仙家们在闲聊。
    老实一点的仙家还在问，这是那位凡人编的真君？名字太怪了，我们中没有谁是面包成精的吧。
    然后一听是姜逸，一个个好奇去留云借风真君那儿，打听这真君名号的含义。
    留云借风真君刚开始还苦恼地向其他仙家聊这不省心的弟子，后来，谈到大家到时候要给姜逸的妻子礼物的吧，一个个仙家顿时不说话，全部飞走了。
    虽然按照传统，他们是会给新人祝福的，就和烟绯的父母结婚时一样，大家包括帝君都送了礼。
    但姜逸嘛！
    诶呀！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们去云游了。
    就算帝君都听得眉头一皱，找了借口离开。
    能言善道的留云借风真君都没有勇气挽留诸位仙家。
    斯露莎在嫣朵拉解释下，才明白大家为何都在夸姜逸，原来自己投靠的靠山，魅力这么大。
    “总而言之，就是还喜欢小面包，还要追求新的小面包……”嫣朵拉不由吟唱，“姜逸老矣，尚能饭否？答，饮食不弱于从前。”
    “……”嫣朵拉的比喻一出，姜逸急忙向着家乡老前辈道歉。
    我教你的古文是这么用的吗？
    “虽然在梦境之中度过漫长岁月，但心灵依然年轻，或者说，越活越年轻吧！”纳西妲嬉笑。
    世上的道理，永远是八十岁的老人，八千年的少年。
    或许说，五十岁的妇人，五百年岁的少女，谁更年轻，你喜欢谁？毫无疑问，一定是五百年岁的少女更年轻啊。
    达到一个境界后，基本相由心生，外貌的年龄就可判断出生命内心的年龄。
    姜逸的相貌依然是偏少年感的青年。
    现在他可以说，自己永远二十三岁。
    为什么，因为这是家乡男子结婚的法定年龄。
    “……”大慈树王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你们就这样在旁边赞扬姜逸的花心，真的好吗？
    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劝阻一下吗？
    我这个正宫虽然大度，但还是很受伤诶。
    “到我了，到我了，你们一直说梦境里的事情，梦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纳西妲当初是怎么想到这个计划的呀！”派蒙再次提问。
    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散兵，大概只有她知道的最少了。
    当初听纳西妲说计划的时候，她就觉得那计划离谱。
    “啊！是对我的提问吗？”纳西妲放下糕点，“自然是灵光一闪啦！然后，那时候不是回了一趟雨林吗？我就借助了须弥的智慧，也就是虚空统合大家的知性，推演了计划成功的可能性。”
    “一共上百次哦！”
    “才把计划确认，并且告诉你们。”
    她托起下巴，“至于梦境发生了什么，那就一时间说不完了，因为那梦太多，梦中的历史太过漫长了。”
    “不过，荧、嫣朵拉、斯露莎经历的梦境是在一起，派蒙感兴趣的话，可以问他们。”
    “而我虽然在诸多梦境之外，作为三千梦境的观测者，但也入梦了哦！是一个很奇妙的梦。”
    “就像分出了一个化身，经历了另外一个视角的自己。”
    姜逸听着、听着感觉不对了。
    在记忆中，梦境后期，他洞悉世界之规则，证得太昊，抬头时，常会见到梦境苍穹外，一双翡翠色的眼眸。
    他知道那是梦境箱庭外的纳西妲。
    可是，纳西妲并没有入梦吧！
    等等，难道是……
    大慈树王也想到了。
    纳西妲可是继承了她的事迹的，纳西妲亲自观测了三千梦境，那些梦境对于纳西妲来说是真实的记忆和经历，只是她一直是作为局外人。
    但如果作为大慈树王的经历，嫁接到了纳西妲身上，纳西妲那份观测的记忆很可能出现变动。
    不再是单纯的局外人。
    “……”姜逸和大慈树王同时心中不妙
    按照那时还没有彻底斩断他们和世界树的命运联系来看，世界树确实可以插手那一段记忆。
    “咦？纳西妲你梦到了什么？”派蒙对荧的梦境感兴趣，但现在果然还是先问问纳西妲的梦比较好。
    毕竟，荧又不会跑，等下有的时间闲聊。
    荧也投起了疑惑的目光。
    按照计划，纳西妲是没有参与梦境演化的吧。
    “我的梦是秘密哦！”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纳西妲反而卖起了关子。
    “说嘛，说嘛！”派蒙正要撒娇，荧的一道眼神，叫她挠头，“呃！纳西妲不想要说的话，也没有关系。”
    只是姜逸稍微有点坐不住。
    “咳咳！大家问题问完了吧！快继续吃吧！美味的饭菜可要凉了哦！”在他提醒下，大家才想起庆功宴真的不是记者会问答现场啊。
    “哦！对哦！”派蒙注意力轻松被转移。
    宴会接近尾声。
    姜逸示意了一下纳西妲，两人出去透透风。
    “怎么了？”纳西妲抱着疑惑。
    “呃！那个……纳西妲，你经历的梦……”姜逸眼神飘忽，“能说说吗？”
    “嗯？”纳西妲更加疑惑，“难道你遗忘了一个梦的记忆？”
    “没有！只是确认一下，我们相互之间的记忆有没有出现差错。”姜逸正经起来，他真的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哦！是这样啊！确实有点忘掉了什么的感觉。”纳西妲蹙眉，“但我还好好记得我们的经历，并且保管了梦中的物品哦。”
    “什么物品？”姜逸透着迷茫。
    “是这个哦！”纳西妲小手一拍，展现出一份金粉红纸、墨书提字的——契约。
    “！！！”姜逸和大慈树王看着那婚契。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布耶尔，姜逸”在天地见证下，永结同心的契约。
    “这个……我们算在梦境里结婚了吧？”纳西妲不确定地问向姜逸，那个梦能当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