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罗囿和荒石苍漠如今似原始苍茫的森林，妖魔栖息，灵种孕育。
    姜逸降临铁穆山，见了眼那曾和深渊教团勾结的矫论团识主，书写手令，不论矫论团愿不愿意都把他们纳入人口普查的范围。
    详细的人口普查查的当然还有犯罪，这些罪责到时候在记录身份，纳入“虚空”，制造身份证明的时候会一起清算。
    靠近阿如村那边的“赤沙之槛”会是沙漠最大的监狱。
    也是出产元能机关元件的工厂。
    修建元能列车需要铺就轨道，到时候所有犯罪者经过思想和技术的培训，按照罪责不同，定下不同劳改刑期。
    刑满之后，得益于监狱的培养，直接拥有了战斗之外的生存技能，
    可以作为打工人，好好建设绿洲。
    商铺、宿舍、医馆、酒肆、公墓……每个站点外都可发展出密集的居住地。
    经过在璃月和稻妻的实验，姜逸很是满意提瓦特工人的效率。
    毕竟，提瓦特习武之人身强体壮，魔法术士聪慧有能，手中武器开山裂石，法器驱火御水，干什么效率都很高。
    岩元素和草元素神之眼拥有者更是最好的土木工人。
    打打杀杀多不好，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共建家园，迈步星空，才是提瓦特的未来。
    真气武者在打灰、搬砖、挖矿之中，只要食物跟得上，不必练武，就能锻炼身体，提高修为。
    战斗力高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吃饭。
    吃的越多，修为越高，摩拉越少，越需要打工。
    打工后摩拉越多，修为越高，摩拉越少。
    姜逸觉得这个循环简直完美。
    到时候飞升出了提瓦特，大家还可以一起在漆黑宇宙的各个星球之中挖矿，建造仙舟和战舰。
    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每一粒尘落在人的身上都是一座山，但姜逸会尽可能给足福利，给足命运的自由。
    只要你不向往星空，就可在地上躺平。
    姜逸没有既定人类的命运，但人类可以取得命运的自由，而属于人类这个整体之中的个人，不过大海鱼群之中的鱼，虽然有着自由遨游的选择，但一般都会被鱼群、被暗流裹挟着前进。
    自由又不自由。
    命运是世间永恒的主题，但自由的命运也是命运。
    出生更不可能完全平等。
    这就是命格。
    也是姜逸“无为”，“顺其自然”的命运之道。
    将命星的星轨还于众生，众生所能走的路，或许会更好，也或许会更坏。
    最终归于“天道承负，因果不虚，善恶有报”。
    自由不意味着毫无规则，没有规则秩序，意味人类奴役其他人类的命运成为可能，那对于弱者来说，才是最大的不自由。
    文明的秩序归于原始的弱肉强食。
    这样的“无秩序”，只不过从一个规则跳到另外一个规则罢了。
    存在，就必受规则约束。
    此乃天地之理。
    众人继续向北，荼泥黑渊生机盎然，高大无比的灵木开着粉紫色如芦苇的花，甘露花海，一棵苍翠色的万种母树，如翠云层层叠叠的树冠遮天，粗大无比的能量态树根，在花海之中蔓延虬扎。
    花海之中的水是七彩的，绚丽灿烂如同彩虹。
    花的园圃构成螺旋的图案，花灵瑟法娜正在照看花圃。
    “斯露莎姐姐。”她抬头，看见众人落下，开心地打招呼。
    “咳咳，瑟法娜。”斯露莎问道，“拉沙鲁和米希尔她们呢？”
    “她们回‘跋松顶’睡觉了。”瑟法娜回答。
    “睡睡睡！还有谁醒着，过来和我一起招待客人啊！”斯露莎脸有点红，好在她一直粉嘟嘟的，脸红也很难看出来。
    作为花灵一族，她感觉丢脸。
    花灵一族其实一直是很懒的种族，像她这么活蹦乱跳、乱飞、各种事情亲力亲为的活泼花灵很少见。
    大部分花灵都喜欢睡觉，喜欢安静，喜欢把除了自己使命外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办。
    “没办法了，只能由我为你们准备……”她看看天空，“午餐了。”
    “可以！你去准备，我们去见见祖尔宛。”姜逸笑着点头。
    在吞噬了真正的甘露花海时，花灵就已经算他的眷属了。
    当初在梦境中，花灵一族，唯有祖尔宛和神鸟意志不在伊甸园的世界，而是在金字塔的世界，随灵光百种化作第二轮太阳，对抗漆黑。
    面前的万种母树内部无有神识，而是一个承载“帝息幽台”镇压黑渊裂缝的秘境。
    甘露花海是太虚道图的一部分，所以太虚道图也镇压着“黑渊”。
    树梢有一只羽毛绚丽的神鸟，那就是西摩格的意志化身，看守这“生与死”的边界。
    “很久很久以前，当我第一次从花海中醒来时，除了这一方小小的净土，天空中到处是黑渊的异象，外面也都是魔物的国度。”
    在山上，看着苍茫群山的祖尔宛回首，“天地苍翠的景象，从来不存于花灵的记忆之中。”
    “祖尔宛见过‘金阙弥罗虚皇上帝’陛下。”
    “欢迎睡莲的女儿，岩国的上仙，命定的人之子，水之亲眷，来到甘露花海。”
    睡莲的女儿是镇灵，岩国的上仙是伐难、应达，人之子是荧，水之亲眷嫣朵拉。
    “你好，元祖的花灵，女主人灵光的孩子。”利露帕尔声音轻柔回应。
    菲莉吉丝、嫣朵拉、伐难、应达、荧颔首。
    “啊！怎么没有我？”派蒙吃醋了。
    “哦！人之子的向导。”祖尔宛补充道。
    “……向导，嘿嘿，第一次有人称呼我这个身份呢。”派蒙很高兴，没被叫宠物，跟班，白飘飘，飘浮灵……
    以石头为桌，草地为席，众人围绕而坐。
    姜逸关心了一下花灵在甘露花海的生活，然后，开始随意闲聊。
    比如，聊那五百年花灵战胜灾厄的事迹。
    “提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好久没有看见这么熟悉的金发了。”祖尔宛望着荧，“就和那个金发的男人、金发的少年一样。”
    荧心中一动，目光瞥到姜逸含有深意的笑容，就知道这话题和自己有关。
    “能详细说一说吗？”她问道。
    “当然可以。”祖尔宛点头，“灾难诞生时，我循着神鸟遗愿的指引，召集灵光的力量，离开花海以镇压地上的魔物，在荒野中遇到了那个金发的男人。那个家伙一半的身躯已形同魔物，但身上却没有魔物的气息，我发现他时，他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枚指环。”
    荧搜索记忆中的人。
    难道是……
    可这似乎对不上。
    她看见姜逸点点头。
    于是更加错愕和皱眉。
    “……可恶的谜语人……”荧忍不住在心中恼道。
    知道越多，就越不告诉别人，而是引导别人寻找真相，温迪、钟离、姜逸这些人的习惯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姜逸听到荧的心声。
    “思考一下吧，祖尔宛这句话里的重点是什么？”他笑着传音，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止。
    “这算什么？又是侦探游戏？”荧也以心声聊道。
    久违了，这样需要动脑子的谈话。
    “这里接近坎瑞亚，加上金发男子的字眼，所以我原本猜这个金发的男子是从坎瑞亚逃出的戴因斯雷布，但祖尔宛说他的一半身躯已经形同魔物，只是身上没有魔物的气息。”
    “戴因毫无疑问是人类。”
    “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魔物的扭曲组织。但他戴着半张面具，是不是在掩盖身上部分肌肤的异常。我也不确定。”
    姜逸笑了笑。
    “我问你两个问题好了，他身上为何会没有魔物气息？为何紧紧攥着一枚指环？”他提示的很明显了。
    “指环才是重点？”荧享受这解密的过程，“难道是指环让他没有了魔物的气息？”
    她感觉抓到了什么。
    “那这枚指环是什么呢？”姜逸笑道，“当然，详细的答案我不能告诉你。它涉及了太多的东西，谜底还没有到揭晓的时候。”
    “不过，你可以去‘太虚道图’内的藏书楼，找一本异世界的名为《尼伯龙根的指环》的故事书，里面映射了提瓦特的诸多命运。”
    “我可以提示一些关键词，莱茵，黄金，亚尔伯里奇，指环，统领世界的权能，地下世界的王，独眼王者……血统，诅咒。”
    “很可惜，在梦境中你没有进入‘奥丁神话’的世界，不然，你可以知道更多。”
    梦境的神话，映射提瓦特三界，直接叫姜逸窥视了坎瑞亚的诸多秘密。
    戴因隐瞒的东西，如掌上观纹。
    “还有，不要在外界多次提及指环，因为这会带来危险。最好如戴因一样，把这东西牢牢隐藏。”
    “但我允许你现在对祖尔宛问一句哦！”
    荧嘴角一抽。
    姜逸一提到梦境世界，她就想起伊甸园的亚当、夏娃。
    总感觉对方的可惜在暗示什么。
    指环……这次放开心声和小面包真君聊天，也不算毫无所得。
    是珍贵的关于坎瑞亚和戴因的情报呢。
    她如姜逸说的，问了一句祖尔宛关于指环的事。
    “这东西我并不清楚，我们花灵也不是去打听别人秘密的人。”祖尔宛摇头，“后面，我也没有再见到过他拿出这个指环。”
    “我将昏迷的他带到花海之中，醒来之后他自称是荼诃的剑士，因身负诅咒才活了下来。据说那场灾厄之中，荼诃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诅咒。”
    利露帕尔这时冷笑：“天上的诸神，依然还是曾经的伎俩。诅咒，呵，又是诅咒……”
    若非诅咒，她的女主人也不必受流落大地的苦难，时常为仙灵一族叹息，哀伤。
    曾经伟大的、拥有不属于地上的智慧与美貌，与人类同行，教导人类语言与自然哲学的种族，变成了无知生命口中，很烦人的，会带着他们到处乱跑的超级大萤火虫。
    这是何等的侮辱。
    为过去的惩罚而恐惧，为现在的生活而担忧受怕。
    还被剥夺了与人类相爱的权力。
    这个“爱”，是包含喜爱、怜爱、恋爱……所有“爱”之概念的爱，一旦爱人，生来就背负着诅咒，会让她们失去智慧与力量，身体也会退化。
    在赤王还存在的时代，人类有时还能听到仙灵缥缈的歌声。
    如今这个时代，歌声也随风而去，只有那个种族最后留下的空壳。
    派蒙看了看沉默的菲莉吉丝，义愤填膺的利露帕尔。
    怀疑对方想骂的是天理，最后顾忌什么，改为了诸神。
    利露帕尔对于主人夺取天理的世界是拍手称快的，她很支持主人成为提瓦特三界之主。
    甚至愿意在未来担任先锋，以战功换取女主人的复活。
    祖尔宛请利露帕尔发泄完不满后，才继续讲故事。
    后面，就是她和那蒙面的剑士同行，共同对抗进攻花海的诸多迪弗。然后，东方独臂的贤者带领的，曾与荼诃人的勇士并肩作战过的学者们，一同加入了战场。
    那些勇士是为了彻底消除黑渊的灾祸，知道已背负上污名，却依然循着本愿而行的白鹄骑士。学者正因其遗愿而来。
    “你们在这里了啊！”斯露莎飞了上来，“我已经准备好午餐了。”
    “唔！我端上来好了。”她急匆匆地又飞了下去。
    “呵呵！斯露莎还真有干劲。”祖尔宛慈爱笑道，“以后有什么活都可以交给她了。”
    “……”好家伙，又是一个甩手掌柜。派蒙一下子就听出了祖尔宛话中的意思。就和忽悠年轻人要多干活，多磨炼的大人没什么两样嘛。
    “瑟法娜、菲多赫、贾尔贾……快点，快点！”斯露莎飞了上来，花灵之力使得一百朵花漂浮在她身边，每一朵花都盛着看上去可能是茶的东西。
    派蒙摸着下巴，闻到诸多花香，让人仿佛把头埋入了千朵不同鲜花盛开的花丛。
    瑟法娜、菲多赫、贾尔贾从下方飞起，身侧飘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果子。
    斯露莎把花放下，果子堆好。
    叉腰道：“高兴吧！派蒙，这就是我请你吃的大餐了。”
    “喂！能确定这些果实是无毒的吗？”瑟法娜悄悄道。
    “当然，作为花灵，有没有毒我们分辨起来不是很轻松嘛！只是不知道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而已。”菲多赫、贾尔贾异口同声。
    “……声音太大了，别当我们没听到啊！”派蒙跺脚。
    斯露莎这家伙果然在打肿脸充胖子。
    “……把第一口品尝的机会交给尊贵的客人，这不是人类的待客之道吗？”斯露莎有着歪理。
    “哪有这个礼节啊！”派蒙二次跺脚，“说到尊贵的，姜逸，你先吃！”
    她学聪明了，这里的果子种类这么多，全部是没见过的，姜逸吃哪种，她也选哪种。
    “可以！”姜逸挑了一个酸口脆甜的，然后，给伐难、应达挑了两个，给荧、嫣朵拉挑了两个。
    菲莉吉丝和利露帕尔无法品尝。
    所以，轮到派蒙了。
    派蒙看着姜逸挑的，拿了一个果子，吃了一口。
    “嗯？不甜不酸？”她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姜逸挑果子的眼神也不怎么样嘛！
    “我这个是甜的！”荧尝了一口开口。
    伐难、应达也点头。
    “哦！那可能是甜的刚好被我挑光了。”姜逸啃着果实，理所当然道。
    “……这一刻，我觉得你没把酸的留给我，你已经很善良了。”意外的，派蒙心灵很是平静，甚至有点感动。
    姜逸都不好意思起来。
    反省了一下自己平常和派蒙的相处，自己对派蒙真的有那么差吗？
    明明他还挺喜欢派蒙的。
    “给，这个是甜的！”他丢给派蒙一个甜的果子。
    派蒙愣了一下。
    “谢谢！”
    “不客气！”
    “？？？”荧望着姜逸、派蒙。
    这是什么心理学情感博弈吗？派蒙居然让姜逸愧疚了。
    “呵呵，那就吃着果子，继续聊吧！”祖尔宛道，“后面就是我们进入荼诃人留下的遗迹，发现了那些白鹄骑士战团曾经与魔物对抗的机关，独臂的贤者靠着荼诃人留下的文献，找到了得以穿过黑渊进入母树的方法。”
    “仪式完成，甘露净化了天上与地上的污秽，此后岁月，花海中不断有花灵诞生，地上的魔物则渐渐消失。”
    斯露莎道：“和我从万种母树内见到的记忆一样呢。”
    “还有……”她转头，“别光吃果子啊！品尝一下甘露花海的‘花露水’吧！”
    “……”姜逸差点想问你这“花露水”驱蚊吗？
    “露水一般不该是在清晨收集吗？这大中午的哪来的露水，这些‘花露水’不会是斯露莎你刚刚从河里捞的吧！”派蒙质疑。
    “猜对了！”斯露莎点头。
    “……”派蒙无力了，“你这家伙居然骄傲的承认了！”
    “甘露花海的水可是原初的甘露活水，你想喝都没得喝呢。”斯露莎不满道，要知道，真正的原初甘露活水已经被姜逸喝光了，如今这里的水是自然灵气凝结的水。
    甘露花海的本体位于太虚道图之中，这些水就是另外世界的，异世界的水。
    “好吧，好吧！”派蒙本来就不对今天的午餐报什么期待，一群不吃东西的花灵，能拿出水果和水招待，已经很有诚意了。
    “闻着好香，每一杯花香都不同。”她鼻子轻嗅，又浮现一点期待。
    喝完回味了两下，这每一杯的味道不都一样，就是山泉水的味道。
    这让她想起来兰那罗请她吃的大餐，好像和花灵请的是一样的。
    “其实，除了花香，每一杯蕴含的情绪和记忆都是不同的。”姜逸把花盏递给荧，伐难、应达、嫣朵拉，“闭上眼睛，感受手中花朵的情绪，大概就能品尝到开心的味道，喜悦的味道，兴奋的味道，欢呼的味道……”
    派蒙很想说，你这描述的词完全差不多。
    这种品尝水的境界太高，这世上谁能和你一起喝茶，喝出情绪和记忆的味道啊！
    被打断了半天的祖尔宛无奈地等人们喝完茶。
    “后来，蒙面的剑士随一位与你有着同样金色头发的少年离开了花海，贤者则独自进入地下的遗迹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的人则与新生的花灵结成了伙伴，自称为‘矫论团’，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哥哥！荧在知道金发男子是戴因的时候，就猜到祖尔宛说的金发少年是空了。
    祖尔宛在见到荧的第一眼，曾感觉到命运齿轮的转动，只不过这个齿轮，后来被原初巨人粉碎。
    “哇！好苦！”派蒙看着被姜逸挑剩下的果实，大胆尝试了一个，苦的脸都皱了。
    “好酸！”伐难也品尝了一个。
    这剩下的果实完全可以拿来玩惩罚游戏了。
    口味随机，风味独特，相同的不好吃。
    “你名叫嫣朵拉？”祖尔宛看向纯水之灵，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曾有许多来自异乡的纯水之灵穿越重重阻隔来到这里。那时花海外除了黄沙之外，尚有不少魔物肆虐。对于这些水之亲眷而言，这番旅途想必也很辛苦吧。”
    在甘露花海的北方，有净罪之井，那里的秘境“静寂的斋所”，实际上是甘露之主的灵庙，唯有洁净无垢之人方可进入。
    甘露之主就是前代水神厄歌莉娅。
    古时守护正法的司祭们建造了那里，归乡的勇士与异邦的朝圣者皆需在其中斋戒沐浴，濯清身上的污秽。
    “她们为了已殁之神而来，但结果却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她们想要的东西。在看到万种母树的模样后，她们很快便四散离开了。”祖尔宛声音舒缓，话语中透露着另外一个秘密。
    嫣朵拉明白祖尔宛在说什么。
    纯水精灵想要寻找的东西其实是“神的碎片”，众水之主的“碎片”。
    “神的碎片”是神本身力量之外的一种位格级别的权能结晶。
    如菲莉吉丝所说，花神的“碎片”在永恒绿洲。
    那么，众水之主的“碎片”……
    如果嫣朵拉没有猜错，那“碎片”和传说之中一样，被不认可这一代水神的洛蒂娅拿走了。
    所以洛蒂娅惧怕着从水之国来的刺客。
    但真相还是得求证一下。
    这种事情不必问全知的姜逸，嫣朵拉会自己找到答案。
    还有她要尝试帮助姜逸收服散落在各地的，不属于水之国的纯水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