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也要保重,你快奔三了,要特别注意肾功能,虽然你们圈子玩的花但是不要见到哪个漂亮女人就出去拱,对身体不好。”
无论是哪个圈的演员,在她看来只要身处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就会面临许多诱惑,所以保护肾很重要。
正心绪汹涌澎湃的杭承:“……”
他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也可能是无语到了,所以突然没了表情。
丁安夏就是有这种本事,将一切煽情的氛围打碎。
而扯到专业领域的她开始滔滔不绝。
“以前就有那种三四十岁肾就不行的老男人,秃顶又口臭常常来找我配肾宝丸,你是不知道那药一大把一大把吃,但就是喜欢在日常生活里乱搞,最后还反咬我一口,说我是庸医……要我说吃再多药还不如节制和清心呢。”
她摇摇头,像是对那些人很嫌弃。
杭承:“……我没乱搞过。”
虽然确实有很多狂风浪蝶前仆后继,但是他心里有疙瘩,还有洁癖,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
丁安夏一副“你看我相信吗”的表情。
杭承额头青筋直跳:“……真的!”
丁安夏眼看要把人惹毛了:“好好好,真的真的。”
但看她那样也不是很相信,杭承气笑了。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莫名其妙又性格跳脱的女孩?
杭承不禁自问,然后开始回忆、复盘。
起初只是同情她的悲惨遭遇,后来被她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吸引,所以日常会关照她一些。
后来亲妈一次次上门惹他心烦,他困在过往的记忆里,又不得不直面已经大变样的顾清婉,在过往温情里沉沦,又被她现如今的冷漠无情拉扯……
他像无根无萍的杂草,世界充满灰暗,偏偏身边有一个在逆境中挣扎,喜欢和命运抗争,和老板斗嘴的人。
那几次里,她又是无厘头地误会他和顾清婉的关系,又是挑衅顾清婉……都让他摆脱了情绪漩涡。
最后他看着她奋发努力备战高考……朝着目标奔去的人,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耀眼光芒。
无疑,他欣赏丁安夏的不屈和进取,所以才有了动心起念的时刻。
但现在他有些不放心她。
勇而无畏的年轻人确实很鲜活,但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容得下。
“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以后到了外面还是改改比较好。”杭承到底还是说道。
丁安夏:“拜托,我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好吗!”
她和柳苗花周旋的那些日子靠的就是审时度势。
她又不是什么莽撞的人,自然懂得权衡利弊。
听了她的话,杭承眯了眯眼,品出点其他味道来:“所以你常常对我没大没小,是因为觉得能拿捏我?”
丁安夏:“……”
“不是!”丁安夏否认。
打工人和资本家的状态是求生模式,但此求生模式非彼求生模式,命只有一条,但工作可以有很多个,所以她才用不着那么战战兢兢。
杭承收拾起桌子:“行了,不跟你皮了,你离开的那天,我可能在剧组拍戏没法送你,咱们就好聚好散吧。”
将小纸盘扔到垃圾桶后,他就回了房间,背影是丁安夏看不懂的落寞。
而她将嘴巴重新填满巧克力后,也不再纠结今晚有些奇怪的杭承。
两天后,丁安夏离开别墅的日子。
杭承确如他所言出去拍戏了,丁安夏本以为自己会静悄悄地走,没想到隔壁的玛丽安和罗德里克来送她。
“夏,今天我特意请假来送你,感动吗?”罗德里克依旧风骚十足。
玛丽安倒是眼泪汪汪,甚至感觉抑郁要复发了。
丁安夏赶紧抱抱她。
玛丽安抽噎道:“哦夏,简直不敢相信,以后我又要一个人守在这冰冷的房子里,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人给我做小点心,没有人吃我做的小饼干,我觉得我快死了。”
罗德里克:“……嗨玛丽安,也许你忘了,我常常都有在跟你说话。”他又不是死的。
玛丽安无视了他,丁安夏:“我会来找你玩的,或者你有空了也可以来找我玩。”
这话虽然是客套话,毕竟上学之后她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但多少也安慰了玛丽安。
临床药学专业的需要去张江校区上课,也就是浦东那边的区域,离这边还是有距离的,所以她和玛丽安能见面的机会怕是会有点少。
“哎,别哭了,”她给她擦干眼泪,柔声,“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动作操吗?常常练习,拿胡思乱想的时间用来练动作操,你的心情会平静很多。”
这动作操也就是八段锦算是一种疗法,她教过玛丽安。
玛丽安也记得。
“夏我送你吧,如果我真的有空了,也许能去找你。”她把丁安夏安慰人的话当真了,想要去学校附近认认路。
丁安夏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闻言点点头。
罗德里克负责载在他们去浦东区。
一路上玛丽安抱着丁安夏的胳膊嘤嘤诉说思念,明明还没有分开她就生出许多分开后才有的悲惨幻想。
“你要一个人住吗?外面非常危险,我建议你在学校里住比较好。”
丁安夏:“外面的房子我租了三个月,等到开学我会选择住校。”
开学前她忙着进行初步资本积累,既然和林天沐搭上话了自然要用现有的资产多贷款几套房,所以住在外面方便她行事。
不过以后还是要住校的。
罗德里克这时开口:“唔,夏,我有一套房子一直没人住……”
丁安夏:“打住!不需要!”
罗德里克:“好吧,好吧,我闭嘴,两位女士继续。”
丁安夏正打算再说什么,目光往窗外不经意一瞥,随即瞪大了双眼……
我擦!
那谁!
看错了吧?
一定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