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挺贵的烤鸭店里，只点了一份鸭架汤，还不动筷，一直在那边探头探脑，只要不是太傻都能看出来这人有问题。
    林煜当然不傻，所以他早就看到了这人的手机镜头一直对着自己这边，也发现了这个角度正好能拍到自己的正脸。
    但只是在公共场合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粉丝认出林煜和徐浩然，上前来合影的，两人都笑着配合了。所以林煜并没有当场对这个偷拍者翻脸。
    当然，出了烤鸭店的大门后，这个偷拍的人再想跟上林煜就不可能了。这人一看就不是专业的狗仔，林煜在隔壁商场兜了一个圈就把他给甩了。
    看着手下带回来的照片，赵金博怒不可遏：“我让你挖林煜的黑料，你拍他吃饭干什么？他是吃烤鸭又不是叫鸭子，这照片发出去要怎么说？骂他太能吃吗？”
    废物，就这种废物还想要公款在那家店点烤鸭？想得美，吃饼卷大葱都蘸不上甜面酱的玩意儿，呸！
    赵金博手底下还是有几个人才的，之前偷拍别的明星的时候水平没这么次。但这次，他并不知道林煜住哪，也不知道他会在哪个区域，只能让手下的阿猫阿狗都分散开来，四处蹲守。
    晚上六点钟出头，小喽啰们都饿一天了，正闹着结工资呢，赵金博在网上看到了网友晒的和林煜的合照，赶紧核对了位置，让离得最近的冯四赶了过去。
    冯四虽然守了一天，又热又饿，但看到消息还是赶紧扫了辆共享单车，脚蹬子都差点踩飞了。但进了店，冯四也懵了，这也忒贵了！
    冯四和赵金博扯了半天皮，赵金博说啥也不可能报销点烤鸭的钱。而服务员都来问了三次要不要帮忙下单了，冯四实在没办法，扫码点了一份小份的鸭架汤。
    林煜和徐浩然带着打包的鸭肉鸭架走了，冯四也想跟着走，但被服务员拦住了，让他买单。冯四凑了三张卡，又加上花呗，才把鸭架汤的账给付了。等冯四追出去，就只看到林煜进商场的背影。
    实在找不到人了，冯四只好拿着林煜吃烤鸭的照片回去交差，希望赵金博结今天的劳务费的同时，能把鸭架汤的钱给他补上。
    赵金博想把冯四刷上酱搁炉子里烤了，但还是咬着牙给冯四转了一千块钱。
    冯四这帮人，你打他骂他都能忍，但是拖欠工资，马上翻脸。虽然这些人办事也不太靠谱，但赵金博目前也只能找到这帮人了。
    打发走了冯四，赵金博把这几张冯四特地彩色打印了的照片撕了个粉碎。路人和林煜在烤鸭店的自拍都上万赞了，要这几张像素极差的偷拍照片有什么用啊？
    赵金博又带着手下在蹲守了几天。机场高铁站都埋伏了人，但就是没见到林煜。
    机场高铁站当然等不到林煜。本来林煜还准备去机场送下徐浩然，但知道有人偷拍后，徐浩然坚持自己骑共享单车去坐了机场大巴。
    而林煜，也在送走徐浩然之后出了门，依旧是自驾，先去天津看了场跳水，然后就一路南下回田城了。
    赵金博在看到“林煜和高中同学聚会”这条新闻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些人自己的蹲守就是个笑话。
    听完了赵金博的汇报，曹新杰被气笑了：“所以，老赵，你忙了这几天就只弄到几张林煜吃烤鸭的照片？”
    虽然论起来赵金博是曹新杰的远房表舅，但曹新杰可从来没承认过这个亲戚，一直是直接喊老赵的。
    “杰哥儿，这小子实在是太滑了，而且现在还没弄到他的身份证号，查不到他的行程...”赵金博解释着。
    这个时代，有心的情况下，很容易查到一个人的身份信息。赵金博专门帮曹新杰干盯梢竞争对手的事情，当然也有这方面的路子。
    一般来说，出道久一点的明星，行程信息都可以通过一些渠道购买到。
    在机场或者车站找到人，再跟去住处，这套活赵金博已经很熟悉了。但碰上林煜这种把身份信息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赵金博也没办法。
    “老赵，我不想听你解释。”曹新杰暴躁地打断了赵金博。
    就在昨天，《风起金陵》最近的一段分集预告里，出现了一个林煜的镜头。
    那是慧闵太子教主角团骑马的回忆，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剑眉星目的少年策马扬鞭，画面实在美好。
    看过首映会直播的观众还好，已经认识林煜了。而一些没看首映会，单纯看剧的观众，已经把这个画面截下来，在《风起金陵》的评论区刷屏了：三分钟，我要这个小哥的全部资料。
    只是分集预告里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林煜又涨了一波粉，粉丝数突破了三百万。
    曹新杰明面上的粉丝数是破千万的，但他自己当然知道这数字的含水量是多少了。所以看到林煜那边蹭蹭蹭上涨的粉丝数，曹新杰彻底坐不住了。
    看着曹新杰那似乎要头顶喷火的样子，赵金博试探道：“杰哥儿，要不然我派人去田城，继续盯着小子？”
    曹新杰立马否决：“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来不及了。”
    就不说到了田城，人生地不熟的，什么时候能找到林煜了。就算找到了，就能确保拍到黑料吗？
    万一费了老大的劲，拍回来最过分的画面只是林煜吃拌面加三勺白糖呢？
    赵金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这样的话，就只能能给他编一点料了。”
    实在找不到黑料，就只能造谣了。只要成功挑动起大众的情绪，真不真的也就无所谓了。
    这样的事情，赵金博也不是没干过。他自己就经营着一个微博账号，专门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给和曹新杰有竞争的艺人泼脏水。
    很多时候，有些网友只是想找个由头发泄下情绪。所以就算是编得很假的料，只要能内容够抓人眼球，也会给艺人造成很大的影响。
    这个时候，曹新杰也只能同意用这个办法了：“你去做吧。可得给他多准备几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