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猗留存了一些奥布里构陷手足,意图谋反的证据后,便回了那间房间。
“云哥回来啦。”奥布里笑着露出一点虎牙尖尖,与满屋子的柠檬汽水香气极是相宜,“唔,去了这么久,应该找到了不少东西吧?”
云子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垂眸乜他一眼,竟也勾起一点笑意:“是啊。”
“如今我与殿下,可算是彼此彼此了。”
不过是些许笑意,竟又轻易晃了奥布里的眼,再度唤起他不过是刚刚收回的痴迷神色。
“是吗?”奥布里笑得灿烂,眉眼弯弯,“那还真是荣幸之至呀。”
云子猗并不意外他的淡定,歪了下脑袋,俯身凑近。
倾落的银色长发便拂上了奥布里的脸颊。
发梢抚过肌肤,又惹得奥布里一阵心痒。
真可惜。
奥布里看着云子猗恢复规整的白色衬衫,目露惋惜。
他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呢。
“殿下倒是不怕。”云子猗伸出手,微凉的指尖缓缓划过奥布里的脖颈,分明是含笑的神情,话语中却隐隐含着威胁之意,“我若是现在杀了你,再将殿下谋逆的证据昭告天下,想来也是大功一件吧。”
“上将要这样做吗?”奥布里立马配合地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神情,语气惶然发颤,连称呼都改了,“罢了,能死在云上将手上,也算是我毕生之幸了。”
云子猗看着他配合自己演戏,不知怎的,竟也觉得有些好笑,缓缓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既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云哥舍得吗?”奥布里却又忽地笑起来。
他之所以能如此淡然,就是知道云子猗不会杀他。
毕竟就算真帮那老皇帝杀了他,那家伙也不会对云子猗多几分信任,甚至可能会更忌惮他的能力也说不定。
云子猗被老皇帝猜忌那么久,如今天下太平,一切相安无事,倒也还过得下去。
可不过是暂时蛰伏的虫族一旦再有动作,战火燃起,一切可就都不好说了。
一旦云子猗上了战场,以老皇帝那种性子,定要在他背后使些伎俩。
无论是为了他自己的性命还是帝国百姓,对于云子猗而言,和奥布里合作都是他此刻最好的出路。
奥布里不觉得云子猗这样聪明的人会看不清这一点。
云子猗也确实没有真的想要他的性命,不过是为接下来的谈判做铺垫罢了。
“其实这样想想也不错。”奥布里歪着脑袋,璀璨耀眼的金发轻晃,语气甚至有几分欢欣与可爱,“现在云哥手里也有了我的把柄,合作起来就更是亲密无间了吧?”
若是在能互相威胁的情况下,云子猗依旧愿意和他合作,那他们之间的合作就不再出于自己一厢情愿的胁迫,而是彼此试探又认可之后的双向奔赴。
“没办法。”云子猗坐在床边,分明刚经历了今日的种种,神色却是奥布里极少见的柔软含笑的模样,“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毕竟哪怕他离开帝国去了联邦,也不过是能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已,战火袭来时,依旧会波及帝国的百姓。
甚至若是连他都不在了,帝国人民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能不能等到联邦伸出援手都不好说了。
奥布里虽说也不算什么好人,至少也比那老皇帝好上许多。
哪怕是在系统给他的剧情中,奥布里也一直反对老皇帝在战争时暗动手脚,还曾暗地里对前线的云上将伸出援手。
可惜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援手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至少和奥布里合作,届时陷入战火中时,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那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奥布里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着对方这话,心跳又莫名加速起来,兴奋激动甚至不逊于啃咬对方脖颈时的感觉。
“我只想和云哥在一起。”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暧昧,比起合作密谋,更像是另一种人生大事的许诺。
“那就,合作愉快。”云子猗一早知道这人疯疯癫癫的,也不在意他这意味不明的话,神色平淡地继续说道。
“云哥还真是冷漠。”奥布里的神色似乎有些委屈,可对于他一贯的性子而言,正是因为不在意对方的冷漠了,才会将这种话宣之于口。
云子猗轻笑了声,淡淡瞥他一眼。
自己刚做了点什么事不知道吗,竟还能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他在缺少常识,也知道同为alpha,奥布里对自己做这种事是多不应该的。
“哎呀,我错了还不行吗?”奥布里软声撒娇道,“云哥就饶我一回嘛。”
反正肯定还会有下一回的。
云子猗微微挑眉,目光在奥布里身上扫了一遭,笑了下,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殿下这是易感期到了吗?”
“是呀。”奥布里刚被放开,就立马蹭上去,神色可怜的不得了,语气也无比委屈,“真的好难受呢,我们都是合作伙伴了,云哥总不能扔下我不管吧?”
“怎么帮你?”云子猗刚才问过系统,易感期不好好处理的话,后果还是挺严重的,“我去帮你找医生来,还是拿抑制剂?”
“抑制剂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呢。”奥布里知道云子猗在这方面有些青涩,哄骗道,“云哥以后也少用这东西,下次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呀。”
“哦。”云子猗倒是明白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体情况再因为什么缘故恶化,还真把他这个话放在了心上。
哪怕明知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已经是合作伙伴了,互相手里又都有对方的把柄,至少比其他不明来历的人可靠些。
又同在帝国,有什么事互相照应起来也方便。
“嘿嘿。”奥布里见他答应,越发欢喜,却也没忘了当务之急,握住云子猗的手,抚了抚他细嫩的手背,拇指在他掌心里打着转。
“云哥先陪我去一趟浴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