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语气平静地说道,然后接着分析道:
“昨天你们也都亲眼目睹了胡杰的惨死,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胡杰不过是‘四张狂’的傀儡罢了。
如今他已身死,自然无法吐露全性背后的全盘计划。
那么,你们觉得全性此番上山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听到老天师的问话,冯贝贝等人都沉默不语。
这时,张楚岚站出来接过话头:
“那肯定是陆老的通天箓呀!”说罢,他还调皮地朝陆老眨了眨眼。
陆老爷子倒也不生气,而是顺着张楚岚的话说道:
“通天箓肯定是他们的目标,我觉得除此之外他们的主要目标……”随后就把目光盯着张楚岚,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却并不说话。
张楚岚被陆老这样盯着看,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他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陆老,疑惑地问道:
“不会说他们的目标是我吧?”
陆老听了张楚岚的话,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好,通天箓也好!都是饵,只要全性妖人敢咬钩,我们就在这龙虎山设好陷阱,将他们一网打尽!”
听到陆老这么说,张楚岚沉默了下来。
一旁的老天师见状,直接开口对张楚岚说道:
“楚岚!两位前辈你也见过了,你放心比赛还会继续,你先回去休息吧。”
然而,几个人并没有动弹,尤其是张楚岚,他一脸沮丧地站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心事。
老天师见此情形,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楚岚说:
“楚岚!你说吧!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
张楚岚见老天师主动让他说话,立刻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师爷,吕兹跟我说我爷爷勾结全性妖人,这是真的吗?”
张楚岚瞪大眼睛,满脸生无可恋地盯着老天师问道。
“师爷我也知道,您之前曾告诉过我,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先拿下异人演武大会的冠军,否则一切免谈。
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深深困扰着我,让我无法再保持冷静和淡定了!”
此时房间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有陆紧老爷子看着张楚岚那副沮丧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只见他皱起眉头,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老张啊!你看看你,把人家孩子都逼成什么样了!我真是搞不懂,当年那点破事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非得这样折磨一个年轻人吗?我虽然不是你们天师府的人,但我可不受你们那些规矩的约束。
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可就要替你说了哦。”
说完,陆老爷子稍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并没有亲自参与其中,所以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关于你爷爷的事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确实没有冤枉他。
然而,事实远非如此简单,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仅仅是勾结那么简单,简直可以说是结拜兄弟!
而且,参与这次结拜的并非只有你爷爷一人,还有许多来自名门正派的子弟一同见证了这场盛事。
随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拿出了通天箓,展现在张楚岚面前,并说道:
“楚岚啊,这便是我最要好的兄弟,茅山上清派的郑仔布所创造的通天箓。
郑仔布,以及天下会会长风正豪的先辈,凉山大舰——风天养,都曾是那场结拜中的一员。
那次结义,共有三十六人参与其中,他们被世人称为三十六贼。
尽管三十六贼的结义行动十分隐秘,但消息最终还是不胫而走。
各大门派得知自家弟子竟然与妖人有所勾结,无不感到焦头烂额。
为了维护门派的正面形象,他们决定联合起来,对三十六贼下达了追杀令。
至于追杀的缘由和罪名,则一概闭口不谈,他们只希望这三十六个人能够永远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随后就见陆老爷子突然伤心的说着:
“我当时身为陆家的长子,虽然知晓其中内情,但由于此事牵涉甚广、影响巨大,我实在不敢轻易出手相助,以免给自己和家族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哎!”
张楚岚闻言,顿时心急如焚,看陆老不说话了,连忙追问老天师:
“师爷!那么当年您究竟是如何对待我爷爷的呢?”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老天师仅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不仅是我,包括我身旁的这位,当年天师府派下山追捕你爷爷的,就只有我们二人而已。”
话音未落,便不再多言。
张楚岚眼见从老天师这里无法得到答案,遂迅速将目光转向田老,急切地问道:
“田师爷,那您当初……这件事情的呢?”
此时,冯贝贝注意到田老终于将一直停留在宝宝身上的视线移开,转而望向张楚岚,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傻瓜啊,不要胡思乱想啦。
这一生中,我或许对许多人都有所亏欠,但唯独对你爷爷,我问心无愧。
你爷爷张怀义与全性妖人结拜一事,确实给天师府惹来了诸多麻烦啊。”
紧接着,只听田老的声音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地讲述着那段过往……
“我依然记忆犹新,那时总是有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向我师傅施压,而这个人正是当时的天师——张敬清。
然而,你的太祖师爷可是江湖上声名远扬的宠徒狂魔啊!他命令我俩下山寻找怀义。
只要我们能够私下将怀义带回来,便可以按照天师府的家法来处理此事。
这样一来,其他门派的人也就不好再干涉天师府的家事了。”
“想当年,我与你的之维师爷兵分两路,四处找寻你的爷爷张怀义的下落。
可惜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不仅如此,在半途中我甚至还遭遇了追杀。”
就在这几个人沉浸在田老的回忆之中时,突然间,他们听到田老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小庆子!”
冯贝贝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之前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的小庆子。
只见小庆子低着头走了进来,然后朝着田老恭敬地喊道:“二太师爷!”
紧接着,只听田老神秘地说了一句:“过来帮我一下。”
然后便看到小庆子缓缓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田老四肢上的衣物向上撩起,只露出一小部分残缺不全的肢体。
冯贝贝还未来得及倒抽一口冷气,就听到田老继续说道:
“那群人至今身份不明,他们对我严刑拷打,逼问你爷爷张怀义的去向。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但他们并不相信,于是便残忍地损伤了我的经脉,毁掉了我的四肢。
如今的我,已然成为一个残废之人。”
听到这番话,再看到田老那惨不忍睹的四肢,张楚岚的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他的声音因哽咽而颤抖:
“田师爷,原来您是因为我爷爷才......”
田老却强打起精神,安慰着张楚岚:“楚岚啊!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向你诉苦。
自从受伤后,那些拳脚功夫我的确再也无法修炼,但这反倒让我能够心无旁骛地从静坐修行入手。
这些年以来,我在清静功法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然而,他的语气却越来越低沉,仿佛心中藏有无尽的哀伤。
陆紧老爷子看着田老这伤心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动,趁机插嘴安慰道:
“我也有所耳闻,您在山上这数十年间,竟然从未合眼入睡过。”
一旁的田老原本沉浸在感伤之中,但听到这话后,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气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嘛。
如今我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已经不再需要依靠睡眠来调养身体了。”
张楚岚听闻此言,不禁感叹道:
“田师爷,您倒是想得开啊。”
然而,紧接着田老的语气变得有些感伤起来:
“孩子啊,这些年来你在外闯荡,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
但我心里清楚,那必定是异常艰难的日子。
你爷爷他其实很清楚,只要回到山上,有师父的庇佑,他便能安然无恙。
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担心连累师门,宁愿在外漂泊一生,东躲西藏。”
说到这里,田老的语气越发沉重,他郑重地对张楚岚说道:
“孩子!千万别怪你的爷爷!”
张楚岚再次跪地,泪水如泉涌般流淌下来,嗓音沙哑地回应道:
“我不怪!我只是想问问他,为何要一直瞒着我……”
“他当时也是孤苦伶仃、无所依靠啊,有些事情他确实无法向你透露。”
紧接着便看到老天师站起身来,推着田老的轮椅缓缓走向张楚岚,并在其面前停下。
田老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这个大耳贼这个家伙啊,他如果能够早点将你带回山上,你也就不会过得如此艰难困苦了。
这些年以来,我和田维之从未怨恨过你的爷爷张怀义。”
听到这里,张楚岚径直朝着田纪中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田老急忙说道:
“哎呀!怀义的孙子,那也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孙子。
楚岚呐!无论这次大会的结果怎样,天师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倘若你的田维师爷待你不好,你尽管跟爷爷讲,我会每天在他入静修炼之时……”
说到此处,田老突然抬起头,目光凶狠地盯着老天师,恶狠狠地说道:
“放凤凰传奇的歌打扰他清修!哼哼!烦死他!”
只见身后的老天师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回应道: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嘿,哎我招惹你了,我怎么会为难楚岚呢。”
而一旁的陆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个手绢擦着眼泪说着:
“知道我眼窝子浅,还当着面千里认亲这套,老张老田恭喜啦,认了个大孙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欢声笑语响彻整个房间,然而此时此刻,身旁的宝宝情绪有些不对劲,她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
冯贝贝转头看向徐三和徐四,朝他俩点了点头后,便匆匆追随已经推门而出的冯宝宝而去。
冯贝贝前脚刚踏出门槛,就看到冯宝宝独自倚靠在墙边,神情无比落寞。
冯贝贝赶忙走上前去,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接着,毫不犹豫地将宝宝紧紧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宝宝别怕,还有我呢!”
然而,冯宝宝只是静静地望向远方,始终缄默不语。
冯贝贝无奈地叹息一声,安慰道:
“我明白你心中的苦楚,刚才听到那些话,我同样感到痛心难过。
可是,我们总会查明真相,弄清楚咱们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家又在何方。”
冯宝宝依然保持着沉默……
冯贝贝凝视着毫无起色的冯宝宝,毅然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
“不管前方道路多么崎岖,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与你并肩同行。
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