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传来一道成熟的女声：“当然。evelyn，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顾清点点头：“我想请你帮我确定一件事情。”
    说着，她操作鼠标，将殷永哲的照片发了出去：“你能帮我判断一下，这张照片上的人有没有整容吗？”
    照片是医院里，要求每个医生提供的证件照。
    而乔伊斯，则是顾清在国外结识的一位非常优秀且具有权威性的整容医生。
    电话那边安静了许久后，传来乔伊斯略带歉意的声音：“抱歉，evelyn。现在的整容技术发展得太快了，不乏那些技术高超的医生，他们做出来的效果十分自然。”
    “仅凭这张照片，是看不出来有没有整容的，得在现场看，仔细检查面部的一些细微之处，才能做出相对准确的判断。”
    闻言，顾清轻轻咬了咬下唇，忽然想到什么。
    “这样如何，乔伊斯医生。”她询问道：“我愿意花重金请你，你就受累过来一趟，我安排你和他见个面，到时候你再帮我好好确认一下，他到底有没有整过容。这个答案对我真的很重要，还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乔伊斯态度诚恳地回道：“evelyn，你救过我的丈夫，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顾清轻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
    机场大厅内，广播声不时在大厅里响起，温柔的女声用多种语言播报着航班信息。
    顾清站在接机口，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衬衫，搭配一条黑色西装裤。
    丝绸质地的衬衫裁剪得当，细腻柔软的丝绸轻贴在她的肌肤上，顺着她的身体线条自然垂落，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锁骨在丝绸的映衬下更显精致。
    淡雅精致的妆容，将她的气质更加展现出来。
    从她身旁路过的人不由偷偷侧目，只是顾清微抬着下巴，清冷的眸子望向出机口的地方。
    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从里面出来，一边走，一边望向四周，很明显是在找人。
    顾清往前走了两步，朝她挥了挥手，笑道：“乔伊斯，这边。”
    乔伊斯看见了她，跑过去抱住顾清，并献出一个贴面礼：“evelyn，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早在国外待了几年，顾清已经习惯外国友人的热情招呼。
    她回了个礼，扬唇轻笑：“谢谢。欢迎你的到来。”
    看了眼四周，顾清说道：“这里人多，我们上车聊。”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
    乔伊斯率先开口询问顾清：“evelyn，跟我说说你让我判断有没有整容的那个人的大概情况吧。”
    “他是做什么职业的？我得清楚这些，才好想办法接近他，进而去判断他有没有整容。”
    顾清点点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他是我医院名下的一位心理医生，平常沉默寡言，行事也很谨慎。”
    乔伊斯皱了皱眉头：“心理医生……像这种心理防线很强的职业，很难接近呐。”
    车内沉默下来，片刻后，顾清扬唇轻笑：“或许，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目光相对，顾清澄澈透亮的双眸中透着一股自信，乔伊斯先是目光疑惑地看着她，随即，明白过来。
    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evelyn，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清回以微笑，转头朝司机吩咐道：“掉头，去医院。”
    evelyn永德医院。
    心理治疗室。
    殷永哲拍了拍一位男患者的肩膀，嗓音柔和地说道：“回去之后，要尽量保持规律的作息。每天早睡早起，充足的睡眠会让你的精神状态更稳定。如果晚上入睡困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可以试着听听舒缓的音乐，或者泡个热水澡来放松身心。”
    他又补充道：“还有，不要总是一个人闷着，多和家人、朋友聊聊天。如果遇到让你觉得难受的事情，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
    男患者顶着乌青的黑眼圈，朝他鞠了个躬，感激道：“谢谢你，殷医生。”
    殷永哲扬唇微笑，目送着他离开。
    男患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的面容也跟着被摁下静止键似的。
    嘴角的弧度迅速消失，温和的眼神也变得淡漠如冰，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点情绪，仿佛之前的温柔只是一张随时可以摘下的面具。
    殷永哲端起水杯，轻抿一口茶后，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下一位。”
    话音刚落，门被缓缓推开。
    只见门口走进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她双手紧紧捏住衣角，脸色发白，看上去局促不安的样子。
    殷永哲看向她，抿唇浅笑：“这位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乔伊斯抬眼对他对视，刚对视上，眼神便四处闪躲，但更多的是刻意伪装出的恐惧之色。
    “我、我叫凯丽。”她的声音带着异国的口音，有些沙哑，仿佛刚刚哭过一般。
    殷永哲点点头，抬手示意：“凯丽小姐，我们坐下慢慢聊。”
    “好的。”乔伊斯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他的表情和面部轮廓。
    从evelyn发给她的那张照片中，发现不了什么。
    现在和他本人面对着面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