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脑电波不同频的聊了半天后，服务员终于陆陆续续上菜了。
    吃饭都堵不上周娆的嘴。
    她好奇地问：“小鱼你还有个哥哥啊？是亲哥吗？”
    段小鱼嘴巴里嚼着食物，也就没说话，只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周娆带着向往的语气说道：“有兄弟姐妹陪自己一块儿玩，可真好。”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
    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格外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
    段小鱼咬着筷子，对她的话表示赞同：“哥哥很好。”
    周娆更羡慕了。
    结果，段小鱼的下一句话差点让她噎着。
    段小鱼说：“我和哥哥在谈恋爱。”
    周娆：“？？”
    “什么？”她被惊呆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喜欢哥哥。”
    周娆感觉自己的三观在摇摇欲坠，人都傻了：“可你们是亲兄妹啊！”
    亲兄妹怎么能够谈恋爱？
    那不是现实版骨科吗？
    段小鱼不明白周娆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幸好这是包间。
    否则周娆这一嗓子吼的，估计她们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周娆赶忙喝了口果汁压压惊，面如菜色地说：“亲兄妹是不能谈恋爱的。”
    她是不崆峒，但她接受不了骨科啊！
    “也不能结婚。”周娆愧疚道，“对不起小鱼，我接受不了。”
    段小鱼茫然歪头：“谈恋爱，不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可这个人不能是自己的亲哥哥啊。”周娆表情痛苦，“哥哥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怎么能跟自己哥哥谈恋爱呢？”
    段小鱼听懂了。
    不能跟哥哥谈恋爱。
    她小声地问：“那能跟程川谈恋爱吗？”
    周娆还没从三观炸裂的冲击中缓过来：“程川是谁？”
    “是我老公。”不知道为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段小鱼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娆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虽然身体还在这里，但是魂丢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不是。”周娆现在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呆滞二字来形容，“你们玩得这么野吗？”
    有老公还跟自己哥哥谈恋爱？
    这原来还是个三角恋？
    周娆又不是真的蠢。
    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上来。
    “小鱼。”周娆艰难地开口，“你既然已经有老公了，还是别再跟你哥哥谈恋爱了。”
    段小鱼犹豫：“可是，哥哥会伤心的。”
    “他有什么脸伤心？跟自己妹妹谈恋爱，简直是衣冠禽兽！社会败类！”
    周娆不觉得这事是段小鱼的错。
    肯定是她哥哥引诱她的。
    要是有机会见到小鱼的哥哥，她非得指着他鼻子骂上两句。
    段小鱼：“？”
    娆娆是在骂哥哥吗？
    “哥哥很好的。”段小鱼维护段韶言道，“你别骂他。”
    但她也从周娆的语气中听出了，谈恋爱这种事是不对的。
    “我喜欢程川，还有哥哥和苗姐姐他们。”段小鱼稍微有些低落，“但小鱼不能和他们谈恋爱，是吗？”
    周娆愣了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
    她觉得有些头疼。
    “让我捋一下。”
    周娆把她和段小鱼的对话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然后迟疑地得出一个结论：该不会段小鱼根本就不知道谈恋爱的真正意思吧？
    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啊？
    周娆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女孩，用餐礼仪是很文静优雅的。
    “谈恋爱确实是要跟喜欢的人谈。”周娆面色如常地说，“但是这种喜欢和普通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周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主要是段小鱼一点儿也不像她印象里的傻子。
    她以为女孩只是天然呆而已。
    但发觉到这一事实之后，周娆并未露出什么奇怪的眼神和表情。
    这不就是货真价实的笨蛋美人吗？
    轻微颜控的周娆非但没有生出嫌弃的心思，还细心地把谈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她解释了一遍。
    段小鱼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普通喜欢。
    小笨蛋的世界里，喜欢就只分一种，而且还是一视同仁的。
    她对周娆说的爱情完全是迷茫的。
    周娆只能把自己对于爱情的理解简单说一说。
    爱情是有占有欲的。
    爱情还囊括了包容，理解和尊重。
    是会在看见对方哭的时候，心疼地吻掉她(他)的眼泪。
    段小鱼听得很认真，但却并没能理解多少。
    看着段小鱼懵懂的样子，周娆不知怎的有些母爱泛滥。
    差点就要上手摸摸段小鱼的头发。
    因为周娆的话实在太密，这顿饭两人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饭后，周娆还想拉着段小鱼去逛街。
    吃完饭和姐妹逛街是女生出门的必有流程。
    可惜段小鱼是个“社恐”，她又才刚和周娆熟悉起来，暂时还做不到跟着对方出去玩儿。
    在包间里的时候，周娆给段小鱼下载了微信，还教她如何使用。
    段小鱼手机里的软件是真的少，而且居然连一个娱乐性质的app都没有。
    因此，周娆不仅帮她下载了微信，还下了一个小游戏。
    当代年轻人，有谁是能够离开手机爹的啊？
    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午了。
    周娆在微信上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段小鱼回复得比较慢，通常她第一条还没回复完，周娆的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消息就发过来了。
    每一条段小鱼都有认真看，然后又认真地回复。
    周娆对她的称呼也从小鱼转变成了宝宝。
    段韶言今日下班比较早。
    赶上了陪段小鱼一块儿吃晚饭。
    在饭桌上，段韶言舀了碗汤放在段小鱼面前：“听说我们乖崽交了新朋友？”
    段小鱼没有问哥哥是怎么知道，老实地回答：“她叫周娆。”
    “乖崽喜欢跟她玩吗？”
    “娆娆很爱说话。”
    段小鱼是第一次交到同龄的朋友。
    所以，即便周娆总是喋喋不休的，但她心里对于交到新朋友这事还是挺高兴的。
    而且周娆还是她在首都的第一个朋友。
    “乖崽会不会有了新朋友，就不喜欢跟哥哥一起玩了？”段韶言突然露出忧郁的表情。
    “不会的。”段小鱼摇头。
    段韶言笑了笑：“如果和朋友没有地方去，就去哥哥给你买的游艇上玩。”
    说完，觉得有些不妥，“游艇会不会太小了？要不哥哥再让人去买艘游轮？”
    段韶言越想越可行，转头便吩咐管家去办这事。
    段小鱼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她第一天去学校上学的时候，哥哥也是叫管家叔叔塞了两车的礼物，让她送给同学们。
    段韶言还带着朋友们跑来他们班，靠着俊俏的脸蛋收买了一小波小女生。
    目的自然是为了帮段小鱼与同学们打好关系。
    只可惜段小鱼最后还是因为被孤立和排挤而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