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在一处山坡上看到大爷往她这边来了,不慌不忙地从系统中弄了几斤紫薯放在提着的篓子里。
大爷爬上山坡发现林舒也在这里,他走到她面前,伸长脖子看了眼篓子,“挖了不少参薯,这个炖汤味道不错。蒸熟也好吃,还可以饱肚。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山上这些能吃的根茎基本挖完了。”
这些年风调雨顺,上山的人少了。更别提专门上山费力的去挖这种参薯了。
林舒指了指刚才挖动的新土,“我运气好,刚刚在那儿发现了几株,正好挖回去给炖汤。我觉得蒸了吃,还不如炖猪肚味道好。”
大爷笑着看了眼林舒,“你个女同志还挺会吃的,只是猪肚也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
林舒眨眨眼,回道:“我亲姑妈的小姨子就在肉联厂上班,想吃猪肚随时可以。”
大爷:“.......”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姑妈的小姨子,不还是她姑妈吗?
知道被耍,大爷对着远去的背影笑啐了一口。
林舒回头发现大爷注意不到她了,便又开始收集药草。
一路上碰到金刚藤、金樱子、黄色栀子果、见血清等都收了。
最后,她停留在一棵树前,观察着缠在树上的藤,叶子像心形,比山药的叶子大几倍,藤上还结有圆圆的黄色果子。
【系统,这种是什么草本?】
【回宿主,它的叶子和山药何首乌的叶子有点像,但叶子比其两种草本的叶子要大几倍。有些不太了解的会弄错,它就是大名鼎鼎的黄独。
它的花是垂序状,有点像麦穗倒着长。茎上长的果子有毒,要炮制后才能使用,在野外遇到千万别误食。】
林舒轻轻触碰一下黄独的叶子,系统就迫不及待的将有药用价值的果子和根茎采收了。
【宿主,正前方那一簇一两人高的植株是大叶千斤拔,它是植物界的大力王。有祛风湿、活血脉、强筋骨等功效,根茎可入药。】
【可入药就收了。】林舒小跑过去,手轻轻一触,根茎收入了系统。
大爷的老伴年轻时坐月子又要照顾几个孩子,腰肌劳损严重。
现在年纪大了,年轻时落下的伤病就显露出来了。
最近老伴腰痛,大爷上山最主要的是想挖一些治疗腰肌劳损的草药,而千斤拔就是其中之一。
林舒采收了这一簇千斤拔,大爷也发现了。
只是看着生长正常的千斤拔植株,大爷挥动着锄头往下挖,没挖多久就发现地底下居然没有根茎。
大爷挠了挠头,抬头盯着这一簇千斤拔,弄不懂根茎都没有这植株怎么长这么高的?
似想到什么,大爷将手中的锄头一扔,徒手开始拔这些植株。
如果是正常生长的千斤拔,就是鲁智深来了都得投降。
而这一次,很难拔出来的千斤拔植株,大爷竟然毫不费劲轻轻松松就拔了出来。
大爷看着全都没有根茎的千斤拔,陷入了沉思。
而已经到了另一个山头的林舒,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这一个山头山石比较多,上面长了不少石韦,而石头的一些缝里发现了不少天门冬。
好在林舒是靠系统的媒介采集功能采收,要不然长在石头缝里的天门冬,林舒还真挖不了。
由于长在石头与石头之间,一般不好挖。所以年份久,天门冬的根茎也多。
可以说山石周围的药草是专为林舒准备的。
药材多又不好挖,让进山采药的人可望不可得,实在让人难受。
慢慢的,进山采药人就不喜欢往这个山头来。这倒便宜了林舒和系统。
石头缝里除了天门冬,还长了不少蕨类,其中肾蕨最多。
经常上山采药的人都知道,肾蕨的根茎下会长凤凰蛋,微甜解渴。很多上山的人没有水喝,就会找肾蕨,挖下面的凤凰蛋解渴。
上山干活的时间总是容易流逝。
林舒查看一下系统余额,在长了近二千块钱之后,看时间不早便开始往山下走。
回城后,天气已经很暗,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看着外面阴沉下来的天气,明天应该会变天了。
停好自行车,林舒走进家门,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大宝二宝由刘小娥和保姆抱着,坐在餐厅玩耍。
一天没有见到妈妈,林舒知道只要让孩子看到她回来,尤其是二宝一定会闹着要她抱。
所以林舒进入客厅,是想悄悄的不惊动两个宝宝上二楼去洗澡。
却不想刚进入客厅,江母可能是发现了林舒的顾虑,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哎哟,这是朝红她弟妹吧。你穿这一身是下地去了?快过来坐下喝杯茶,这茶是朝红刚刚泡的。”
林舒朝她点了一下头,便迅速的往楼梯走去。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二宝别看着人小,但机灵的很。听到江母的说话声,她就往这边看了过来。
一发现林舒,就不管不顾的朝林舒这边扑来。
扑了半天,发现还在原地,林舒也没有主动过去抱她。
二宝又急又委屈。
“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那震天响的嗓门,可把一楼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林舒又是心疼又是恼江母多事,故意嚷嚷着引起了二宝的注意。
她这身上穿的劳动布衣服,在山上钻了一天,带有山上林木的毒气,是不能直接抱孩子。
要不然,身上的毒沾到了孩子们身上,孩子的皮肤娇嫩。如果沾了可要过敏又红又痒的。
“哎哟哟,亲家母,你家这小孙女的嗓门真是嘹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鲁智深转世。”江母夸张的拍了一腿。
王素珍嘴角抽搐,心里恼了也不好表现出来,面上还维持着亲戚之间的客气。
“让你见笑了,我家二宝这肺活量一般人可比不了。”
林舒在左右为难之际,大门口传来顾久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二宝,爸爸回来啦!”
林舒听到顾久的声音,心里松了口气。
等他进来后,给他使了个眼色,赶紧上楼去洗漱。
平时喜欢和顾久玩闹的二宝,这次不买顾久的账。看到林舒不搭理她就跑上了楼,哭得更凶。
开始只是干嚎,这会儿是真哭了。
眼泪巴嗒巴嗒地往下掉,把顾久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来来来,我的二宝,爸爸抱你去找妈妈,别哭了。”
二宝一听可以上楼找妈妈,立马朝顾久伸出小胖手。
大宝微微皱眉,无奈的趴在保姆的怀里看着二宝表演。
刘小娥将二宝递给他,解释道:“今天一天都玩得好好的,表现的很乖,看到她妈妈就闹起来了。”
顾久点了点头,接过二宝,瞥了眼大宝,见他没有闹情绪,才抱着二宝一边哄着,一边慢慢地往楼上走。
好在二宝发现顾久抱着她往楼上走,便没有再闹情绪,而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楼上。
时不时的指了指楼上,嘴里叽里哇啦的向顾久控诉林舒抛弃她的罪行。
在场的人虽然听不懂二宝的话,但从她的表情可看出林舒刚才的举动,惹毛了她。
顾久掏出手帕,帮她把挂在脸上的泪珠擦干净,看她的表现弄得哭笑不得。
“你咋这么小就知道向我告状了?是不是妈妈没有抱二宝?”
二宝又指了指楼上,嘴里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
顾久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妈妈太不应该了,回来怎么能不抱二宝呢?二宝多乖的宝宝啊,妈妈居然不抱你,我们晚上罚她不许吃饭行不行?”
二宝开口又说了什么,没人听懂。
顾久指着楼上的一间房间,分散她的注意力,问道:“二宝,这间房间是谁的房间?你知不知道?”
二宝指了指房间,又指了指楼下
“二宝你是说这间房间是奶奶的?”
二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嘴里又开始啊啊哦哦的叫了起来。
等父女俩鸡同鸭讲的一路慢悠悠的走进卧室,林舒已经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在擦头发了。
二宝本来已经忘了林舒没抱她的事。
这会儿一进卧室又看到了林舒,说什么也不肯在顾久的怀里,身子向前一倾,就要往林舒的方向扑。
林舒接过她喂奶,顾久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帮忙吹头发。
吹风机是比较老式的款式,是林舒在系统商城买的。
家里人问起,林舒就说托人去粤省带回来的洋货。
至于顾久,他是林舒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拆她的台。
夫妻俩默契的不问拿出来的东西之出处。
“三嫂的妈今天怎么过来了?”
林舒心里还记恨着刚才江母故意引起二宝的注意,让小丫头哭了一顿猛的。
顾久一边吹头发,一边回道:“不知道,我比你还晚一步进家门。应该是过来串门的吧。”
林舒可不相信江母会无事上门,每次上门总要买点伴手礼,她舍得无缘无故花钱?
凭她那爱占便宜的性子,显然不可能。
“我看她一定是有事求人。”
顾久笑了笑,从镜子中看到二宝一边喝奶,眼珠子一边跟着飘动的头发转动。
“管她有什么事,反正求不到我们头上。”
顾久一个大男人,关注的点不同,对于家长里短的琐碎之事,不感兴趣。
林舒挑了一下眉,这可不一定。
猫闻不得腥味,江母说不定又是闻着味来的,就是不知道她又看中了顾家什么?
这边刚帮二宝喂完奶,刘小娥就抱着大宝走了进来。
“给大宝也喂点,这小子下午就没喝奶,就三点左右吃了半碗米糊。”
林舒将吃饱喝足的二宝让顾久抱走,接过刘小娥怀里的大宝。
这小子盯着披头散发的林舒打量,小眼珠子转来转去,看得几人心都软了。
“是不是发现我披着头发很漂亮?”
其实林舒想问的是,是不是发现年轻时的妈妈很漂亮?
大宝打了个哈欠,小脑袋在林舒的怀里蹭了蹭。顾久赶紧将二宝放在床上让她自己玩,他去帮大宝冲泡奶粉。
刘小娥站在床边逗着二宝,想起这小丫头刚才在楼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道:“刚才要不是江家那老太婆故意捣乱,咱二宝也不可能发现了妈妈,闹着要喝奶。现在奶喝饱了,舒服了?”
二宝喝饱了奶,心情好了,对刘小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乳牙。
既然又提起了江母,林舒顺口问道:“她今天怎么过来了?可有说有什么事?”
刘小娥微微皱眉,颇为鄙夷地说道:“还能为了什么事,不知道她从哪儿知道了,我们熏了不少腊肉。亲家得了一半,她今天过来就是想要亲家母分她十几二斤腊肉。”
林舒闻言,看向泡好奶走过来的顾久,“看吧,我就说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快过年了,馋上了我们家的腊肉。”
刘小娥冷哼一声:“她倒是打的好算盘,熏好的腊肉开口就是十几二十斤,谁家也不是大户,我们之所以分一半腊肉给亲家。主要是想着你们家人口多,一年消耗的腊肉不少,分一半腊肉至少你们时不时的可以炒碗腊肉解馋。”
这下好了,被人分去了十几二十斤。
顾家其他几个亲家会不会得到消息也要求来分点腊肉?
要是真来了,王素珍是分还不分?
“这事自家人不会往外说,一定是三嫂跟娘家妈说的。”
不是林舒背后说人坏话,而是江朝红太顾娘家了。
如果她有能力顾娘家,或许没有人说她什么。
问题是她自己没本事,还总想着拉别人下水去帮她的娘家。
就比如上一次开水果店的事,还有这一次腊肉的事。
她明明知道腊肉是林家熏好送来的,却还想着占家里的便宜。
刘小娥瞥了眼顾久,点头:“我看你说对,她不说,她娘家妈从哪知道顾家得了半头猪的腊肉。”
林舒接过奶瓶,摇了摇头:“我就是担心其他亲戚也来要腊肉,今年你们费心费力熏的腊肉可能全便宜其他人了。”
自己亲人辛辛苦苦熏制的腊肉,本来想改善生活,最后便宜了外人。
想想就怄得慌。
刘小娥叹了口气,“熏腊肉倒是费不了多大的劲,最主要的是我担心你们明年没什么腊肉吃。”
从小吃腊肉长大的人,平时都好这一口,就想时不时的能炒盘腊肉解馋。
顾家这么多人口,腊肉少了,自家闺女和女婿还能吃到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