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转过身。
    “欢迎两位，幸会！”
    汉森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向两人打着招呼。
    “上校，见面这么多次了，还这么客气？”
    亚历克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实验室中一台巨大的设备，还有在设备边上忙碌着的百灵鸟。
    李由的意识体也靠在落地窗边：
    “亚历克斯学的可真像，尤其是法国娘们儿这骚劲儿。”
    “少说几句吧你。”
    v继续保持着艾默里克不爱说话的人设。
    汉森看了看望着实验室的亚历克斯，说道：
    “百灵鸟还在调试设备，还得一会儿，正好，我们几个先聊。”
    几人坐在沙发上，亚历克斯为了尽可能不让汉森的注意力放到v身上，先开口跟汉森闲聊起来，毕竟v是第一次干伪装这种活儿。
    “听说，新美国的情报部门，对今天这次见面很感兴趣。”
    汉森把自己的配枪摘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这动作既是警告，也是示好。
    “现在这个节骨眼，很多人都对狗镇感兴趣，我心里有数，而且……我也很谨慎。”
    “不然怎么拉扯起这么大的家业呢，你说呢？上校？”
    亚历克斯对答如流，汉森也在试探着亚历克斯的底细，两人有来有回。
    李由的意识体坐在v身边，看着楼下的百灵鸟，自言自语：
    “我一直很好奇，这个宋昭美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担心这个干嘛？我这可是正在玩紧张刺激的角色扮演呢。”
    李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儿说起来太长，原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跟v说。
    其实在跟摩根聊完，李由第一时间就怀疑百灵鸟是颠覆者培养的特洛伊木马。
    所谓特洛伊木马，就是一个被ai彻底入侵，能够永久与黑墙产生连接，源源不断地从黑墙后面偷渡ai到物质世界的人。
    百灵鸟跟v说过，她被黑墙侵蚀的很严重，全身都被迫义体化，而且还经常会失去记忆，但唯独……神经触突没出问题。
    这一点简直是完美的ai容器，神经触突足够坚韧，但是又已经快被ai控制，这种人可不多见。
    基于这些猜测，李由认为百灵鸟这些反常的、自我冲突的举动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李由认为，百灵鸟这些反常的举动，只是因为她身体里还有着另一个意识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这个意识很有可能是墙外的流窜ai。
    李由现在担心的是，这个破冰程序，有可能会杀死百灵鸟属于人的这一部分意识，这样岂不是间接地帮颠覆者彻底控制了百灵鸟吗？
    而且，李由不觉得一个十几岁就可以突破黑墙的黑客天才，会这么轻易地被ai控制，她一定在想办法自救，甚至她可能也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但现在这些都是猜测，只有接触到百灵鸟，看看她会做什么，才能发现她真正的意图。
    此时v也有惊无险地回答了汉森几个刁钻的问题。
    v在心里对李由发着牢骚：
    “还好之前做过功课，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就露馅了。”
    实际上，汉森听着v漏洞百出的回答，心里骂着娘呢。
    汉森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又从新美国的实权上校变成了如今封疆裂土的土皇帝，什么波云诡谲的场面没见过，什么口是心非的人没打过交道，面前这两个小鹌鹑这点道行，汉森早就看穿了。
    但汉森记着李由的嘱托，此时也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这道坎只能这么迈过去。
    还好，这时候百灵鸟完成了设备的调试，走了过来。
    汉森也终于不用再陪着演戏了，跟百灵鸟打着招呼。
    “啊，昭美。”
    百灵鸟此时也没多废话：
    “主机就绪，我们可以开始了。”
    汉森此时说道：
    “按照我们的条件，一个去输入访问码，另一个留在这陪我。”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亚历克斯拿起桌上的酒：
    “那我留下吧，上校？”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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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跟着百灵鸟走下楼，来到实验室。
    百灵鸟此时还装模作样地介绍：
    “你们看，这座实验室就是为了今天盖的，为了它，汉森花了好几千万。”
    两人走到实验室中间，这里摆着一台浴缸大小的主机，侧面有个机械臂悬在半空。
    此时，百灵鸟的意识体出现在v的面前，自顾自地说道：
    “拿到神经矩阵以后，我都想好了，黑掉本地网络，改写体育场所有的防御系统，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趁乱溜出去。”
    v在心里问道：
    “改写所有防御系统？那得死多少人？”
    百灵鸟的意识体语气冷漠：
    “有什么关系？他们死，我们才能活。”
    v低着头，没回答。
    此时，百灵鸟控制着机械臂开始拆除主机上的保护层，而她的意识体继续补充着：
    “几分钟后，这里就会大乱，汉森安排的这么多炮塔、机器人、无人机，都会掉头打他们自己，到时候，亚历克斯会干掉汉森，然后我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