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仓为什么要给周明媚钱？他俩之前就认识么？”
    苏念念话音落下的同时，心底忽然冒出不太好的感觉。
    杨芳逗弄着孩子回答苏念念的话：“不认识吧，我们在这里那么多年，从来没见梁满仓和其他女人有接触，周昌顺调过来之后，周明媚才到咱们这边来的，也没听说他们认识啊。”
    郭海夏点头附和：“若非如此，家属院里那些婶子大娘，也不会一见到梁满仓，就总喜欢拉着他给他介绍对象。”
    苏念念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先回去跟顾肆年说下情况。”
    两人点头，朝苏念念摆手，苏念念急匆匆朝家赶。
    顾肆年刚将卫生打扫完，见苏念念一脸着急的样子，疑惑询问：“怎么听个八卦，把自己紧张成这样。”
    顾肆年从口袋拿出手帕，替苏念念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苏念念拉着顾肆年胳膊，将自己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见他神情没有变化，继续说自己担忧的：“梁满仓算是我间接介绍给顾宝珠的，若顾宝珠真被梁满仓推倒，早产或者身体出现其他毛病，依照姜源现在一无所有的情况，她肯定想方设法攀扯上我。”
    顾肆年搂着苏念念，声音里多了丝笑意：“她若真攀扯上你，你就直接打回去，你男人给你撑腰。”
    苏念念按住顾肆年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皱眉瞪他：“她顶着前后婆婆的头衔，我若真和她打起来，大院里的人只会指责我不孝顺，对你以后的仕途没有半点帮助。”
    顾肆年弯腰凑近苏念念，轻轻在她鼻子上点了点：“我的仕途不需要你委屈自己。”
    苏念念不安的心被顾肆年安抚。
    翌日一早，两人刚吃过饭，顾肆年刚到队里就被梁满仓拦住。
    “顾旅，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丈母娘，她要毁掉我。”
    看着梁满仓胡子邋遢，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衬衣上全是褶子的样子，就知道他被折磨的一晚上没睡。
    “你丈母娘那么在意她宝贝女儿，与其找我，不如找顾宝珠，”顾肆年说完绕过梁满仓。
    梁满仓颓废蹲在地上，声音颤抖：“我和宝珠的孩子没保住，宝珠大出血现在还在昏迷。”
    顾肆年脚步微顿，用余光看了眼狼狈的梁满仓，他从不同情对女同志动手的男人。
    梁满仓看着顾肆年离去的背影，握紧拳头，若不是姜源打电话威胁顾建业替顾宝珠讨回公道的话被他听到，他也不会来找顾肆年。
    他不能因为顾宝珠而丢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另一边，周昌顺在警察局见到双颊红肿，额头上顶着块淤青的周明媚时，差点没认出来。
    “爸，”周明媚看到周昌顺眼泪瞬间从眼眶滑落。
    周昌顺似是看不到她哭似的，沉着脸严肃开口：“外头都在传你拿了梁满仓的钱，被顾宝珠母亲撞见，她气不过和你动手，梁满仓护着你的时候，将顾宝珠推倒撞在桌角，导致大出血孩子没保住，人还昏迷不醒是么？”
    周围警察听到周昌顺的话，纷纷用厌恶眼神看向周明媚。
    “爸，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梁满仓之前跟我借过钱，他那天只是把钱还给我而已，我们只是普通说两句话，是那个女人先动的手，梁满仓怕对方伤到我，才一直护着我的。”
    周明媚一口气将话说完，看向周昌顺哭的更加委屈。
    “周同志，据我们调查得知，梁满仓他每个月寄回家的钱里有一半是单独寄给你的，他为什么要给你寄钱？”
    周明媚垂着头，大脑飞快运转。
    周昌顺皱眉看着只要心虚就会不停抠手指的周明媚，冷漠开口：“梁满仓和周明媚从小一起长大。”
    当年梁满仓和周明媚两家虽然没有订亲，周围人却总喜欢拿他俩开玩笑。
    后来梁满仓家搬走，他工作调动，两家人就此断了联系。
    他在这里遇到梁满仓时很高兴，只是没想到梁满仓和他女儿这些年一直没断开联系。
    “即便一起长大，梁满仓也不用一直寄钱给她吧？”女警察话落，周围视线齐刷刷落在周明媚身上。
    上厕所路过周明媚所在审讯室的姜源，听到女警察的话。
    猛地推开半掩着的门，冲到周明媚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个小贱货和梁满仓有不正当关系，你不会偷偷给他生过孩子吧，不然他怎么忍心将怀孕的妻子推倒，护着你。”
    原本试图拦着姜源的警察，听到姜源的假设，手直接僵在半空。
    见周明媚不说话，姜源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大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你离过婚，你嫁的那个男人是谁，不会正巧姓梁吧？”
    “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和梁满仓之前的那些破事我也可以不管，但我闺女因为你们失去第一个孩子，大出血昏迷不醒的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姜源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让她女儿和梁满仓离婚，然后在亲手毁掉两人。
    “虽然不是我推的她，但梁满仓的确因为护着我才失手推了顾宝珠，我愿意出一部分医疗费。”
    姜源似笑非笑看着周明媚，“你还要将梁满仓这些年寄给你的钱，全部还回来，不然等你回医院上班后，我就天天去闹，让所有人知道你和有妇之夫不清不楚。”
    周明媚委屈看向周昌顺，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周昌顺上前一步，认真看着姜源：“医药费和这些年梁满仓寄给周明媚的钱，我会替她还给你们，我替她给您女儿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对不起。”周昌顺说完朝姜源鞠了一躬。
    周明媚用力掐着手指，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要承担医药费，凭什么要跟对方道歉，还要把梁满仓这些年给她的钱，全部还给对方。
    “爸，”周明媚试图将周昌顺拉起来，周昌顺却一把甩开她，坚持弯着腰。
    姜源见状知道周昌顺是个识大体的，也没过多为难他：“行，希望你不是嘴上说说。”
    姜源话落转身朝外走，她来警察局前特意花钱雇人照顾她家宝贝女儿，可作为母亲，在没亲眼看到顾宝珠醒来之前，怎么能真的放心。
    离开警察局前，姜源特意去看了眼在另一间审讯室的梁满仓，确定她没签谅解书前，两人不能离开警察局后，才急匆匆赶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