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个人从新房子出来,成波锁上院子的门,这个院子已经属于自己,属于他和娥子的,他始终平静不下来,未来他俩要在这里奋斗。
“娥子,我一会儿去我们局里,我下午要骑摩托车回去,早点回去。不然冷。”
“行,你记得把新毛裤穿上,免得把膝盖吹坏了,路上别骑得太快,注意安全,听到没,”她看成波没听自己说话
“好,”成波答应着,把一串钥匙递过来,“钥匙你装上,这是两套,你回头给英子一套吧!”
他站在那,看着娥子,下定决心般,“娥子,还有,我下次回来,可能要一个月吧。咱俩到你家去一趟,我想先去你家,然后咱们也领结婚证。”
娥子愕然望着,“啊,这么快?”
“快什么快?我都觉得慢,再说还不知道你妈什么态度,”
“嗯,希望我妈像她说的那样不管我,”娥子泄气说着,“就算她不同意了,我也会嫁给你。”
成波宠溺的眼光看着她,他用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说什么呢!我们还是要争取让她同意,父母祝福,才会幸福。”
“嗯,好吧,我等你。”娥子嗫嚅着。
“会同意的,”英子在一边附和。
“我很害怕这一关。”娥子说。
“别怕,还有我,”成波按着自己的胸脯。
“切,你,”娥子心想你还不是在打鼓。
成波回去了,娥子该上班了,尹翠玲没来上班,也没请假,直到下午上班,崔主任才来给娥子说。
“小秦,我家翠玲这两天都不能来上班,让我给你说下。”
“哦,好,我知道了。”
崔主任在尹翠玲的办公桌前坐下,她看着对面的娥子,这姑娘真不错,不好高骛远,不攀炎附势,干什么都稳扎扎的。
“小秦,我听他们在说,你们成波分了房子?那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娥子微笑下,她正低头整理那些检测报告。
“嗯,分了个带小院的房子,两间半,”娥子看了眼崔主任。
崔主任,眼睛都冒花了一样,“两间半,带小院?不错呀,不错,挺不容易搞上的吧?”
娥子看着她,“领导体恤他们在远地方工作的职工,嘿嘿,说这样才能安心工作。”娥子想,怎么来的,我才不会跟你说。
“我家翠玲没这福气,这不,我姐病了,她才请假的。我姐身体不好,三个儿子,就翠玲一个姑娘,我就把翠玲带在身边,其实她不坏,就是被我宠坏了。”
“大姐,不坏呀,这哪里谈得上坏,每个人性格不一样而已,”
“也不知道这次相的这个对象能不能成?”崔主任从她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瓜子,“来嗑会瓜子,”
娥子看她笑着说:“大姐,你磕。我火大,不敢吃。”
“小秦,厂里说要成立一个宣传办公室,我觉得你可以,你本来就是厂里的通讯员,最合适,姐给你说,这是机会,虽说你这个检测员也挺好,可是到了办公楼上班就是干部级别,工资待遇都要提升。”崔主任一副你看我,轻松的拿着干部级工资。
娥子低着头,就听崔主任“克吧克吧”嗑瓜子的声音。
她想,崔主任大概是真心来告诉自己的。
“你不是跟以前的罗主任,挺好的吗?去求下,还有李厂长,应该都能说上话,曹厂长还是会给面子的,”娥子看着崔主任那黄土高原特有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她的语气似乎很关切。
她还是微笑着说:“大姐,罗主任现在已经不管我们了,李厂长都调走了,算了吧!麻烦他们,也挺让他们为难的。”
“你这丫头,就是清高。可是,清高能当饭吃。”
娥子不想跟她说这话题,“对了,大姐,你家姑娘,我听小尹说考上高中了,学习怎么样?”娥子没说尹翠玲说找了后门。
崔主任一说到女儿就来劲,“还行吧,上次你说得对,那个总跟她一起玩的男孩子没考上高中,我这心里就落下了,”0
“崔姐,当妈不易,你是一个好妈妈。”
“哈哈哈,我姑娘可不说我好。”
“大了就懂了。”
娥子站起来,穿上白大褂“崔姐,我不能陪你聊天了,我得进去看检测数据了。”
“好好,你去吧,我走了。”
崔主任往外走,把门拉上,她来就是想给秦秋说一个消息,看她去不去找人帮忙了。
娥子进了里间化验室,其实她没有要做的事情,只是不想跟崔主任谈论那些事。
这两天锅炉房已经试过水,检测室里的暖气管道咕嘟咕嘟的在进热水了。今天崔主任和郝书记说的一样,娥子知道他们是真心为自己好,可是如果要让自己去找罗老师,去了怎么说?
李厂长都没顶住压力让自己进技术科,现在都不当厂长了,如果他拒绝自己怎么办?是不是自己会很尴尬,自己和李厂长根本没有那些说闲话的人说的那样有多好的关系,其实娥子知道李厂长也是看罗老师的关系对自己客气些,自己怎么能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呢!
自己进到酒厂工作,那是罗老师体恤自己。
娥子看着那些擦拭亮堂堂的仪器,此刻它们安静的排列在那,似乎在说这才是你的阵地,这里是你凭着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得来的地方,你就该守护我们。
娥子围着每一台仪器转了一圈,感觉自己好像也没多爱它们,她想也许有那么一天自己可能会离开,可是此刻她却看着这些仪器有些感动,自己曾经是那么的想进到这间屋子里来。她的手抚摸着,每一个触摸的地方都有些冰凉,就像有一股清凉的泉水一般穿透她的身体。
她想干什么工作,能干什么工作,有时候需要去抓住机会,就像自己进了酒厂抓住了学习的机会,做了一名检测员,这是自己靠努力学习得来的,领导赏识自己想让自己去技术科,没去成,心中失望,可她不怨恨,当时她就在想那不是她的所爱,丢了就丢了。
厂里的宣传办公室,跟自己喜欢的文学有那么点接近,可终究也不是纯粹的文学。郝书记提了自己,领导认可,那自己就会好好的去干好工作。
想到曹厂长,她看了一下窗外那凄冷的天,树叶都已经凋零飘落,这就是霜冻的原因,秋末寒风凄凄,一切都在踏入冬眠。
娥子从检测室出来,冬季的酒就要开始,一道道工序缺一不可。
发酵车间是娥子最爱去的地方,每次封坛之后,娥子就喜欢到那里去,那里就是让时光把米粒变成酒的地方。漫长的等待,时光变得很美,偶尔从高高的风窗透过一缕阳光斜斜的照在坛子上,那画面静止一般,那是一份安宁中的静美,又是一份丰收的渴望,那些坛子不会说话,可又像是在等着娥子,酒香慢慢的四溢出来,那时候娥子会觉得这才和他们的厂名符合“溢香酒厂”
外面很冷,可是蒸煮笼上,雾气缭绕。然后是冷却,拌曲,再入缸,娥子喜欢跟着酿酒师,在一边看他们“听、闻、尝”,自己也会学着他们的样子。这些都是经久的经验之谈,需要一种体会,酿酒师也不会随便给人讲。
娥子就在等着封坛,酿造车间已经消了毒,都在等待着。
娥子从车间里出来,看要下班了,她拐道来到英子他们库管办公室等英子一起下班。
她推开门进去,富态的张大姐和尖酸女小左在,这是英子和娥子私下里喊得名字。
“秦秋,你来了。”张大姐看着娥子进来,尖酸女瞟一眼娥子没说话。
“嗯,刚去车间看了看,我看要下班了,过来等英子。”
张大姐翻着手里的账簿,“哦,她跟王领导去仓库,有车酒出库。你等会儿,应该要回来了。”
娥子来到英子的办公桌前,桌子正前面摞着几本账簿,娥子把椅子往后面拉了一下坐到上面。
“张姐,今天食堂包包子,你不带几个回去?”娥子知道一些老职工们喜欢买厂里食堂的包子馒头,她没话找话。
“真的?那我一会儿得去买几个,明早就有饭了。”张大姐放下手里的本,“对了,秦秋,听说你那对象分到房子了?那是不是要结婚了?”
尖酸女小左扭脸看娥子,半边脸光洁透亮,眼睫毛长长的,鼻子高高的。她又把脸扭回去,她不喜欢娥子,那种毫无原因的不喜欢,把手里的账簿放进抽屉里。
“结婚还早呢,房子是旧房子,要收拾,”娥子微笑着,她不能炫耀。
“瞧你,长得漂亮,对象也帅气,还有本事,呵呵呵,你也有本事,多才多艺的。”张大姐这毫不吝啬的夸奖让娥子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大姐,你可真能夸,你说的那是我吗?还多才多艺?成波也没什么的,”
尖酸女小左大概听到多才多艺很反感,她见过娥子的对象,高挑个子,看起来很潇洒,据说是个正牌大学生。
她转身面对娥子,“秦秋,你听说没?欸,你不是多才多艺吗?厂里正在组建宣传办公室,你不去应聘?看你,长得漂亮,又会写,”
娥子微笑着,她知道这货是在嘲笑自己,“嘿嘿,我这人没追求,领导指哪我就去哪。”
尖酸女盯着娥子的眼睛,她想看出娥子眼里会出现的受伤。
“对了,过去你是厂里的红人,现在换了厂长,也可以呀,说不准还能当红人。”到底是尖酸女,完全不留面子。
“哈哈,”娥子不看她,对着张大姐说:“张大姐,我都不知道自己成了厂里的大红人,可问题是我这大红人也没混到好处呀!”她扭脸看尖酸女。
“呵呵,小左,你也挺红的,你不知道?你早就在厂里留名留碗儿了,”娥子心想,你就是个尖酸碗儿。
“我跟领导又不好。我有什么名,不能跟你比。”
张大姐把桌子上的账簿都放进铁柜子里,“秦秋,你对象家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听廖怀英说他家就两兄妹,我们这个岁数的怎么都是三四个孩子,孩子少的太少了,”
娥子知道张大姐这是不想自己跟尖酸女起争执。
“他爸是我们农场场部的采购,他妈是场部图书馆的管理员。”
“那在你们那算条件好的了,他妈看来想得开,现在想想那时候也傻,看我们生那么多,累得够呛不说,如今大了也不听我们的。”张大姐感慨着。
“嘻嘻,大姐,我妈也爱说这话。”
娥子余光看尖酸女把自己的抽屉锁起来,她想站起来走了,正想着门开了,英子回来了。
“娥子,你来了,我还想着回来去你那呢!”她转向张大姐,“大姐,王领导去办公楼了,让我给你们说,可以下班了。”
说着她来到自己办公桌,娥子站起身,看着她把所有的账簿放进自己的柜子里锁上。
尖酸女什么话都没说,提起自己的包走了,英子看一眼娥子,“这是怎么了?又犯病了?”
张大姐“呵呵”笑两声,“小孩子秉性,我也走了,去食堂买包子,廖怀英把门锁好。”
娥子跟着就出来了,英子回身锁门。
“那人没跟你怎么吧?”英子低声问。
娥子笑着,“没怎么,反正尖酸脸呗就说尖酸话,没得逞就不高兴了。我才懒得理她。”
第二天一早,尹翠玲还是没来上班,娥子想大概她妈挺严重,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最近工作上没什么事情做,她又写了一篇散文,内地那个刊物已经连续发表了自己的三篇连载散文了,西部遥远连绵山脉、一望无际的戈壁腹地、还有那些廖无人烟的草原、更有像成波他们工作的地方、原始的人群的神秘面纱,都是他们想要了解的。
娥子决定下次去成波那,她要让成波带着自己去那些民族人家里,真正的体会他们的风土人情,不能总听成波说。
上一篇的散文里她就写的是马春花和他的父亲,那片土地孕育了游牧民族的血性,他们生活在一个安宁的世界,与纷扰的外界完全是分离的,太阳日复一日的每天出来,风沙年复一年的都会到来,马春花的父亲代表的是国家形象,税务所,一个小小的院子,一个税务徽章那就是一个人的品质。
马春花的父亲,马所长,一个魁梧的汉子,在那个地方待了二十年,看过雪山,踏过草原的牛粪,喝过牛奶、羊奶、马奶。
马春花的妈妈是一个当地的民族人,漂亮却没有文化,可是却陪着马所长数年没有怨言。
娥子看着刊物配的照片,那是娥子找马春花要的,草原的毡房前马所长一手搂着老婆,一手搂着几个孩子,黢黑的脸笑得灿烂望着前方,她想这张照片大概也很珍贵。
她想她要把这本杂志送给马春华。
下一篇她预备写一下自己,三个闺蜜的故事。
窗外有个人影,娥子看向外面,竟然是厂长,她站起来打开门。
“呦,小秦,这是看见我来了,”曹厂长进来。“怎么今天就你一人?小尹没来?”
“崔主任来说小尹她妈生病了,”娥子面前的茶杯氤氲起一层烟缕。“厂长你坐,”娥子喊着曹厂长。她拿出一个杯子来,面前的茶壶是成波在民族商场里给她买的,她很喜欢这样民族特色的杯具。
“你这里安静,喝杯茶都舒服。”曹漕端起民族特色的茶杯。“这杯子挺好看的。”
娥子看着曹厂长,她很少跟曹厂长说话,曹厂长说话很幽默,但是很喜欢跟那些岁数大的职工们些荤段子之类的,大家觉得他平易近人。
可是娥子是年轻姑娘,妈妈给她说的她还是记住的,不要听男人们说荤话,更不要参与,不然吃亏,所以娥子从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娥子不知道厂长来干嘛,一般情况下,都是技术科的人会来这里。
“厂长,”娥子看着曹厂长端着杯子看。“这是红茶,嘿嘿,他们民族人都喜欢喝,说是暖胃,我也不懂,反正就跟着喝。”
曹厂长把杯子放嘴边,“咻咻”两声,“我们汉族人确实不如民族人懂喝茶,他们喝茶有讲究的。”
“嗯,就是,”娥子望着曹厂长,“厂长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嗯,是这样的,这不是厂里准备筹建一个宣传办公室吗?郝书记提了你,”曹漕停下看着娥子。
娥子睁大眼睛,惊奇,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让自己去?厂长来通知自己。她有些心潮狂涌。
曹漕看娥子表情,难不成郝志清没给她说?
“是这样的,郝书记提了你,要是按照你的写作能力当然你是完全够格,可我觉得我们筹建的这个宣传工作你不适合,这个宣传呢,也不是写写东西就完事了,虽说你呢,是州报的通讯员,也算符合宣传范畴,可是呢,怎么说呢?”
娥子收回目光,心中笑了,你不来我不会去找你,我就当郝书记没提我。她没说,看着那杯冒着氤氲的茶,她心中坦然,一切都是烟云。
“因为你是厂里的,嗯,算是有为青年了,按说应该用你的,可是,我想的是,这个宣传办公室要面对外面的市场,接触各种各样的人,需要那些敢于去拓展市场的人才,”曹漕酝酿着,他需要能在外面跟各种人打成一片的人。
娥子笑了,她忽然懂了,这应该是一个推销办公室,就是那种现在流行的公关,她心里嘲笑,还标榜宣传,真是污了这两个字。
“厂长,你说的我懂,我确实不合适,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嘿嘿,我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什么有为青年,我是厂里的职工,该为厂里做事我也是义不容辞,”她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吮一口茶。
“嗯,厂长也不必来给我说这事,工作上,厂长有厂长的安排,呵呵,厂长,我就是一个小职工,那个,但是我也要谢谢厂长,你们领导能想到我,也算是,嘿嘿,我也挺自豪的,曹厂长谢谢你来告诉我,其实你不来说,我也不知道。嘿嘿,领导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好工作。”
“你可别误解,真不是看不起你,你看厂里的检测你也是大拿,这里真离不开你,小尹吧 还是缺点劲。”他放下茶杯,“郝书记呢,我也不好抹他面子,他觉得既然是宣传就离不开笔杆子,可是这里呢?”他用手指了指实验室的门。“这里更需要你。”
娥子低垂着眼眉,曹漕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他知道那个宣传工作真还需要这样漂亮的脸蛋,可是,他心中知道,娥子算是笔杆子,他准备设立的办公室,那些工作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更不能写出来发表,他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来给秦秋说这件事。
小姑娘是好孩子,自己成立的宣传办公室,需要那些拿得起放得下的年轻人,秦秋不合适。
“秦秋,那个宣传工作,不好干,要去陪酒推销,你懂吧?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我呢,不想你去,”
娥子看向曹厂长,她心中忽然醒悟,自己没猜错大概曹厂长是在保护自己?
“厂长,我懂,”
“你会写,就好好写,不该干的就不干,争取当个好作家,名副其实的作家,我当厂长的脸上也有光。”曹漕说着,这是他的心里话,郝志清不理解,觉得自己挡住秦秋的路,他不好说出来,不是每条路都合适秦秋去走。
老厂长走的时候给他说了有机会给这个孩子,可他觉得这个不是秦秋的机会,他不敢把秦秋放进这个大染缸里,要是罗主任追究起来,自己也担当不起,他看得出来罗德武是真心喜欢他的这个学生,每次来都是一种父辈的、老师的,甚至还有一种说不清的的感情在里面,曹漕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路被淹没掉。
“小秦,李厂长很认可你,其实我也一样,我觉得老厂长眼光很独到的,他说你得往作家那一路走,我也是这样想的。有些地方是泥沼地。”
“厂长,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了,回头我去找书记,”
曹漕觉得秦秋太聪明,自己这样一说,她就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娥子毫无波澜的脸,她的眼里也无波澜。
她不管曹厂长是想阻止自己还是想保护自己,还是其他的,首先当作家才是自己的梦想,像厂长说的那样,其实书上写的很多了,在一个污沼的环境里,自己还会写作吗?或许自己就会改变了初衷。
郝志清看着秦秋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正在想着如何说服曹漕让秦秋进宣传办公室,他已经给成波说了,进不去不是显得自己没本事。
书记,厂长没当上,当了个书记,职位提了,可是依然没权利。
“郝书记,”娥子满面笑容的推开门,她跟郝志清算很熟悉。
“怎么,那阵风把你吹来的?”他看着娥子,“我还没想说成波呢,你过生日都不喊我,成波那小子求婚啊,我这朋友都不叫。”
“嘻嘻,书记,你觉得他不想叫你吗?你去了是那么给面子的人?是我不让他叫你的,我想着我岁数小,过个生日还把你这个老大哥喊上,不礼貌。”
“再说,我哪知道他要求婚?”娥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行了,等你们结婚要是不喊我,那我可不依。”
“那是必须要喊你啊!”
从郝书记办公室出来,娥子身轻如燕,外面的纷杂世界跟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