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
凌聘掘让左丘琦不要害怕,凌老爷面容一直是喜笑颜开的,他似乎非常喜欢左丘绮这个特别的姑娘。
凌夫人仔细的看了看左丘绮,默默地点点头,觉得她的模样倒是干干净净,灵动美丽。
喜梦让丫鬟们端来了茶水放置桌上。
凌聘掘对着左丘绮含笑,让她走上前去,左丘绮以为又要磕头,便扑通跪下来俯首叩拜。
凌老爷连忙道:“别跪了,聘掘,你快将她扶起来!”
左丘绮一听,自己利索的站了起来。
凌夫人开口道:“左丘姑娘今年多大了?”
左丘绮回答道:“有十九了。”
凌夫人点点头,微笑道:“左丘姑娘,你不顾生死救得聘掘性命,我凌府上下感激不尽,今日我认你作义女,不知你可愿意?”
“义女?”左丘绮一听,心里澎湃起来,哦,我的天呐!她是要准备做我的母亲……
见左丘绮沉思不语,凌聘掘连忙轻轻推了推她。左丘绮缓过神来,立即对凌夫人道:“愿意,我非常愿意的!”
“这孩子,快人快语的,像我凌府的人。”凌老爷乐的哈哈大笑,笑言自己得千金,真是大喜的事儿。
大伙儿们也都跟着乐了,丫鬟仆人没有不欣喜的,唯独角落里的大胡子管家,冷笑撇过。
左丘绮感受着亲情的弥漫,心里感动而难过,她想起她的父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
至于母亲,她从来不知,后来从一封陈旧的书信中,才知她的母亲将她生下后没多久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这时候,凌聘掘示意左丘绮行礼敬茶,左丘绮可不懂这样的规矩,傻愣愣的端着茶发呆。
凌聘掘温婉道:“别怕,去给爹娘敬茶吧。”
左丘绮干笑着,准备向前走,这才发现杨氏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她是凌老爷的小妾,殷氏。
杨氏一副浓妆艳抹,珠圆玉润,左丘绮认出她就是方才笑说自己像乞丐的女人。
再瞧殷氏,那一脸淡扫峨眉,眼露春意,桃腮带笑,真是个娴雅的幽静女人。
旁边同宗的叔伯们都慈祥的点点头,对于左丘绮十分满意。左丘绮见如此多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内心惶恐不安,方才走了几步差点儿摔倒,凌聘掘蹙眉间,一把将她扶住。
众人见此,低声说笑。
凌夫人望着左丘绮,内心微微不悦,突感嫌弃的目光掠过。
左丘绮调整心态,步伐稳稳的走了过去,为他们斟茶,再跪地行礼,双手奉上:“爹!娘!请用茶。”
“乖女儿,好好好!”凌老爷摸着胡须,笑容满面的接过茶。
凌夫人也点头,微微露出点儿笑容。二人喝了认亲茶,左丘绮便成了凌府的五小姐。
凌夫人将自己的一只玉镯子送给了左丘绮,这是当年她自己的陪嫁之物,如今送给左丘绮以示心意。
左丘绮觉得太贵重了,一时不敢收。
凌夫人莞尔一笑:“既已是一家人了,为娘送给你的东西,你就收下便是。”
凌老爷对左丘绮道:“女儿啊,那边是你的二娘和三娘。”
左丘绮明白意思,连忙起身斟茶走了过去,刚要跪地时,凌夫人肃穆言道:“绮儿,不必行礼!”
左丘绮随即点点头,将茶水放置桌上,轻言道:“二娘,三娘。”
杨氏冷眼闪过,缓缓哂笑不语。
殷氏浅笑相视,与左丘绮点头示好,左丘绮也对她回笑。
二人也均送上见面礼一份,左丘绮回头望向凌聘掘,仿佛在问自己该不该收下呢。
凌聘掘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紧接着她向长辈们一一敬茶。
没过一会儿,一个黑胖的婆子,突然间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呐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凌夫人起身,皱起眉头,一脸不悦。那婆子知错,连忙注意语气,说那后花园里不知怎么的出现了蜂群。
“哦?”凌夫人疑惑。
凌老爷眉头耸起,不悦道:“一惊一乍的,这等小事儿也要来为难老爷夫人嘛!五小姐在这儿呢,别吓着她。”
婆子抬头见了左丘绮,匆忙眼前一亮,心里叹着好一个美丽的姑娘啊!连忙低头致歉自己的鲁莽。
左丘绮笑了笑:“不碍事儿的,我的胆子也不小呢。”
凌聘掘忙问道:“正值阳春,有蜜蜂不足为奇,何以慌乱?”
那婆子回答道:“三少爷说的没错,只是那蜂不寻常啊,几个家丁被蛰后都出现了中毒的迹象,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正在这时,那些蜂居然都飞来了前厅,差点儿蛰到了凌夫人,还好左丘绮及时挡在了前面,使其鞭子抽向了蜂群。
那些蜂纷纷落地,不料此刻突然出现一条怪蛇!不过,也被她给一鞭子抽死。
凌夫人至此对左丘绮更深一层的了解,也添有几分喜爱,赏丫鬟三人来服侍她的生活起居,另有贴身婢女陪伴左右。
那贴身婢女名为小提子,是个乖巧的姑娘,她正与左丘绮年龄相仿,刚来凌府不久。
“多谢娘。”左丘绮有点儿不适应,然而也没多说,只是顺着凌夫人的意思。
殷氏慢慢的蹲下身,原来她发现了蜂群的异常,地上那些死掉的蜂群中,有一只独特,故而发现了它,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蜂,而是一只形状奇怪的毒蜂。
凌夫人对此深为不解。
不多时,凌阿忌跑进府里,说起衙门那边儿昨日抓捕了一名陌生男子,那男子四处放怪蜂,蛰人中毒。
凌老爷锁紧眉头:“哎呀,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啊!这可真是可恶至极。”
“这男子是何目呢?”空明疑问道。
只听凌阿忌说那县太爷发怒治那男子一个死罪,并从他的身上搜出了解药。没想到他也不怕也不辩解,在牢里放毒把自己给毒死了,真怪哉!
凌聘掘沉吟道:“如此,此事定有缘故,此人心藏恨意未可而知。”
凌阿忌又道:“公子,小的也认为如此呢,那男子死前只呼了一声,五葵!就断气了。”
“五葵?何为五葵?”凌聘掘不解。
众人都茫然,然而凌夫人一听,缓缓间身体仿佛被惊觉着,神色恍然,五葵两个字在心里念叨,顿时是头部晕眩,差点儿摔倒。
凌聘掘急忙扶住:“娘!娘您怎么了?”
“夫人,你没事儿吧?”凌老爷上前关切询问。
凌夫人面色灰暗,摆摆手,只道自己身体不适,于是喜梦扶她回房休息去了。
杨氏阴沉不语,也回房去了,众人至此都散了去。
凌聘掘亲自前往衙门查看了那放毒的男子,年纪尚轻,其皮肤却老化的如年迈之人。
牢头走到一旁,将剩余的解药给了凌聘掘,然后道:“三公子,瞧您怎么亲自来了,让家丁过来说一声儿,小的我立马将解药给您送到府上去。”
“多谢了。”凌聘掘点点头,接过解药,再问道:“可查明此人什么来历?”
牢头摇了摇头,诉说此人行为古怪,不声不语的,不过可以断定他不是莫临城的人,以查过名籍,又挨家挨户查问过了,均查无此人。
凌聘掘心中不解,离开衙门后将解药散于家丁们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