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白雾已散去了许多,眼前也渐渐清晰。不久,左丘绮在一棵树下发现了昏迷的郑宁王。
左丘绮将他扶起靠在树干上,只是这会儿怎么也唤不醒他。
原来,郑宁王当时朦胧的白雾中奔走,后撞上了树,昏倒在地,随后再梦中听得箫声不断,他的心被牵引着,一度想起幼年的经历。
他站在原地,静静聆听,箫声入心,如痴如醉。
白雾渐渐的散去,不过依然许些模糊,郑宁王游走着,在碧绿的湖边看见一女子正吹箫,箫声略有凄凉之感。
突然!惊雷突击,什么也看不见,郑宁王头痛欲裂,从梦中惊醒过来,他一把推开了左丘绮,他发疯般朝天的怒吼,紧接着用身体撞树。
左丘绮惊呆了,觉得郑宁王此刻如着魔了一样,赶紧过去拉住他,然而却再一次被他猛地推开。
郑宁王微红的双眼,看起来令人恐惧。
左丘绮看见了郑宁王内心的痛苦,她冲过去拽住发疯的郑宁王,呼唤着他,想让他清醒一点儿。
“我杀了你——”郑宁王突然掐住了左丘绮的脖子,死死地用力。
“郑维!郑维你快清醒吧……”左丘绮慌乱的手足无措,抬手捶打着郑宁王的肩膀,然而毫无作用。
少时,左丘绮呼吸急促,被掐的透不过气。
“杀了你!我杀了你,还我母妃——”郑宁王已经逐渐迷失心智,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恶狠狠的眼神,贯穿了内心的怨恨……
左丘绮极力挣扎,然而窒息感包围了她,死亡的恐惧爬满了全身,她仿佛已经听不见郑宁王的言语。
正在这危急时刻,郑宁王的白马突然间叫了起来,连续的嘶声仿佛在呼唤他的主人郑宁王。
突然,郑宁王松开了双手,目光呆滞。
左丘绮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样,她大口的呼吸,咳了起来,抬眼见郑宁王神色恍惚,突然就跑了。
无奈之下,左丘绮抽出火龙鞭顺利的困住了郑宁王,可是他却发疯的张口咬住了火龙鞭。
“郑公子……郑维!你到底怎么了?”左丘绮皱着眉头,心里实在不解,情急之下她拿了郑宁王腰后的玉箫,朝他的头上重重的打了下去。
郑宁王伸手去挡,手腕便受了伤,可依然疯癫着。
“得罪了!”左丘绮猛地敲了郑宁王的头。
郑宁王突然间一动不动,仿佛被打醒了,微微蹙起眉头,感到疼痛。
左丘绮急忙收了火龙鞭,揉了揉脖子,随后小心翼翼问道:“你……你没事儿了吧?我方才,不是故意打你的。”
郑宁王缓缓低眸,轻轻拿过左丘绮手里的玉箫,一语不发的走到湖边,握着玉箫沉思。
左丘绮茫然,她走近后才发现郑宁王在黯然神伤,泪滴而下。
她蹙起眉头,望着他手中的玉箫,似乎明白了什么,玉箫一定是非常重要,他的心里有重要而让他心痛的人。
湖水清澈而美丽,水波微起,周围的枫叶轻慢慢的飘动着,与风声呼应,给人一种心如止水静若,在这青山绿水间,大自然流淌着一种安详温柔的美好。
左丘绮走到他的身旁,望着湖面,抬头对他说道:“郑维,对不起,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情很难过,虽然我不知那是为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开心一点。”
郑宁王轻声道:“郑某,方才失礼了。”
左丘绮道:“我只当你刚才是胡闹胡言而已,不过,你的心,好像是真的伤心。”
久久,郑宁王没有说话,想起那些年的日子,自己的母妃都在拼尽全力爱护自己,郑宁王渐渐明白,母妃病死,自己才是害死母妃的人……
“过去的,就别揪在心里了,释怀是对你,对最爱你的人的一种幸福,你说是不是呢。”左丘绮对他露出温暖的笑容来,这一刻,将他当成最熟悉的朋友。
郑宁王浅笑。
左丘绮低头,从手腕上取下一个护腕,并亲自戴在郑宁王的手腕上。
郑宁王不明,对她问道:“这是什么?”
左丘绮道:“这是护腕,它是用来固定受伤的手腕的。”
郑宁王凝视,见护腕上有一朵蓝色的花,微微笑道:“真好看,这是什么花?”
左丘绮回答道:“鸢尾花,鸢尾花代表着光明和自由。”
郑宁王问道:“自由?”
她笑道:“对啊!自由,人人都期望自由,内心的自由,一种洒脱的自由,我也希望你的内心,是自由的,快乐的。”
郑宁王沉吟道“:自由是愉悦的,然而人世间,何尝不是一种说不完的故事,就好像我遇见了你。”
他低眸望着左丘绮的笑容,就好像春日的暖阳,暖了心房,忍不住浅浅的笑了。
左丘绮却沉沉道:“人间百态,是个美好,是个期待,我想灵魂的追溯是永不磨灭,爱与恨是知己,正因为它们的存在,所以才能明白过去与现在,都是生命里的真实。”
许久,郑宁王望着湖面沉思。
“人的一生,纵然有着悲欢离合,不管如何应该是快乐的生活下去的。”左丘绮看见湖面飞来了许多的白鹭,喜悦起来。
她对着湖面呼唤起来:“白鹭白鹭,你们好——”
郑宁王渐渐地被她的笑容所融入,也对着湖面呼唤起来:“你们好——”
“来,你跟我走,那边有个坡,我看见了。”左丘绮咯咯笑着,伸手拉住郑宁王的手,向那个坡跑了过去。
郑宁王眉眼暗惊,跟随她的步伐奔跑着。
二人来到一个山坡着。
“就是这里?”郑宁王张望着。
她点头道:“是啊!你瞧那儿蝴蝶真多,这里一个坡连一个坡真有趣儿,郑公子,你敢不敢与我赛跑一番?”
片刻,郑宁王笑道:“有何不敢。”
左丘绮认为他一定比不过自己,郑宁王莞尔一笑,觉得那可未必。
二人开始准备,谁知左丘绮不守规矩,竟然自己一个人先跑下坡去了,那个奔跑的模样,活像一个飞奔的小鹿呢。
郑宁王站在原地愣住,不禁笑了起来,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子,不禁叹笑道:“好个你左丘绮!本王可不能输给你了。”
郑宁王也冲跑下去,飞跑的姿势,轻盈而有力,可谓凌波微步。
前方的左丘绮奋力的跑着,她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望去,见郑宁王已经快跑到自己的身旁,不由得吃了一惊。
少时,郑宁王已经飞快地超过了她。
“喂——”她傻眼了,对他呼唤,埋怨这家伙怎么用轻功呢,真是太快了,她呼了口气,自己可不能输给他。
二人一前一后的赛跑着,越过一个山坡再一个山坡,周围的鸟儿仿佛被吸引,追赶着他们二人飞去。
日头渐渐西下,残阳慢慢消失于天边,天色微微变得昏暗。
左丘绮的双腿已经乏累的不行,她坐在小山坡上休息,见夕阳的光芒微弱的爬满了天边,唯美而寂静。
然而,她已不见郑宁王的身影,起身四处观之,不由得埋怨起来:“这家伙,怎么跑这么快,不知道我是一小女子嘛,也不等等我。”
“左丘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郑宁王笑盈盈的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处。
她连忙转身,见郑宁王在眼前,一时感慨:“我以为你一个人走了呢,也不等等我,还算你有良心。”
“以左丘姑娘的武艺,难道还追不上我?”郑宁王说着,伸手要擦去她额头的汗珠。
左丘绮忙退后了几步,笑而不语的抽出火龙鞭来:“郑维!小女子不才,领教几招!”
郑宁王并不想与她动手,然而她的鞭子已经如火势一般扑了过来,他不得不拔剑而去。
二人便在这山坡上比武,惊飞了周围的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