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桌椅都被打翻,两个黑衣人对视着,一个赤手空拳,一个利剑在手。
由于钟能的突然闯入,打破了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钟能。
钟能面对他们凶狠的眼睛,惊得心跳加速,嘴角颤抖,硬生生挤出笑容来:“二,二位……二位晚上好啊!”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桌椅瞬间炸裂,落了一地碎木头。
“我得乖乖,这是深仇大恨呐!打的贼猛。”钟能眼睛不敢转动,冷汗直冒,干脆蹲下身来躲在拐角处。
这两个人再次打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拥挤着钟能的耳膜。
周围的东西是飞得飞,撞倒的撞倒,惊的钟能不知如何是好,真后悔不该进来。
再看拿剑的的黑衣人,一个侧翻过去避开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凶狠拳头,然后冷喝一声:“你是谁!”
那黑衣人也不客气,一拳头捶炸了身旁的木桶,惊得拿剑的黑衣人退了一步,心下暗思这人果不简单,于是再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哼!你又是何人?”那黑衣人凶悍的眼睛,一扫而过。
拿剑的黑衣人回答道:“在下是衙门的捕快!”
那黑衣人一听,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摘去了脸上的黑布,晃了晃拳头:“看看这个,知道我是谁了吧,等会儿打的你叫爹!”
“你?”这捕快思忖之下,恍然大悟,迅速挥剑刺去,却被他徒手给抓住,折断其剑!
“我长鸠,最恨你们这些个贪官污吏,黑白不分的狗官!”长鸠愤怒的扔了断剑,怒目圆睁,青劲爆起,要吃人那般的狠劲儿。
“好个长鸠!你打死人,还不知悔改,快跟我去衙门自首,免得我再动手。”捕快说着,已经从身后重新抽出一把锋利的剑来对着他。
长鸠仰天大笑,随后恶狠狠的怒斥道:“你这个瞎眼的东西!我长姐被他谋害致死,你们衙门不审不问,还敢抓我!”
捕快道:“这案子,衙门老爷说了算,我只是一个捕快,奉命行事,今夜必须抓你回去!”
“抓我,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长鸠面不改色,握紧双拳,蓄势待发。
“打个毛啊!我让你们打……”钟能趁他们不备,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来,看准时机朝那二人脸上撒了过去。
顿时,这二人的眼睛可睁不开了,一个劲儿的抹眼,只是越抹越难受,像火烧一样。
捕快愤怒不已道:“哪个贼人?为何偷袭我!”
钟能没有回答,只听长鸠也气愤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偷袭我!你用的什么毒药?”
钟能嘿嘿道:“不是毒药,是辣椒粉,不要触碰眼睛,二位能歇会儿吗?再打这里就要塌了!”
那捕快可不敢触碰眼睛,对钟能问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钟能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呢只不过就是个厨子。”
捕快愤怒不已:“放肆!好个大胆的刁民,竟阻碍我抓捕凶手,我饶不了你,一定禀报大人治你的罪!”
“喂!厨子,虽然我们不相识,但是今夜与你不相干,你快快离去吧!”长鸠说着向前摸索,一把抓住了捕快,将其一顿痛打。
捕快也不是吃素的,硬将长鸠推倒,二人互相顿撕打。
“钟能大哥!”小石斧这时候跑了进来,一见这场面乐的大喜,直夸钟能果然深藏不露,居然制服了两个人。
“哎呀……怎么还是打起来了,越帮越乱呢。”钟能正愁着呢,却见长鸠痛叫一声,原来他已经被捕快暗算,一刀刺中了腿部。
“住手!”钟能急忙夺了捕快手里的一把短刀,并让小石斧将捕快拦住,谁料小石斧冲过去一个撞击,竟然将捕快给撞昏过去了。
“你没事儿吧?”钟能扶起受伤的长鸠。
长鸠按住伤口,摇了摇头:“死不了!大厨子,我得麻烦你一件事儿,我得离开这里,回家中去。”
“行!我带你回去,我先带你去将眼睛清洗干净。”钟能扶着长鸠去找水清洗了眼睛。
时间也不早了,钟能担心老者在家中着急,于是吩咐小石斧先回去告知老者。
小石斧点点头,连忙回去了。
长鸠睁开了眼睛,眼睛依然感到不适,钟能过意不去,抱歉自己刚才行为。
“没事儿。”长鸠一笑置之,然而腿部流血不止,他撕下衣边将腿部包扎起来,一瘸一拐的行走,行动缓慢。
“来!我背你。”钟能弯下身来,拉起长鸠的手。
长鸠笑道:“不碍事,我能自己走,我得快点儿回去。”
月色正浓,将夜路照的明亮。
就这样,钟能陪着长鸠前行,只是伤口的鲜血染红了裤腿,长鸠的脸色已经变得憔悴。
钟能瞧见实在于心不忍,强行将长鸠背起,却有点儿吃力,毕竟钟能在长鸠的面前显得不威猛,好几次差点儿跌倒,他觉得背上仿佛背了座山一样重。
长鸠感慨起来:“大厨子,今夜,你是我遇见的大恩人,我该怎么感谢你啊!”
钟能气喘吁吁,一边走一边对长鸠问道:“小事一桩,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你为什么要着急回家去呢?”
长鸠长叹一声道:“兄弟啊!不瞒你说,我家中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我得回去照顾她,我要不回去,她该着急了。”
“原来如此,不知你家在哪儿呢?”钟能听的心里感怀,这顶天大汉原来也是个孝子。
“在三十里外的青山坡下。”长鸠说着忽然问道:“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答道:“我叫钟能。”
长鸠道:“能兄弟,我长鸠,真的谢谢你了。”并说出自己长姐被害,后带老母亲从鬼萤国来到老家,在青山坡住下。
钟能心里明白,原来长鸠就是老者所说的铁拳呐!
长鸠悲伤一番:“唉,事已至此,我长姐可怜了。”
钟能乏累不已,可听着他的叹息,心里更过意不去:“长鸠老哥,我先触犯你的眼睛在先,实则我也有不对之处,但是以后你的体重得减一减了。”
长鸠附和着:“行行行!往后我少吃一口。”
钟能累的两腿打颤,可是不能让长鸠的老母亲着急,他一鼓作气,飞一般的跑了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脸色通红。
一盏茶的功夫后。
钟能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他只顾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当钟能停下步伐,问长鸠该如何走时,他发现背上的长鸠没有声音,原来已经昏厥过去了。
“快快快!在这边儿——”钟能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
是一拨人马速度飞快的冲了过来!
一个个手持弓箭,一边跑一边不断发射弓箭。
“天呐!这么多人要来抓我吗?真是造孽啊……”钟能不知所措,急忙就跑一不小心栽了跟头,摔到地上。
他赶紧爬起来去拽长鸠,然而那伙人马已经飞踏过来了,差点儿将长鸠给踩中。
“长鸠老哥!”钟能拼命的将长鸠给拖到了一旁,紧接着又听见许多马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一匹匹黑马奔腾而来,马背上的人都披头散发,并戴着鬼脸面具,手里摇晃着大刀,嘴里的吼叫声儿是不绝于耳,这便是又一拨人马!
“奇了个怪了!今夜怎么这么热闹,这些都是什么人呐?”钟能疑惑不解,似乎觉得不是来抓自己的,正思虑之时,两伙人马已经开打起来!
随着月色相伴,双方打得混乱不堪,厮杀不断,马蹄声,刀剑的声音,嘶吼声儿,越过钟能的耳朵里。
钟能战战兢兢,他被困在人群中来去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的挪动,生怕被他们给一剑戳死,更怕被马给踩扁。
他看着刀光剑影在身旁,不由自主地嘴里,嘀咕着看不见,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