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
今日倒是欢庆起来,胡王妃差人送来好消息,宫里的皇后娘娘对于今年的刺绣非常满意,故而嘉奖了凌夫人。
而同一时刻,左丘绮给殷氏送东西去了蓝天客栈,因与醉酒的客人起了冲突,再一次大闹了客栈,将醉酒的客人打出客栈。
凌夫人得知后,真是头疼。
左丘绮的事情,让凌夫人颜面上过不去,凌府在城中的地位与威望不是平常人家,故而不能有不懂规矩的人,此次闹出事来,凌夫人的心里不免动怒与忧心。
至于左丘绮,因凌夫人不愿她再出事情,让她闭门思过,不许出凌府,火龙鞭再一次给没收了,留在府里读书,并交代府里人不准与三公子多嘴。
夜里。
殷氏心中不忍,亲自煮了凌夫人爱吃的点心送凌夫人房里,借机会想为左丘绮说点儿好话。
对于殷氏,凌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她端起碗品尝了一口,连连称赞。
殷氏道:“大姐,难得你夸奖,若是不够,我再去煮来。”
凌夫人道:“不用了,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大姐,有一事……”殷氏望着凌夫人欲言又止,语气格外的小心翼翼。
凌夫人长叹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疼爱她,绮儿这孩子虽冒冒失失,但是个正直的人,如今我已是她娘,实则没有好好教导她,此是我的过错。”
殷氏一听,连忙道:“大姐言重了,是绮儿她鲁莽了,不过大姐说的甚是,我瞧绮儿这孩子还是很孝敬姐姐您的。”
凌夫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殷氏继续道:“方才我去绮儿那里,她却关心你日夜操劳不知睡了是否,自责自己的任性呢,大姐福泽深厚,我们凌家也会蒸蒸日上,如火如荼的。”
凌夫人点点头,缓缓露出了笑容,说起自己已经聘请了最好的乐师教授左丘绮琴艺,另有夫子前来教她读书。
“若是这样,我也能偷懒一番,总是我教不好她呢。”殷氏知凌夫人用心良苦,心里高兴不已。
凌夫人温婉而笑,觉得若无殷氏的帮衬,凌家也不会有条不紊,所谓一家人同心协力,和和睦睦,才可走向未来。
殷氏直言大夫人言重了,而自己也是凌家的一份子。
“你回去歇着吧。”凌夫人乏了,喜梦过来服侍她安睡。
殷氏退了出去。
左丘绮虽有不乐,心有苦恼不已,思念火龙鞭,无奈只得从命,兢兢业业的学习。
这一日,街头绵绵细雨,轻轻地飘落着,微凉凉的风儿与细雨交织。
却说凌聘掘外出办事,如今已多日,今日归来,他兴匆匆入府,身后的随从提着礼品跟着。
入府后,凌聘掘走了一圈儿不见左丘绮,于是询问府内仆人。
仆人只是低头不答。
凌聘掘心生疑惑,难道绮儿她又犯错了?想到这里,他赶紧向左丘绮的住处而去。
路上正遇到凌阿忌走过来,凌阿忌知晓他的心思,赶紧将凌聘掘挡住:“少爷您回来啦!”
“五小姐呢?”凌聘掘问道。
凌阿忌支支吾吾起来,面色含糊不定,笑言道:“少爷,您出门这么久,老爷与大夫人他们都很挂念您呢。”
凌聘掘皱起眉头,生怒道:“我问你,绮儿在何处!”
凌阿忌眨巴眼,为难的点点头,充傻装愣。
凌聘掘连忙走去,凌阿忌随后又挡住他。
凌聘掘大怒起来,瞪眼道:“一边儿去!”
凌阿忌唉声叹气,只能说出大夫人特意交代他,如三少爷回来不得去寻五小姐,更不许府里人多嘴。
凌聘掘道:“是母亲大人的意思?”
凌阿忌点点头,说大夫人是真的动怒了,连老爷都不能说情呢。
凌聘掘询问前因后果,凌阿忌只得将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凌聘掘听完后,却缓缓笑了,从容淡定的认为左丘绮做的没错,再想起上一次左丘绮大闹客栈,教训了野蛮之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凌阿忌道:“少爷,这次是小,上一次那人来头可不小。”
“是吗?”他疑惑。
凌阿忌说夫人派人仔细的查访过了,上次来蓝天客栈的乃是十六王爷,郑宁王!还好郑宁王大人有大量,没有追究五小姐的无礼。
“我知道了。”凌聘掘言毕,吩咐身后的随从将礼品送去太夫人那里,并嘱咐他们轻手轻脚,别打扰了太夫人休息。
随从点点头去了。
“阿忌,你去告诉老爷,我已经回来了。”说着,他连忙去寻左丘绮,他寻至后花园石桌旁,见石桌上的棋子已成胜负之局,忽然听见阁楼之上琴音缭绕,悦耳动听。
凌聘掘不觉缓缓仰头,微微闭眼,倾听起来,好一会儿温婉的笑意略过嘴角,提步轻轻走了上去。
左丘绮于古琴旁低着头,正聚精会神的弹琴,在凌聘掘的眼里,别有一番柔美。
乐师站在一旁,见凌聘掘来此,连忙走过去作揖道:“三公子!”
凌聘掘忙挥挥手,让乐师不要说话,凌聘掘注视着左丘绮,欣赏的眼眸似乎只有在她这里才能起作用,一动一静,一沉一语,徐徐而悦动。
左丘绮忽然抬头,见凌聘掘来到这里,惊喜不已,连忙起身走过去想要挽住他的胳膊,忽然想起凌夫人的面孔,不觉止住脚步。
她行礼仪姿态:“三哥好!”
“老者就先行告退了。”乐师退了出去,凌聘掘夸赞左丘绮学的很好,琴艺余音缭绕,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陵哥,你是来笑话我的吗?”左丘绮叹气一番,说自己一错再错,才会被禁足于府内不得出去,如今只有读书,向乐师学琴对弈为乐。
凌聘掘却认为此祸端,也不失为一种好现象,一个人的成长,正是因不成熟而变得沉稳。
左丘绮不明。
凌聘掘从容道:“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绮儿,无论怎样,我都是你的后盾,别失落,往后都有我相陪。”
左丘绮感触交织,一番凝视。
凌聘掘道:你可知,你上一次在客栈里得罪的是谁?”
左丘绮道:“什么人啊?”
凌聘掘肃穆的回答道:“郑宁王,周城的主人。”
“郑宁王?”左丘绮一听蹙起眉头,心里震惊不已,那郑公子竟是郑宁王!原来他是位王爷。
凌聘掘轻问道:“绮儿,你在想什么?”
左丘绮笑道:“哦……没什么,三哥你说的我明白,以后我不再莽撞,这万一来个素衣的皇帝,被我给得罪,我这脑袋可就更悬了耶!”
凌聘掘莞尔一笑:“贫嘴!我可不希望你有事,你得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左丘绮若有所思,自己怎么就认识郑宁王了呢,这郑宁王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这时候,阁楼下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空明径直走了进来,面色微沉:“公子!”
“有事?”凌聘掘问。
空明点点头。
凌聘掘对左丘绮道:“我有事去,绮儿你若学琴累了,就多多休息。”
凌聘掘说完,转身与空明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