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相叶雅纪扛不住了,而是他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
这审问犯人哪有这样审问的,一上来问询情况,
而是直接上刑,这完全不符合审讯程序,难道自己和高野秀树接头,被发现了?
这不可能啊?自己就和高野秀树见了一面,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刚刚好被发现了?
可如果说不是被发现了,自己又为什么会被抓呢?
在自己的行为中,也只有这一条才能成为被抓的理由啊!
可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他们究竟是怎样发现自己的?
由于浑身太痛,连思考都无法继续,而且岛桥真一这个王八蛋,也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不得不低下头,开始苦苦哀求道。
他想拖延时间,更想通过和岛桥真一对话,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到相叶雅纪的哀求,南野秀一顿时就停下了皮鞭。
“换人!继续打!”
江一帆并没有理会相叶雅纪的哀求,而是再次命令道。
于是,花江夏西又拿过皮鞭,对着相叶雅纪开始了又一轮的抽打。
此时的相叶雅纪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在空中飞舞的皮鞭上,沾满了血肉,一点一滴的在相叶雅纪的四周雨落。
相叶雅纪已经感到了死亡的气息,如果自己再不开口,岛桥真一这个二阎王,恐怕真的会将自己活活打死。
唉!军部大本营啊!大岛卓生你个王八蛋!本来老子被撤职就已经够倒霉了,可是你们却还嫌我不够倒霉,非要让我去监视这个二阎王的一举一动。
你们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如果我不说,而你们也山高皇帝远,我就是硬扛到底被打死了,可你们会知道老子是怎么死的吗?
还是算了吧,自己就这一件事,说出来听天由命吧。
如果不说出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更加残酷的刑罚。
想到这里,相叶雅纪在一声声的惨叫中大喊大叫道:
“啊——司令官阁下!饶命啊!啊——求求您了!先别打了!啊——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啊——求求您别在打了。”
听到相叶雅纪的话,江一帆这才看了外池光希一眼。
“停!”
外池光希大喊一声,皮鞭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相叶雅纪的皮肉和衣服已经粘连在了一起,根本看不清楚,哪里是被打烂的衣服,哪里又是被打烂的皮肉。
只觉得那一身皮开肉绽的道道口子,鲜血淋漓的就要从身上脱落,但又有一丝丝的牵连,就那样摇摇欲坠的挂着,仿佛只要有一阵微风吹过,那么外翻着的挂肉,就会随风飘落。
相叶雅纪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中,慢慢抬起了头,看向江一帆,艰难的说道:
“我昨天按照高野秀树的要求,去了昌平公园的长条椅取了接头地点,今天下午又到接头地点——苏州河桥头,和高野秀树见了一面。”
说到这里,相叶雅纪又艰难的喘了口气,立马就疼得龇牙咧嘴,但他不敢有丝毫的停滞,又接着说道:
“高野秀树向我转达了,军部大本营特务处长大岛卓生的指令,让我随时监督您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要第一时间通知高野秀树。”
说完,相叶雅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又痛苦的吸了口气,才又艰难的说道:
“司令官阁下!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了,求您放过我吧!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那是军部特务处长的命令,我也不敢一下子拒绝。
我感到了害怕,仿佛自己被卷进了一场无法逃避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我还没有想明白到底该如何做,就被门口警卫给抓了起来。
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件事,才是自己被抓的原因。
司令官阁下!我说的都是实话,求求你也是不得已,而且并没有进行任何行动的情况下,饶了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听了相叶雅纪的叙述,审讯室里顿时一片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了诡异又夹杂着愤怒的表情。
外池光希的眼神尤其冰冷,这帮军部高官也太不像话了吧?
一边任命岛桥真一为司令官,一方面还要派人暗中观察监视,这特码的工作能搞好才算是奇怪。
南野秀一心中也是一阵伤感!
岛桥真一科长现在都已经是上海最高长官了,没想到军部大本营还是要派人暗中监视,如此看来,这当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余人都被相叶雅纪说出来的话给吓到了,他们忙活了几天,没有抓住中国特工,居然抓住一个军部大本营派来监督司令官阁下的内线,这岂不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这人到底是该抓?还是该放?
继续关押,那就等于在和军部大本营作对,可如果放了,岛桥真一这心中肯定过不去。
当听到高野秀树说出此事时,他们还都不能全信,可再次听到相叶雅纪的口述,他们才不得不信。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然而江一帆的接下来的话语却是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相叶雅纪,你把我们都当成三岁小孩吗?你认为你的鬼话能骗得了我们吗?我本想只要你受点皮肉之苦,就直接放过你,没想到你到了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和盘托出的。”
相叶雅纪闻言,脸色不禁大变他一头雾水的看着江一帆,一脸不解的颤抖着声音问道:
“司令官阁下!您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话啊!您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隐瞒吗?”
说完,他本来一直都在颤抖着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他隐隐中感到了一种绝望正在心头蔓延!
难不成岛桥真一还有别的目的,要通过自己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