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安稳稳地待了半个月，几乎形影不离。
    季如霄有一件事情挺在意的。
    为了不暴露异能，温其羽和他出去杀丧尸要是受了伤，都是去基地里的医疗室治疗的。
    里面有一个治愈系异能者，叫江言。
    季如霄偷偷观察过他。
    这个人似乎在基地过得还不错，季如霄还没从他身上看到过异能被透支的情况。
    身体状况看起来很健康。
    不像前世的他。
    他每天都要透支异能，异能不够了就让他吸收晶核，再接着治疗。
    再到后面，研究人员发现治愈系异能者的血液也有治愈功能，不仅可以大大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还可以提升异能者的异能后，一切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没有人再愿意捧着他了，季如霄被所有人推上了案板，任人宰割。
    “宝宝，怎么了？”温其羽将卷起的衣袖放下去，牵着季如霄的手离开医疗室。
    “没什么。”季如霄摇摇头。
    回去之后。
    季如霄拉着温其羽坐下，熟练地卷起温其羽的衣袖，解开层层叠叠的纱布，对着那道手指粗细的伤口轻轻吹了一口气。
    “哥哥，疼不疼？”
    温其羽摇了摇头。
    季如霄知道温其羽说不出喊疼的话，之前受过的伤可这严重的多，这人也面不改色。
    可是，怎么可能不疼呢？
    季如霄看着就疼，他用异能把那道被玻璃扎破的伤口复原。
    温其羽手臂上受伤的那块皮肤重新变得白净，一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没留下。
    季如霄松了一口气刚抬起头，就被一张微冷的唇瓣给吻住，想说的话全数淹没在无尽的缠绵中。
    “宝宝，你是不是想离开我？”
    温其羽埋在他的肩窝处，牙齿慢慢研磨着季如霄脆弱的皮肤，仿佛季如霄说一个不字，那尖锐的牙就会咬下来。
    “哥哥，怎么会呢。我要是离了你还怎么活啊。”季如霄伸手抱住他的腰，忍不住伸手抚摸那顺滑的长发。
    “宝宝，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你愿意吗？”
    温其羽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悲喜，似乎在问季如霄去不去吃饭。
    季如霄听着这话心里不舒服，但忍忍还是答应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
    温其羽身为异能者需要跟着队伍出去找物资，季如霄自然也跟着一起去。
    两人没有开自己的车，和大部队一起坐上了军队的装甲车。
    季如霄头一回坐这样霸气的车，稀奇得东张西望。
    旁边叽叽歪歪的声音都是对他的不满。
    ——“一个普通人跑出来做什么，这不是拖后腿吗？”
    “有人护着当然不怕了。”
    ……
    这种话听太多，季如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但他们说得都是事实，现在的丧尸等级升的很快，已经越来越难对付，异能者出去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在这样的世界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季如霄视线落在车厢外，这片繁华土地的过往，被掩盖在浓厚的血腥气味和腐烂的残肢断臂中，只余满目疮痍。
    “哥哥，你末世之前在哪里上大学呢？”
    季如霄迟迟没等到回答。
    正当他以为温其羽像以往一样避而不谈时，终于等来了答案。
    “在海大读的书。”
    季如霄猛地睁大眼睛，“末世来的时候你应该还在上学吧。海大离h市那么远，你怎么想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这边？”
    “宝宝，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是为了你来的。”
    以前温其羽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季如霄没当回事。
    现在再一次听到，什么感觉，他也说不出。
    只是不知不觉间季如霄的手竟在微微发抖，他下意识低头看过去，是温其羽那双冰凉的手在抚摸他。
    原来是冷的。
    季如霄捧住那双冰凉的手，揉搓着揣进自己衣服里面暖，直到温其羽的手渐渐有了暖意，他惊悸的心才稍觉安宁。
    “哥哥，你的体温从小到大都这样低吗？”
    “我从小就体寒。”温其羽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季如霄对着那双手轻轻呼气，有一股热气缠上了手心，温其羽的心也跟着烫了一下，他挣了挣手，轻声道：“宝宝，没关系的，我现在已经不怕冷了。”
    “你不怕冷，小爷怕！”季如霄瞪了他一眼，“手那么冰，你要冻死我啊！”
    季如霄可不单纯，他不是不会做前戏，以前匆匆结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怕冷。温其羽却以为他不会弄，还嫌技术差。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暖一暖其实就好的。
    温其羽皱眉问：“宝宝，我的嘴也冰吗？我每次亲你，你会难受吗？”
    季如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瓣，眨了眨眼，“不会，你的嘴亲一下就热了。又热又软，我好喜欢。”
    温其羽眼眸暗了暗，呼吸也不太平稳。
    季如霄一直在搅乱他的心湖，小少爷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贴心又惯会说甜言蜜语。
    ——宝宝，你会一直喜欢我吗？会的吧，一定会的吧。
    装甲车横冲直撞，创飞了好几只落单的丧尸。
    兜兜转转好几天，只搜刮到了少量的物资。
    丧尸倒是碰见了不少。
    季如霄脸色发白地拽住温其羽的衣角，尽管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无法做到完全习惯这样的生活。
    刚刚有一只丧尸在楼梯上倒吊着伸出头，一张腐烂过度流着脓水的脸直接怼在季如霄面前，两只血红色的浑浊眼珠神经外凸，阴森森地看过来。
    季如霄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运气真好，没想到这儿还有这么多物资。”
    其他人倒是很兴奋。
    温其羽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宝宝没事的。”
    一柄飞刀直捣丧尸的脸蛋，将腐烂的脸划了个稀巴烂。
    温其羽瞥了一眼那张反胃的丧尸脸，暗自可惜自己的异能不是雷系或者火系，烧成黑炭的话，他的宝宝就不会害怕了。
    短短几天，他们满载而归。
    装甲车还没开进去，就在门口被迫停下来。
    基地大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普通人异能人都有。
    大批杂役兵忙着登记信息和检查身体。
    季如霄远远地看见了李保国，用力地挥了挥手，好奇地问：“大叔，这是什么情况啊？”
    “军团的人出去做任务，恰好遇上一个小基地被丧尸攻破了，那边的人全送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