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云殇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空灵素的鼻子,破口大骂道:“贱人,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这条项链是我哥哥送我的礼物,你不能碰。”空灵素神色冷凝成霜,直勾勾的盯着云殇,虽然只是个普通女子,但目中却隐隐透露着腾腾杀气。
云殇目光一转,给吴母使了个眼色。
吴母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虽然是个老人,但走起路来不摇不晃,悄无声息来到空灵素身后,手快速一抓。
项链近乎隐形的细线,挂住了她头上的挂饰,连带着将她的头发扯得一团糟,但北星项链却还在她头上挂着,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扯下。
空灵素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被这么下扯,整个人踉跄摔倒,抱着头惊慌失措。
她没有想到吴母今日竟然会帮助一个外人,她转身瞪着吴母,沉声道:“母亲大人,素素平时哪里对您不好了?您竟然这样对我?”
云殇已经站起身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朝着她的头部轻轻一划。
只见寒光一闪,一丝丝墨黑的长发随风而起,飘到了一定的高度,又缓缓落了下来,静静躺在冰凉的地上。
挂着北星项链的蝴蝶头饰,此时已经被云殇抓在了手上。
空灵素脸上失去了血色,脸色苍白的吓人,她狼狈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人夺了去,不顾一切扑上前去。
云殇讽刺一笑,身子快速闪到一边,空灵素扑了个空,头撞在桌角.整个人不受控制倒在了地上。
云殇不屑地扫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空灵素,快速来到了老太太身边,挽起她的胳膊,阴阳怪气道:“伯母,十七年前,您救下我和我爹,为了报恩,爹爹临走之前与您订下娃娃亲,这事情整个门派都知道,我已经下山,没有退路,现在突然多了个黄毛丫头,我既往不咎,您快快把她给休了吧。”
吴母为难的摇了摇头,道:“云殇小姐,您不知情啊,这空灵素确实有个仙人哥哥,而且我们家吴潇,一直对她呵护有加,这事,我可不能擅自做主。”
“哼,您的意思就是我配不上你家吴潇了?”云殇鼻腔中轻轻哼了声,放开了吴母的胳膊,走到一边,冷声道:“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吴潇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男儿,我之前已经专门试探过了,他对我很照顾,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不过现在,这个家里,只能有一个夫人,便是我云殇。”
“云殇姑娘······”
“你是在忌惮他的哥哥吗?放心吧,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专门打听过了,他哥哥一个月前参加夺宝大会时,因为得罪了七星教,被人追杀,
传言身中万毒散,已经死在宣德门后山的一片森林中,他不会出现了。”
云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笑道:“就算他还活着,也不可能是我爹的对手。”
“你不要胡说,哥哥不会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留下素素!”空灵素咬牙切齿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上鲜血直流,眼神冷厉如刀,沉声道:“项链还给我。”
“不自量力。”云殇挑了挑秀眉,张嘴吐出一口白雾,朝着空灵素轻轻一吹。
空灵素身子一震,凌厉的目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迷茫之色。
“过来,帮我把这个项链戴上。”云殇轻扯嘴角,将项链从头饰上小心扯了下来,给空灵素递了过去。
空灵素瞳孔空洞,没有一丝神采,轻轻点头,缓缓走到云殇身边,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项链。
云殇头高高扬起,就像是看蝼蚁一般,在空灵素身上扫了几眼,伸出细皮嫩肉的手,抬起空灵素的下巴,摇头叹息道:“多么可爱的妹妹,真是可惜了,错就错在你不该嫁给吴潇,我云殇的夫君,你也想抢?”
“是。”空灵素恭敬点了点头,手中的项链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过一丝耀眼地寒芒,直直刺到了她的眼睛上。
一瞬间,热泪盈眶。
“哭什么哭,快点给我戴上!”云殇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冷声喝道。
空灵素张了张嘴巴,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眼睛通红,但还是空洞,绕过了云殇的脖子,打上了绳结。
吴母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望着现在唯命是从的空灵素,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爽快。
北星项链在云殇的脖子上,微微闪光,但却没有之前那么晶莹剔透了,似乎是在埋怨它的主人将它无情抛弃。
“这才是好妹妹呢。你现在在休书上按下手印,吃下这枚丹药,就可以离开了。”云殇右手一翻,一封休
书已然在手,上面的字迹,与空灵素的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她将休书和一颗暗黄色的丹药扔到了地上,命令道:“不要犹豫,快点。”
空灵素蹲下,将丹药放进嘴里,丹药苦涩,让她不由自主皱紧了眉头,但是那封休书,她却迟迟没有捡起。
眼看着摄魂术就要失去作用,云殇索性亲自动手,将空灵素的手拿起,蘸上印泥,狠狠地压在了签名处。
吴母也不是个好主,她听说蓝枫已死,往日对空灵素的忌惮也就消失,眯着眼睛高声喝道:“来人,送空小姐离开。”
转眼间,门口从前照顾空灵素起居的两个丫鬟,便快速上前,就要将她拖出去。
“慢着!”
那两个丫鬟脚下一顿,迈出去的那只脚瞬间放了下来,回头问道:“云夫人,还有何事吩咐?”
“让她自己出去。”云殇眉毛微挑,手中运转灵力,朝着空灵素快速一指。
空灵素身子一震,甩开那两个丫鬟的手,朝着大门处徐徐走去。
吴母笑得合不拢嘴,走上前来。拉住了云殇凝脂般的手,不住点头道:“哎呀,不愧是仙人,就是不一样。”
云殇望着空灵素惺惺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摇头道:“我爹并未教我法术,只是和门内一个杂役偷偷学了点皮毛罢了。”
“已经很不错了。”吴母眯起眼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疑惑道:“刚刚你给她的那粒丹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