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平方公里的不规则地块，折合亩，可不是个小地方。
    没有一定实力的企业，别说改造，连前期资金和人员设备都不一定能到位。
    听到这个问题，江林山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
    因为他不关心，官方给的补贴对他来说只是个添头，大头是那些废矿，他能薅出n倍的价值，而且几乎不需要成本。
    难道这也要跟人说？
    不可能！
    这事他打算暂时隐瞒，别人根本没有查他的权力，要知道简直还坐在飞行器上呢。
    就算要查，那也需要长老们下令才行。
    当然，地方的机关不可能知道江林山的大腿。
    如刚子之流，更无从得知江林山有多么恐怖，他一开始甚至想揍江林山一顿。
    “这个嘛，你回去看一看文件要求就知道了。”江林山摸了摸鼻子，敷衍道。
    从高空看去，宁高矿区就算经过这么多年的自然恢复，也还是到处斑驳，裸露的地方，连杂草都不生。
    还有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碧幽幽的深坑，那里面全是有毒污染水，而且还是死水。
    这对附近生态、地下水、地表水都造成了巨大威胁。
    最近的自然村在5公里外，对当地人的健康和农业生态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三年后，我要让它变成真正山青水秀的地方。”江林山喃喃道。
    众人都肃然起敬。
    别人最多喊喊口号，顺便道德绑架一番，再暗戳戳的阴阳怪气几句。
    自家老板直憨憨的，有事他真上！
    郑泽更激动了，他明白这个项目的分量，只要这个项目顺利完成，他的职业生涯将增添一页辉煌的履历。
    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这里仅仅是梦开始的地方。
    “明天完成标书，我会把5千万保证金汇入官方指定的账号。”
    回到长乐山庄后，在办公区最中央的八角塔上，江林山对郑泽道。
    郑泽来不及对今天经历的一切表示惊叹，这种异乎寻常的快节奏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标…标书内容怎么写？”郑泽心中特别没底气。
    投标是复杂且细致的工作，操作过程充满策略性，要考虑的地方太多太多，根本不可能一天就做好标书。
    要是他来主持的话，必须带团队实地考察，最少需要10天，通过各方面评估，计算工程量、计算实际成本，综合所有情况后，预留可以接受的利润，再给出最终报价。
    现在老板带他从空中逛了一圈，回来就要做好标书？
    你逗我玩呢？
    唐紫虹已经充分体会到老板的不靠谱，现在看到有人和她一样的遭遇，心中莫名的就感觉很爽。
    就好像做了一个心灵spa一样通透、舒爽。
    她一面在笔记本电脑上回复求职者，一面偷偷听老板和新来的郑泽讨论。
    江林山挠挠头，问：“你说多少合适？”
    他当然无所谓，免费改造都行，怎么操作都是大赚特赚。
    郑泽都快哭了：“老板，我不知道工程量啊，实际情况和大致评估会有很大出入，这没法计算成本。”
    江林山有意考考他，问：“你就估一下，达到基本复耕或者复林条件，官方给元每亩的补贴，这里是5亿出头。”
    “另污水和重金属净化专项补贴费用3个亿，这是国家直拨的。”
    “省里还有2亿元的追加补贴。”
    “最后完成改造，验收合格后，整个项目再奖补5亿元。”
    “3年，一共15亿出头，有没有搞头？”
    郑泽深思良久，道：“理论上是能搞的，但是操作上却很微妙，其中当地居民的满意度要达到80%，这个验收条件就很值得商榷。”
    “还有验收的标准足足有73条，只要有超过5条不达标，就很难申请到最终的5亿元奖励性补贴。”
    最后，他苦笑道：“我大致估算了下，假如拿到最终的奖励性补贴，我们就是赚的，要是拿不到，我们就是亏的。”
    “官方显然有很专业的工程师团队，熟悉具体施工和造价，制定的方案刚好卡在了我们的痛点上。”
    江林山点点头：“不错，能想到这一步，很不错了，这也从侧面上反映了这个项目不是拍脑袋项目，官方是认真的。”
    接着，江林山幽幽道：“这更说明了做实事是多么难，数百上千人，实干苦干3年，才挣这么点钱，赔本的风险还这么大。”
    边上的唐紫虹一愣，不由得深思起来，她以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想到前几年，某带货主播，仅仅两年时间，光是偷税漏税的金额就达到了惊人的7亿。
    两相比较之下，做实业确实难，简直难上了天。
    “那老板为什么还要做呢？”她心想。
    此时的她注定不会有答案。
    江林山扯过标书，在最终报价上，填下了一串数字。
    递给郑泽道：“就按这个数额去投。”
    郑泽接过一看，顿时惊骇欲绝，眼睛差点瞪出眼眶：“老板，你前面是不是少写了个数？”
    江林山摇摇头，道：“没有，按我说的做，我们不但能完成项目改造，还能拿到5亿元的补贴奖励。”
    郑泽满脸的不相信，他是做过实际工程的，老板写的这个数字，简直是开玩笑。
    除非……
    除非老板用不正当的方式。
    可是这样会不会出事？出事了可是要进去的啊。
    他忐忑了。
    江林山笑道：“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的事，以后只要你发现不对，可以随时走人，也可以选择举报。”
    郑泽看着江林山脸上绽放的笑容，又想了想今天的经历，重重一点头。
    “老板，我相信你！”
    同时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只要发现老板不对路，直接跑路，大不了工资不要！
    举报是不可能举报的，老板今天这么爽快的买下了老爸的公司，没砍一分钱，自己家还是要承他情的。
    江林山万万没想到，郑泽居然有如此多的内心戏。
    他见郑泽点头，立马打着呵欠说：“那你们忙，我去转转。”
    临出门时，又回头道：“对了，郑泽，员工宿舍和办公区的水电安装，你叫人来盯着，建筑公司那边不是有高级技工和电气工程师吗？”
    郑泽点点头。
    “什么时候能在这里正常生活和办公，全看你和同事们的努力了。”
    江林山笑眯眯道，像极了压榨员工的资本家。
    唐紫虹在一旁抬头看着郑泽，她甚至读出了他脸上的表情：
    像极了打工人觉得震惊离谱，又不得不执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