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飞行风噪很大，江林山躲到方云诗头盔后面，大声喊道：“第一次飞行，你怎么敢浪这么远？”
    “御剑飞行这种诱惑，你顶得住？”方云诗反问道。
    江林山一想也是，这种诱惑一般人都顶不住。
    可惜，飞剑系统现在只有一套。
    他现在算是肉身挂在方云诗身上，虽说体质超群没什么大碍，但也难说得上舒适。
    隔着外骨骼，他一巴掌拍在方云诗屁股位置。
    “咣！”
    白费力气。
    江林山恨得牙痒痒的，好好在京城睡一觉，第二天乘高铁回金陵，比现在舒服多了。
    “咯咯！”
    方云诗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尾喷口一亮，飞剑尾部下沉，剑锋昂起，速度暴增，直刺苍穹。
    吓得江林山紧紧搂住她的腰部。
    两人穿梭于夜空，下方是茫茫大地，星星点点的城市灯火，静谧祥和，宛如仙境。
    飞行滑板与外骨骼足部位置有活动卡扣以及磁吸装置，故而能在飞行时保持连接。
    除了没有像仙人那样衣袂飘飘，称之为御剑飞行，确实没多大问题。
    江林山曾经问过金陵所的任所长，这套系统可以加装武器的吧。
    当时任所长对新装备得意至极，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可以挂机炮和火箭发射巢，外骨骼的头盔也不是普通的头盔，集成了随动头盔瞄准系统。”
    江林山可不是菜鸟，和667所打交道久了，对一些武器和装备也有所了解。
    所谓头盔瞄准系统，意思是头盔可以和机炮联动，眼睛看向哪里，机炮就瞄向哪里。
    瞪谁谁怀孕，瞅谁谁升天。
    可惜的是现在并没有加载武器插件。
    而且继续增加负重，会让飞剑系统的噪音直线上升。
    看来降低噪音、完善飞行数据、提升稳定性、降低造价将是今后的持续改进方向。
    两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从帝都返回金陵。
    说起今天的经历，真是夜辞金陵彩云间，千里京城半日还。
    中间还有时间撸串喝酒，除了江林山和方云诗这两人，一般人还真是很难做到。
    但是代价也是巨大的。
    前后用掉的金属氢，按现在的造价，估计达到上百万元之巨。
    不过对于任所长来说，同样是赚大了。
    光是这款装备的测试就要耗费巨大的资金，最终的测试成本，估计需要上十亿以上，要是拿不到新的预算，可就要胎死腹中了。
    华夏每年要拨付的科研经费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因为要走全体系路线，分到单个项目的经费是非常抠门的，除非你有重大成果，或者潜力巨大。
    由于没有熟练且优秀的测试人员，光是这种上千公里的大距离长航时飞行测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
    而现在竟然不知不觉完成了，飞行中的反馈和各子系统的运行数据，同样宝贵无比。
    不但省下了很大的一笔费用，还大大缩短了时间。
    当第二天一早数据传回去的时候，任所长甚至想搂着江林山狠狠亲上一口。
    “外骨骼恒温恒压系统在海拔3千米时出现2次运行bug，在5千米时出现7次bug。”
    假如是普通测试员，光是这几次bug就有可能造成坠毁事件，突然的失温失压，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飞到8千米的最高设计高度时，由于空气稀薄，升力出现下降，但是飞行阻力大大降低，飞行速度在前进2时达到了570公里。”
    “他还飞到了海拔米！”
    任所长越看越激动。
    继续调出当时的各项指标。
    “氧气供应不上？”
    设计之初就是为了低空飞行的，但高空飞行也不是不行，毕竟单兵火箭弹都能打到4千米的相对高度。
    飞得高了，也就意味着更容易被对空雷达发现，但也降低了来自地面的威胁。
    这是一个取舍问题，没有完美无瑕的武器装备。
    除非是高达。
    “恒温和恒压系统故障率频发。”
    “飞行姿态仍然稳定，动能输出在一个合理波动范围，在零下54摄氏度的时候，无异常。”
    “从温度传感器的反馈来看，散热系统有几个地方需要改进。”
    “微型电机、各子系统的整合，还是有一些不够流畅。”
    此时的任所长并不知道，他已经不自觉的把飞剑系统往机甲方向靠拢了。
    “小周，再给他们送一箱‘燃料’！”
    “所……所长，你确定是一箱？”小周脸都绿了。
    这一箱“燃料”价值几百万，说送就送？科研经费是这么烧的吗？
    任所长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快去，让他本人亲自签收！”
    只要江林山定期传回数据，再多的燃料他都能拉下老脸去要。
    他现在甚至觉得江林山飞得有些保守了，他很想看看在暴力飞行测试下的数据和表现。
    从这个方面看，哪怕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秃顶老头，有时候也是邪恶的。
    因为他眼里可能只剩下求知欲，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哪怕江林山在测试中挂了，最多难过惋惜一段时间，但只要数据能保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必要时他甚至能把自己献祭进去。
    江林山和方云诗在金陵某小区一栋别墅前停下。
    “这就要见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了？”江林山有些忐忑。
    方云诗摊了摊手，笑道：“谁都有这一遭，你看看我当初有多难！”
    江林山眼前一黑，他完全没觉得方云诗初见自己父母时有多难，一开始压根就不是以女朋友身份见面的，哪来的什么忐忑。
    再说了，她和江爸江妈不但已经很熟了，还有过命的交情，江爸江妈亲眼看着方云诗和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搏斗，还差点死掉。
    在他家里，方云诗的待遇比自己这个亲儿子还要好，找谁说理去？
    这能比吗？
    我居然需要面对这样强烈的不公，江林山悲愤了。
    他甚至见首长的时候都没这么忐忑过，这到底是什么心理？
    “要不，我扛起你就跑，掳到野人山上，生了孩子再回来？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就算不同意也无话可说！”
    方云诗笑吟吟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失踪的这段时间，我爷爷和爸妈可能会去你家找伯父伯母讨个说法哦。”
    江林山揪了揪头发，终于认命道：“走走走，进去，我就不信了，我可是连院士和首长都见过的人。”
    方家，方红星正襟危坐，女儿打电话说要带男朋友回家，还说已经见过爷爷了。
    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也对啊，女儿都快满22岁了，都交上男朋友了。
    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