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男子见苏悦柠不作声，急了。
\"师姐，我说的可句句属实。”
“这石头，价值连城！”
“通体漆黑，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师弟相信，一定有隐藏的用途，没有暴露出来！\"
“一旦暴露出来，那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别说化神期了，合体期、大乘期来了都得叫师姐为奶奶！”
苏悦柠：\"……\"
这摊主忽悠傻子呢。
灵妙宗的大多数长老的实力也不过是化神后期。
至于合体期……
据她所知，也只有宗主陆夫盛还有藏书阁长老刘文倡拥有这样的实力。
还都只有初期。
这摆摊的弟子，已经把牛吹到了一定的境界。
大乘期都得叫她奶奶？
这石头，岂不是绝世珍宝？
真要那么牛，这弟子怎么不纳为己用，让那些高修为的修仙者臣服于他呢？
还摆着做什么买卖？
卖了岂不是亏死了？
显然，这摆摊男子在吹牛。
他所说的话，处处都是矛盾。
“师姐。”
瞅着苏悦柠的眼神越来越怪异，摆摊男子把袖子往上撸了撸，宝贵的把那块黑黝黝的石头捧到了手心里。
“咳咳，师姐你别急，先听我说，你想想未来，一堆强者，拜倒在你的身前，一口一个‘奶奶’，那是多么的波澜壮阔，别人见到了，只会露出艳羡的目光。”
苏悦柠：“……”
给她画大饼呢？
拿着一块功效未知的石头，跟她说未来。
未免太牵强了点。
照这摆摊男子的话来说，未来灵妙宗一整个宗门的长老，见到她都得叫奶奶？
苏悦柠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
想到一群老大爷跪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叫奶奶的画面，她的眼睛就发疼。
简直了。
\"师姐，我的好师姐，这石头啊，可是我这个摊位里最值钱的东西，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男子急红了脸，一副苏悦柠不相信他就哭了的表情。
为证明所言的正确性，他一脚就把摊位上的一个瓷器踢飞了出去。
可怜的瓷器“刺啦”一声，撞到了一棵树上，粉身碎骨。
一块一块的落在了泥土里。
\"……\"
苏悦柠后退两步，“不用，我就是问问。”
\"别啊，师姐，我算你便宜一点。\"
男子急的直跳脚。
苏悦柠随口一问，“多少？”
男子眼睛一亮，“新客优惠，不要九九九，只要九九八！”
“师姐，你看我实在不，给你特地少了一块灵石。”
“优不优惠？”
未等苏悦柠说什么，摆摊男子兴奋的拍了拍手，“巨优惠！”
苏悦柠：“……”
一块普通的黑色石头，九九八块灵石。
这不是抢吗？
纵然她储物戒指里有宁肃长老给的收徒见面礼，但也只是个固值，总有一天会用完的。
一块石头九九八灵石，十块不就九九八零了，接近一万块灵石了。
哪家石头那么顶，比灵石还贵？
苏悦柠探究的目光看向摆摊男子手上的黑色石头，“九九八下品灵石？”
“不不不。”
摆摊男子直摇手，“下品灵石侮辱了我手里的这块至宝！”
“怎么说也得中品灵石打底。”
(在灵妙宗内，灵石和贡献点都可用作货币。）
苏悦柠眼皮一跳，“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摆摊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悦柠的盛世美颜，“不像。”
“那你怎么一心认为我会买下你手里的……至宝？”
苏悦柠寻思着，她也不像个傻乎乎被忽悠就能掏钱的人，这男子是怎么敢跟她开出九九八中品灵石的天价出来的。
“师姐，你这就不懂了！”
摆摊男子换了个神情，谄媚殷勤，瘦小的缘故，低眉顺眼的姿态，很像世俗界的太监。
他边说边做动作，来表达内心的激动。
“我啊，从老远看，就发现了师姐与众不同的气质，一颦一笑，楚楚动人，碾压在场所有的女弟子。”
“在人群中，只一眼，就吸引住我的心神。”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欣喜感瞬间填满了我这心脏二十多年来的空虚！”
“这么美！这么完美的师姐！就该配上这世间最优秀的珍宝！”
苏悦柠听的嘴角都抽搐麻了。
夸不夸张姑且不谈，她是从摊位的后方绕过来的，摆摊男子是压根看不到她过来的……
所以，究竟是怎么发现她的与众不同的？
后背长了只眼？
吹牛吹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太贵了，买不起。”
苏悦柠没有被摆摊男子的一顿追捧而失去理智。
她把手放在扁平的肚子上。
“有买石头的九九八快灵石，我都能买一堆好吃的了。”
“可别这样说，师姐，吃的那都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至宝不一样。”摆摊男子不赞同苏悦柠的观点。
他道：“拥有了至宝，就代表拥有了强大的实力，有了实力，想吃什么都行。”
“不用你说，就会有专门的人为你做好呈递上来。”
“强者为尊的道理谁都懂，不用为我科普。”
苏悦柠：“至宝确实能给人提升很大的战力，但你手心里的，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师姐！”
摆摊男子凄厉的哀怨道：“这怎么会是普通石头，这可是我从遥远的秘洞里面，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与体型庞大的妖兽纠缠在一起，九死一生逃出来抢夺的……”
“打住打住。”
苏悦柠捏了捏发胀的眉心，“你这话已经说了一遍了，大差不离的就别再重复了。”
摆摊男子不舍的叹了叹气，“师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嫌要价贵了点吗？！”
“这样吧，我再优惠点，不要九九八，只要九十八。”
“九十八块中品灵石，就能成交。”
“……”苏悦柠严重怀疑摆摊男子是故意的。
还打算强买强卖了。
【叮！经检测，附近存在神格碎片！】
【神格：另一个位面的文明，蕴藏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提示：若是神格碎片融合成整体，宿主能够获得该神明生前的部分能力。】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苏悦柠的脑海里响起。
苏悦柠：“神格碎片？”
这附近，哪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宿主，摊位上的那块石头，就是神格碎片。】
苏悦柠：“……”
还真是珍宝？
系统都确认了，那肯定没有错。
一时间，苏悦柠看向黑色石头的眼神炙热了不少。
摆摊男子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还在深思，该怎么描述，才能让苏悦柠买下那块他在茅厕边缘无意捡到的石头。
捡来的石头，只要能够卖出去，无论多少，都是一笔血赚的买卖。
“九十八中品灵石太贵了。”
“我身上只有下品灵石。”
“你看我身份玉佩，还是个新生弟子，唯一的一块下品灵石还是家里人给的，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来。”
苏悦柠半咬着唇，清绝的脸蛋裹着浓厚的失落。
“还是算了吧，至宝与我无缘。”
言毕，她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摆摊男子听到苏悦柠只有一块灵石，脸上谄媚的热情直接飞了一大半。
他还以为能宰到一只肥羊，没想到，是个穷酸的新生弟子。
难得一次，看走了眼。
心里懊悔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
摆摊男子颠了颠手里不大不小的石头，卖相一般，卖给别人，别人估计都看不上。
罢了，一块下品灵石也是灵石。
他一样赚。
他伸直了手臂，“师姐，今天师弟大出血，就一块下品灵石卖给你！”
“不太好吧。”苏悦柠捂着因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原价可要九九九中品灵石，你一块下品灵石卖给我……”
“没事。”
摆摊男子挺了挺胸膛，一脸正气，“亏本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姐即将会因为这至宝，而走上人生的巅峰。”
“太感谢了。”
苏悦柠“郑重”的从袖口里摸索出一块下品灵石，递给摆摊男子。
“客气。”
摆摊男子欣喜接过灵石，把手里不起眼的黑色石头递给苏悦柠。
今晚没有白来，总算开张了。
这说明，他的口才还是可以的。
有前途继续在这行业干下去！
摆摊男子给自己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两腿一盘，重新在摊位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