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傻乎乎站着。
    只有女孩阴晴不定开口：“不愧是圣器。”
    若非苏悦柠境界低，这一剑，足以杀了这八人。
    可即便如此，这八人还是受伤了。
    “嘶——”
    八人浑身上下的衣服突然出现各种裂痕。
    他们的皮肤也布满裂痕，往外渗透血液。
    夸张。
    要知道他们并非初入灵花境，而是修行数十年的灵花境9重。
    差点被天花境拦腰斩。
    魔幻至极。
    八人警惕后退。
    位于视线中央的苏悦柠，此时趁机将周围的布局刻在脑海里。
    她经过这里很多次。
    拿附近的与记忆中的对比，试图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可无论怎么对比，都查找不到可疑的地方。
    而那八人短暂惊疑后，重振旗鼓。
    将苏悦柠这只小白羊团团围住。
    苏悦柠只能从思绪的沼泽里抽离出来，手握长剑，作防御姿态。
    八人见识过圣器的威力，这次离苏悦柠很远。
    他们释放花灵，一时间，风刃海潮等特性蜂拥而至。
    苏悦柠避无可避，只能再次挥出一剑。
    效果很好，八人伤势加重。
    即便他们吞食丹药，恢复速度依然缓慢，身上的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横流。
    苏悦柠脸白了白。
    挥了两次剑，花灵消耗巨大，她顶多再挥一剑，就没有战力。
    而现场，除了出力的八人，还有个女孩好整以暇的观战，始终没有出手。
    作为头，她只会更强。
    然而，苏悦柠并没有找到阵法的阵眼。
    时间太短，又或者阵法太复杂，很难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女孩看出苏悦柠颓势，悠哉鼓掌。
    “你很不错，但可惜，你诞生在下域这破地方。”
    女孩摇摇头，满是可惜，“我们留不得你。”
    何止还不错，女孩凭借良好的演技，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头的震撼。
    即便把苏悦柠放在中域上域，她也是顶尖的妖孽。
    仅凭禁阶花灵，她足以爆杀当代天骄。
    什么天才都会黯然失色。
    “你们——”
    极力恢复能量的符牧睁开眼睛，咬唇。
    “还想不想要灵株？”
    他摊开掌心，“我说了，我有办法毁了身份牌。”
    “如果你们敢杀害她，我就捏爆身份牌，你们再也别想得到灵株。”
    女孩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两眼冷漠冰冷，看符牧就相当于看个死人。
    她被苏悦柠展露的天赋震惊，八人围剿苏悦柠，就没管这个跳梁小丑。
    他竟然敢蹦出来，大言不惭。
    女孩冷声，“真是给你脸了。”
    女孩抬了抬手，没看清她做了什么，符牧喷出一大口血。
    唇色死白，清瘦的身子晃了晃，重重倒下。
    “有你说话的份？”
    符牧眼睛蒙了层纱似的，朦胧到什么都看不清，耳边嗡嗡的，全世界都在旋转。
    他握着身份牌，满脸悲凉，院长，快点，快点出现吧。
    我们坚持不住了。
    我死了没关系，姐姐不能。
    她还那么年轻，天赋那么好，有更广阔的蓝天，不能毁在这里。
    符牧哪哪都疼，口腔里是浓重的血腥气。
    呼吸一口，全身疼的抽搐。
    女孩眯了眯眼睛，没有补刀，而是厉声吩咐，“杀她。”
    苏悦柠以为他们要杀符牧。
    身子一闪。
    挡在符牧面前。
    这一刻，生死面前，他们是同伴。
    符牧拿命护她，苏悦柠不可能放任他被杀死。
    “姐姐……”
    符牧想到她不让自己喊姐姐。
    有些歉意。
    他挺喜欢这个尊重且亲近的称呼。
    原谅他的自私。
    “不用管我的。”他吞吞吐吐的说，又吐出一口血。
    苏悦柠满眼复杂，垂眸，“我不用你救，你的感情，我回应不了。”
    符牧一怔。
    失笑。
    声音很轻。
    “我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
    “我只是觉得，这么风姿绰约的姐姐，不应该留在这么小的地方。”
    苏悦柠怔然。
    此时，八人用尽手段，向她袭来。
    沉默中。
    苏悦柠挥出第三剑。
    虚影展翅。
    凤凰啼鸣。
    金灿灿的光猛地爆开，苏悦柠的身影与金光并入——
    符牧仿佛看到了神迹。
    真好看啊。
    与他黑暗枯燥的人生完全不同。
    符牧虚弱的眨眨眼睛，这一刻他只能看见光，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传来很遥远的声音——
    “我们符家不培养无用之人，你想要吃的，就展示出你的价值。”
    “哥哥，哥哥，为什么伯伯他们不给我们吃的？”
    “……哥哥，我好饿，哥哥，小七睡一会……”
    “……很好，愤怒之下觉醒了极品花灵，不愧是我们符家的举世天才。”
    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死后，符牧觉醒了花灵，受到了家族的重视。
    他成了所有人尊敬的天才。
    可是妹妹不在了。
    他什么都护不了。
    他把欺负妹妹的人都杀了，浑浑噩噩的活着。
    祝碾说羡慕他。
    搞笑。
    他看的只是最表面的一面。
    他的痛苦，无人能知。
    符牧眼里的金光慢慢散了，长发清冷少女坚定的挡在他面前，粗重的喘气。
    他模糊的看见，姐姐持剑的手在颤抖。
    “姐姐……”符牧好难受，他为什么这么弱小。
    又为什么，院长一直不出现。
    阵法，这么难破解吗？
    符牧好后悔答应院长做这件事，如果他没有接受，今天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他拖累了姐姐。
    符牧眼里没有星光，只流下了血泪。
    朦胧中，他听见女孩低沉疯狂的笑声。
    “感谢你，苏悦柠，替我杀掉这八个废物。”
    苏悦柠周围，八具尸体腰身被剑斩断。
    面目全非。
    鲜血洒了一地，血腥味十分浓厚。
    女孩心情很好，大方的赞美她。
    丝毫不在意同行的八个伙伴。
    苏悦柠沉沉的看她，清冷眸子倒映出女孩猖獗的脸，“你要独吞灵株。”
    女孩大笑，“不愧是大天才，这都知道。”
    她魅惑八人动手，自己站一旁，自然不是怕苏悦柠这个天花境。
    而是借着苏悦柠的手，杀掉这八个废物。
    主上那边的水晶球会显示八人死前的一幕，她可以把所有的锅都推给一个拥有圣器的妖孽身上。
    然后，自己享受成果。
    女孩迈着轻快的脚步，蹲下拍拍符牧的脸。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到现在吗？”
    女孩诡异笑着，祭出花灵。
    长满肉芽的粉色花灵，上面笼罩着乌黑的雾气，看上去非常邪恶。
    女孩舔舔唇，“是因为要好好享用你的花灵。”
    “包括——”
    她咯吱咯吱笑，看向苏悦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