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河眉头狠狠皱起，眼底风云卷起。
    “祁渊怎么说？”
    信使把自己打听到的都说了，“祁大人和国师大人当时拼命相护，不过大蛇是陛下亲自所斩。”
    “卑职去太医院和工部看过大蛇尸体，足有数丈。”
    大蛇？
    宴清河看向桌子上那两颗弯弯的东西，这是大蛇的牙！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宴清河的心猛地砰砰直跳。
    陛下是把她的战利品送给了自己，对吗？
    宴清河挥挥手，让人都下去。
    把那两颗大蛇牙装回信封里，压在枕头下面。
    顺手摸出那幅画轴，小心翼翼展开，对着画上的人陷入沉思。
    他是不是有生之年还能回到京城，还能见到陛下。
    ...不过现在大旱当前，庆国干旱，周围几国肯定蠢蠢欲动，他要做的，是守好边疆。
    这些心思也只能先压下去。
    今日三月三。
    上巳节。
    慕容月早就听说了。
    人类基地以年为单位，一年要过好多节。
    上元节、上巳节、端午节、七夕节、中秋节、重阳节、冬至和年节。
    而且过节的时候，还要出去玩，不上班！
    哦，对了，每个人还有自己的生辰。
    她之前觉得不当人挺好的，后面知道这么多节日之后，又觉得做个人也不错。
    “那我也有生辰吗？”
    慕容月揉了揉眼睛，一张挂在墙上的年历，让她看花了眼。
    不过好消息就是，托年历的福，她现在能数到三十了。
    阿好笑着回，“陛下当然也有生辰，五月初十，天下同庆的日子。”
    哦哦哦。
    慕容月凑近年历，开始寻找自己的生辰。
    那不就是还有两个月么！
    很快了。
    希望生辰的时候可以见到母亲。
    “阿好，粗去丸。”
    都过节了，她还学什么？
    带着阿好冲到祁渊值班的地方，“祁大人，走！”
    祁渊身为此次科考的主考官，正常来说，是要住进宫里，避免出门的。
    可他手上还有案子，就破例了。
    最近忙着抓京城的云国人，正常做生意的，居住的，都没关系，主要是那些不对劲的。
    国师大人说了，上次春猎那种大蛇，只有云国有。
    而且那么大的蛇，不可能悄无声息到达京城地界。
    因为燕还山在京城外，所以大蛇不用进城，也就导致没有查出来。
    可雁过留痕，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他正在一条一条梳理，抽丝剥茧把这些人都找出来。
    而且还和上次陷害张玉清的人做了关联。
    只不过线索到了京城附近后，就断了。
    见到陛下来，他上前行礼，然后看了看阿好。
    阿好送他两个白眼。
    陛下喊你，你看我做什么？
    “祁大人，陛下要出城，劳烦你带人跟着一起。”
    “是，陛下。”
    “阿好姑娘放心，我一定保护好陛下和你。”
    祁渊的表情正经又严肃，阿好虽然觉得这话怎么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都换上便装后出门，慕容月轻车熟路直奔长乐大街。
    拨开人群，熟练的找到一家老马肉铺。
    “老板，二斤，驴肉。”
    “两个...五个...不，十个火烧，加辣！”
    慕容月已经可以自己点单了。
    她喜欢这家驴肉火烧，宫里的菜吃腻的时候，她就想念马家驴肉火烧。
    阿好一个，祁渊一个，身边跟着的护卫五个，也是一人一个。
    那自己吃三个。
    应该没有数错。
    接下来就是看热闹时间，她和别人爱看的热闹不一样。
    别人都是看庙会上的杂耍。
    那些对她来说毫无挑战度。
    她最爱看的热闹有两种：打架和砍价。
    可惜，打架只能看运气，加上身边有便装的祁渊，一个眼神过去，禁军就过去解决战局。
    她想多看几眼也没机会。
    那就是砍价。
    装修精美的铺子她不去，那里的客人从来不砍价。
    她喜欢去那些卖给普通人物品的铺子。
    比如现在。
    她和阿好毫无形象蹲在一家布料店门口，店门大开，一排排布料摆在柜台里面。
    祁渊扫了一眼。
    都是粗布麻布，颜色也都是普通老百姓钟爱的颜色。
    殿内一个胖大婶，一个掌柜，没有伙计。
    确认没有危险后，祁渊就站在慕容月和阿好的后面保护二人。
    胖大婶：“你这也太贵了，二钱银子五尺，别人家都是六尺。”
    老板：“我们这布都是从东边来的好货，不管洗多久都好好的，你可别砍价了。”
    “再砍价我不卖了啊。”
    胖大婶：“啧，开门做生意，你这样不行啊。”
    “这样，半两银子，十五尺，你也不吃亏。”
    老板挠头，一脸不耐烦，一边手脚利落裁布，“卖卖卖，下次可别来啊，你这样的我真不赚钱啊。”
    “看好了啊，十五尺，一点都不少。”
    “好好好，”胖大婶胜利了，拿出一小块银子，“这块银子六钱，我在家称过的，你找我一钱。”
    “行行行。”
    “唉，遇到你们这样的客人，真的是，”老板接过银子，手上也不含糊，拿起放在旁边的小称称重。
    “复称没有问题。”
    他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哎呀，真不巧，我这里今天都是大块银子，连个铜板也没有。”
    “没办法找你喽。”
    “这样，我再给你搭块布头，绝对超值！”
    老板直接从柜台下来拽出一块碎花布，塞到胖大婶手里，“你这都是两年前的花样了。”
    老板双手一摊，“没得办法唉，我找不开银子。”
    “你要不上别人家看看去？”
    一钱银子买这么大一块碎花布，也不亏。
    “算了，真是的！”
    胖大婶挎着竹篮离开。
    慕容月和阿好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还能这样砍价啊，而且还能多卖出去东西，关键是买卖双方都很满意的样子。
    慕容月表示，学到了！
    这边热闹看完了，慕容月的驴肉火烧也吃完了。
    一位便衣禁军立刻递过来一个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个水壶，倒上一杯热茶给慕容月。
    慕容月舒服地喝了一口。
    又从里面拿出一条冒着热气的帕子擦擦手。
    舒服了。
    “走，去那边。”
    慕容月背着手，去街对面的粮铺。
    在大庆，粮铺有官办的和民办的，官办的价格稳定，民办的粮价有浮动。
    当市场有波动的时候，民办的粮价比较高，老百姓就去官办的买。
    只不过，官办的粮铺卖粮，每人限额。
    民办不限额，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