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霜懒得问,在她眼里,慕容月这人虚伪至极。
“你们想要我越国?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
“唉,”慕容安乐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殿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天下大势所趋啊。”
“趋个屁,呵,还有,朕已经是皇帝了,请称呼陛下,”一向优雅的萧元霜终于不想装了。
慕容安乐才不听她的,“殿下,就算你不为越国的黎民百姓着想,你总得为自己着想吧?
越国的情况殿下心里清楚,官逼民反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殿下要背负的就是骂名,而且是为天下女子背负骂名。”
“关天下女子什么事?”萧元霜怒目睁圆,十分不理解这话。
慕容安乐弯腰行礼,“殿下,到时候世人会说,女子果然做不了男子的事情。
女子就应该在后宅,你看,搞的越国国库空虚民不聊生,造反了把。
但是殿下,如果您此刻归顺大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您是为了越国的黎民百姓,您现在登基时间不足一年,大可以说是因为历任皇帝掏空了越国。
错不在您的。”
这些日子的压力和重担,压得萧元霜喘不过气来。
这一瞬间,她是真的想,要不就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慕容月。
她倒是要看看,慕容月能怎么做?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放下。
“慕容大人,你知道吗?为了这个位置我付出了多少?”
“自然知道,您为了这个位置,间接杀了二哥,直接杀了大哥,设计毒杀皇帝。”
慕容安乐每说一个字,萧元霜就后退一分。
她真的这么糟糕吗?
慕容安乐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拿出杀手锏。
“殿下,您知道,您和我们庆国女帝差在哪里吗?”
萧元霜愣愣看着他,她无法拒绝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们庆国女帝,从来没有想过依附男人,她勇敢、韧性、积极乐观,她自己就是底气。
这一点和殿下是不一样的。”
仔细想想还真是。
萧元霜一开始去庆国,就想着把李玄机搞到手,甚至还想过祁渊。
就连这皇位,都是威胁老皇帝得来的,而慕容月的皇位,是人家父亲心甘情愿送上的。
呵,这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殿下,如果您归顺大庆,女帝大人愿意给您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们大庆,女子是可以做官的,就像云州的岑州府,就是女子。
归顺大庆后,东南有一个斛城,您就是那里的城主大人,真正的开始治理那片土地。
就像所有的庆国官员一样,靠政绩和业绩证明自己。”
...
年节时,慕容月收到了越国的归顺国书,越国正式改名为越州。
她直接任命慕容安乐为越州州府。
至于越国的皇室,和云国皇室也有,扔到渔场,萧元霜也成为了斛城的城主。
越州百废待兴。
但新鲜的血液开始流淌,蓝天钱庄前前后后从越州收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用于建设越州。
从此,世上再无恒越钱庄。
“宴清河,你看,我说的怎么样?我就说萧元霜舍不得死。”
“陛下说的是,”宴清河眼底的笑意无法掩饰。
从外面回来,原本他是要去边疆的,可蓝安庭把他拦住了。
慕容月也皱眉,“舅舅,你不让宴清河回去,夏国来犯怎么办?”
她现在不太想和夏国开战。
没想到蓝安庭扭扭捏捏开口,“我想好了,我要和茵茵去夏国。”
“啊?”
不知慕容月,宴清河和李玄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蓝安庭红着脖子说,“我要去给我儿子拿下夏国,以后夏国就是夏州,我们一家就在那边生活。”
“哦~~~~”
慕容月听懂了,但她不死心,继续追问,“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外公外婆知道吗?”
蓝安庭抓住夏若茵的手,夏若茵的脸红成西红柿。
“我自会告诉他们的,我要以夏国为聘礼,迎娶茵茵。”
好好好。
慕容月自然十分开心。
一方面是因为舅舅和夏若茵有了一个好归宿,虽然二人有年纪差,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
年龄不是问题啊!
另外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庆国的版图又大了一块。
所以呢,宴清河不用回边疆了。
李玄机和几位尚书大臣们商议一下,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小心翼翼提议,“要不,今年年节,我们送陛下一个新的坤舆图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过年节的时候,宴清河看着那大大的坤舆图,心里有了个想法。
“陛下,让我为你拿下这坤舆图最后一块吧。”
“啊?”
慕容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时刚过年节,一丝春意已经在太和殿内蔓延开。
宴清河单膝跪地,眼神真诚,语气郑重,“陛下,若我攻下辽国,就允臣一件事吧。”
慕容月脸也腾的红了。
她隐约知道是什么,“我我我,我们是好朋友,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
于是这个夏天,宴清河率领三十万庆厉军,直奔辽国。
慕容月在后方,心神不宁。
“阿好,粮草够吗?”
“够的,殿下,昨日兵部和户部两位大人都和您汇报过了。”
“老师,幕僚够吗?”
李玄机笑着回,“够的了,陛下,之前安插在辽国的探子,都已启用。”
慕容月挠挠头,把小灰灰一家放出来在店内跑。
过了一年,小灰灰都有了另一半,在太和殿里生了一窝。
太和殿热闹的不行。
她玩了一会儿又问祁渊,“宴清河的武功够吗?”
祁渊一本正经回答,“陛下,宴将军的功夫在卑职之上。”
“好吧。”
慕容月不玩了,继续回去看折子。
可是当晚,阿好发现,陛下不见了。
只留下一封信。
众人:...
辽国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打,辽国山地多,人马强壮。
宴清河报喜不报忧,在昨日大战中,他受伤了。
伤势不重,不过还是勒令武义,给京城的战报里不要提及此事。
他们要攻克的是一座山城。
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大路。
辽国的山又高又大,进去之后还容易迷失。
想要向前推进,只有拿下这一城。
他盯着沙盘出神,胡子拉碴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布,仿佛又回到了在西北边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