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眉头微皱,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咱得明白,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像刚才那个流氓,你完全可以把他推开就行了,后面有我在呢,我可以出面处理,就不会弄得后来那样鸡飞狗跳的了。老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咱们做人做事,不能只图一时之快。”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轻声说道:“不说这些了,你现在的担子可不轻,照顾好你母亲和你那……你那两个小媳妇。”说完,他无奈地摇摇头,没再多停留一秒,转身快步走向他的车。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他开着车迅速离去,扬起的尘土在车后飞舞。他是要去找他的老战友弄车票了,那是开启下一段旅程的关键,而我则留在原地,回味着他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因为我认为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我真发起狠来,他们必然是尸体了,绝不可能让他们还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郑建军还说我下手重,看来以后还是要收收手,别一不小心下手没个轻重把人弄死了。哎!看来还要多练练,这收放还不是那么自如啊!
这个招待所由于离火车站近,生意格外火爆,只剩下一间房间了。幸运的是,房间里摆放着四张床,勉强能够容纳我们。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放下老板娘在我们住宿时递给的水壶和洗脸盆,那水壶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都掉了不少,洗脸盆也有几处磕碰的痕迹。我感觉肚子一阵胀痛,顾不上其他,赶紧朝着厕所奔去。方便完出来,就看到千机雪和妙香一路小跑过来,两人的脸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羞红。
这场景让我不禁想起她们第一次用手纸的时候,那时候她们虽然满脸不好意思,但眼中又透着好奇,拿了好多纸进去,那懵懂又新奇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我还好奇地问过她们在自己那个时代是用什么擦屁股的,直到妙香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用磨得光滑的竹片时,我都惊呆了,顿时感觉一阵汗颜。
此时,千机雪捂着肚子,站在厕所旁不停地跺着脚,牙齿咬得紧紧的,那副难受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我见到赶紧让开,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猛地冲了进去,看来是这一路上吃的东西太杂,她的肠胃有些受不了了。我看向妙香,她正笑盈盈地站在那儿,一双大眼睛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我走过去,轻轻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问道:“你不上厕所吗?”妙香皱起她那可爱的小鼻子,娇嗔地说道:“我在加油的地方就上过啦,我是陪姐姐来的。”她眨巴着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小天哥哥,我们怎么到哪儿都会碰到这么无耻的人啊?在微县是这样,在陈仓还是这样,难道是因为我们太可爱了,所以他们才觉得我们好欺负吗?”说完,她呲着牙,双手学着老虎的样子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又说道:“以后我们要是都这样,他们会不会害怕呀?”我看着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感觉心都要被她萌化了。我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有我在呢。你那样子,对方才不会害怕呢,只会更喜欢你,我可不想别人喜欢你,我一个人喜欢你就够了。”
“我一个人喜欢你就够了。嘿嘿”这话语一出口,那股子肉麻劲儿仿佛能在空气中漾出一圈圈甜蜜的涟漪。千机雪不知何时已经笑着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促狭。
妙香本来正和我亲昵地待在一起呢,听到这话,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赶忙满脸通红地推开我,头也不回地往回跑,那慌乱的脚步。看得千机雪则在一旁呵呵直笑,那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伸手拿开千机雪的口罩,她那精致的面容便完全展露在我眼前。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嫩得如同水蜜桃一般的脸蛋,笑着说道:“别逗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脸皮就薄。”
千机雪一听,立马虎着脸,佯装生气地一把拍开我的手,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扭住我腰上的肉,还故意恶狠狠地说道:“她脸皮薄,你脸皮厚呗。”我配合地惨嚎一声,那声音夸张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然后撒腿就跑。其实啊,她那点力气哪能弄疼我,我不过是想让她高兴一下罢了。
她见我跑了,立马举起小拳头,气势十足地吼道:“你别跑,厚脸皮!”边喊边风风火火地追着我,那劲头就像一头凶猛的小狮子。我边跑边回头看她,我故意放慢脚步等她,就这么一路追追跑跑,最后我们回到了房间,那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我俩的欢声笑语。
母亲那严厉的目光像两道利箭一般,直直地瞪着我俩。千机雪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立刻恢复成了平日里那温柔乖巧的模样,头低垂着,都不敢抬眼瞧母亲一下,只是用那细若蚊蝇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句:“婆母,我们回来了。”
母亲却没有理会千机雪,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地问道:“妙香呢?”我顿时一愣,这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屋里确实没有妙香的身影。我的心猛地一紧,她不会是因为慌乱走错房间了吧?
我急忙转身,快步走出门外,站在门口大声呼喊:“妙香,妙香。”楼道里的灯泡像是生了病似的,一闪一闪,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那微弱的光线令我心中极度的不安。然而,没有人回应我,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隔壁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汉子走了出来说道:“大晚上勒,你喊球懒样哦?”。他满脸茫然地看着我,眼中透着疑惑。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这位大哥,您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