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坊还在运转吧?”靳舟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偷偷瞥了一眼厂内的情景。
“废话,没见门都敞开着吗!”长发修士哼了一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身份?要是不说清楚,小心被我们当作贼人拿下。”
“哪里话,我看上去像窃贼吗?其实我是来此寻觅修炼岗位的。”靳舟望赔笑解释。
“跑到这里来找什么修炼职位?告诉你,这工坊都要关门大吉了!”长发修士嗤之以鼻地咒骂着。
“都要倒闭了?但我看这工坊规模不小啊。”靳舟望话音刚落,习惯性地伸手摩挲口袋,打算掏出一支灵烟递过去示好,待到摸空之后才想起自己刚刚修炼完毕,早已将香烟弃置,顿时一阵尴尬……
\"修为再高又有何用,这两月的灵石俸禄尚未发放。\"另一位修炼者抱怨道。
\"为何无法发放灵石俸禄呢?\"靳舟望再次询问。
\"自然是修为提升不足,炼制出的丹药与法宝难以售出,无法收回灵石,又怎有余力发放俸禄?如今我们主要的任务不再是炼制,而是竭力推销,更何况……\"男子继续诉苦。
\"况且说这么多有何用处,你与其对他这般解释,不如省些力气。\"长发修士瞪了那说话之人一眼,转而对着靳舟望说道:\"这里并未招募弟子,你若寻求修行之地,请另寻他处,莫在此处滞留影响观瞻。\"
\"抱歉叨扰了。\"靳舟望淡然一笑,随之离去。
\"亮师兄,你的口风需严谨些,不可随意泄露机密,你看他一身整洁,哪里像个寻找修行之地的人?现今邪魔外道众多,小心提防为妙。\"长发修士特意提高音量,话语一字一句地传入靳舟望的耳中。
\"此子倒也机智灵敏。\"渐行渐远的靳舟望微勾嘴角,口中低语:\"虽所得情报有限,却也算令人满意。\"
神通秘法并非儿戏,无论是吸纳宗门或是兼并洞天福地,事先皆须深入查探,诸如宗门底蕴、修炼资源、灵财状况等诸多事项,行话称之为详察灵机。
然则对于此时的靳舟望而言,尚不具备此类查探之能。今日前来,并未期待在宗门欠债之事上有过多收获,他的真正意图在于确认宗内弟子是否仍在坚守,因在他接管此地之后,自是没有时间和灵力重新聚集一批新的弟子。
庆幸的是,事情进展尚可,接下去就看杨保国会否将这宗门转让于他了。
两日后
靳舟望正研读着古籍,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叩门声。
\"何人来访?\"靳舟望开口问道。
\"是我,赵健。\"门外传来赵健的声音。
\"进来吧。\"靳舟望心头一块磐石瞬间落地,他未曾料到杨保国竟忍耐了整整三日,这几日他已开始谋求其他的解决之道。
推开门,果真是杨保国与赵健立于门外,二人前后相随,杨保国腆着肚腩左右顾盼,时而拧紧眉头。
\"呀,稀客临门,请进屋内。\"靳舟望侧身相让。
\"这都是些什么破地方啊!\"杨保国面露嫌恶之色:\"往后这种简陋的修炼居所必将被淘汰出局。\"
\"果然是一派掌门人的见识非同凡响。\"靳舟望给杨保国斟满一杯灵泉水,续道:\"不久之后,此种拥挤不堪的修炼居所的确会退出历史舞台,言辞犀利些讲,其形态就如同修炼界的难民聚居之所一般。当今修炼界发展迅速,未来的日子定然生活条件优越,无人愿意居住此等地界。\"
\"既然这个地方毫无价值可言,你究竟凭借何种理由,要与我二叔谈这笔交易呢?\"赵健身形一挺,圆睁双目质问道。
\"此乃眼界狭窄所致矣。\"
靳舟望轻启薄唇。
\"何为眼界狭窄?\"
赵健一时不解,对方总是说出些让他费解的话语。
\"所谓眼界狭窄,便是指你未能洞悉其中深意。\"
靳舟望轻轻一笑,眼神深邃如渊。
赵建怒气勃发,欲言又止之际却被杨宝国打断:“少言语片刻,让小兄弟继续道来。”
“实话跟你说,杨老板,我们确有共鸣之处。”靳舟望着并未理睬愤懑的赵建,续言:“此破旧灵居一旦被淘汰出局,我家那四十平米之地必将成为拆卸之屋,待到那时,换成百平宽敞仙宅,绝非难事,尤其像杨老板这般人脉深厚之人,怕不得最少也能换取二百平的雅居。”
“拆迁确乃大道所驱。”杨宝国微微颔首。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未来修行界的灵石市场必然水涨船高,不出十年,其势头必然无可抵挡。”靳舟望语气坚定地分析着。
“你净瞎扯!”赵建满脸不服:“在我印象中,从未听说有人因无修行之地而苦恼,缺乏需求何来价格攀升?”
靳舟望心中暗笑,这个时代的赵建这类见识短浅之徒确实不少。
“茅舍与仙府何异?草棚与灵楼相提并论岂不荒谬?改革开放以来,各家各户均追求仙境般的生活,华夏大地七成五以上的修士百姓皆为凡间农民,等到他们纷纷涌入修真城池之时,你还认为修行之地的价格不会飞涨吗?更何况那些幕后操控的势力推动之下,想要不让修行地价上涨都难。”靳舟望感慨地道,看向杨宝国道:“知音难遇啊!唯有杨老板才能明白我的见解。”
赵建被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杨宝国则暗暗点头赞同,双眼闪烁着光芒道:“未曾料到你竟深谙修行之地市场的奥秘,如此看来,我那座炼器坊定要交由你接手才是。”
“杨老板若有意,随时皆可签订契约。”靳舟望毫不犹豫地回应。
“签约前,我得问一声,你所说的房子应是我炼器坊的弟子居所吧?此屋权属是否归属你?”杨宝国询问道。
“不错,该房确为炼器坊所分配,然而自从炼器坊破败之后,已由我个人出资购回,并办理齐全相关手续,杨老板尽可安心。”靳舟望解释道。
杨宝国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向赵建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
“这是我让人拟订的一纸转让契约,你且过目一番,如无不妥之处,便请在上面署个名。”杨宝国开口道。
“明白了。”靳舟望接过赵建手中的契约。
“我说靳舟望,你素来未曾涉猎书卷,识得文字否?直接在这契约之上签下你的名字便是。”赵建出言讥讽。
靳舟望未加理会,只是略一浏览契约便哈哈笑道:“不曾想,杨老板竟连我将承受炼器坊遗留债务之事也详尽载于纸上。”
“既然你要承继我坊内之债,自然需将情形列明详尽些,长辈行事,怎会坑害晚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