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真是抱歉，打扰了您的雅兴。”陆明转向靳舟望，耸了耸肩，假装歉意地走到他面前，故作姿态地说：“不过您别误会，我并非有意排斥您，只是觉得您身为小商品贩子，与曹掌柜的业务并无交集，不必浪费唇舌。”
    陆明说完，又补充道：“还是让我为您引荐几位朋友吧，也许将来会有合作的机会。”
    他转而看向一位中年男子：“这位是楚掌柜，在齐州经营着秘境饮品店，他们店里的神秘饮料颇受欢迎。”
    “楚掌柜，这位就是我常向您提及的靳舟望，靳总。”
    “靳总的威名我早已如雷贯耳，听说郑家那位小小姐在曹州便是败在您的手上。”楚掌柜说完，淡然一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到您。”
    这话听起来像是客套，但其中的嘲讽之意却分外明显。
    什么是笑里藏“刀”，楚掌柜的这般态度便是，表面上赞美靳舟望，实则暗讽他不配在此地出现。
    傲慢的姿态，犀利的言辞，一番话落，周围的人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陆明更是笑里藏刀般盯着靳舟望，似乎想看到对方无计可施的尴尬模样。
    然而，靳舟望镇定自若，伸出手与楚掌柜轻轻相握，转换话题道：“楚掌柜您经营的是秘境饮品店，不知店名叫什么名字？”
    “靳总啊靳总，你们这些年轻人眼界太局限，怎能只盯着曹州一隅呢。”陆明叹了口气：“维之康听说过吗？他就是维之康的主人，楚瑜。”
    \"维之康的要塞坐落在晋省的漾泉市，紧邻我们的边界，现在它已完全征服了齐州领地，并在那里建立了宏伟的魔药工坊，他们的饮品，即便是面对那些来自异世界的巨擘，也毫不逊色。”
    陆明的话语在神秘的魔法气息中弥漫，令听众的想象力飞驰。楚瑜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靳舟望则思绪如风，这个名字他确实有所耳闻，维之康在未来的三十年里会专研灵能口服液，与魔法制药巨头有所牵连。经过多次变迁，名声并不显赫，却原来它的起源竟是制作神秘饮品的。
    显然，当饮品界的竞争过于激烈，他们选择了转型之路。
    然而这并无奇异之处，在这个时代的华夏，知名魔饮制造商还未崭露头角，全国的幻彩饮品市场上，除了可口与百事两大帝国，其余皆是地方小坊的天地。欲入此行业的尝试者，上不及异界大厂的威压，下又不敌小坊的实惠，因此在九十年代初期，华夏的幻彩饮品并未达到巅峰。
    就连八十年代末诞生的哇哈哈集团，也是以生产灵童口服液起家。在靳舟望的记忆里，除了魔力宝盒与旭日辉耀，他难以想起其他知名品牌。
    见靳舟望沉默不语，陆明误以为他受到了震撼，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意：“靳总，你平日话不少，今天这是怎么了？”
    “呵，别介意，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靳舟望微微一笑。
    “思考问题？不妨分享出来让大家讨论讨论。”陆明提议。
    “说出来？恐怕不太合适吧？我怕触及楚老板的敏感神经。”靳舟望连连摇头。
    “触动我？”楚瑜轻笑一声：“我楚瑜见识过多少风雨，你怎会说出如此幼稚之言？”
    楚瑜的话引得周围的人也随之笑了起来。
    “好吧！”靳舟望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轻咳一声接着说：“我只是好奇楚老板的策略，你的饮品，是掌握了神奇配方还是拥有独门秘术？你准备挑战百事的领土还是直面可口的霸权？虽然制造泡泡魔水的门槛不高，但树立品牌却难如登天。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企业此刻正处在艰难的亏损期吧？”
    “所以，我要给楚老板一个诚挚的建议，不如学学哇哈哈，投身于灵能液的领域，听说他们现在市值已破亿？而维之康呢？”
    靳舟望的话像利箭，直刺楚瑜的心，他的脸色变得如同涂上了墨汁，嘴唇因愤怒而颤抖。
    “靳舟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陆明立刻瞪眼质问。
    “你看，我本不想提，但你们非要我说，做好人真不容易。”靳舟望转向楚瑜，继续说道：“楚老板，我并无恶意，只要你听从我，至少能提前二十年步入富裕之境。”
    靳舟望的建议无懈可击，但楚瑜会相信吗？在他看来，靳舟望是在背后戳他的痛处...
    \"小小年纪，竟敢口吐傲言。\"另一名男子接话，眼镜后的双眸深邃，中分的银发映衬着约莫五十岁的面容，冷硬的语气并未因陆明的年纪而缓和：\"楚兄在魔法饮品界已有多年沉淀，无论是魔药学造诣还是对全行业的洞察力，岂是你这初涉世事的小巫师能理解的？仅凭寥寥数语就妄断一家企业的命运，无异于孩童戏言。我倒是听闻你在曹州之地颇有作为，但这齐州之地，岂是你们乡野所能比拟的呢？\"
    \"靳舟望，吴总的言语你务必听清楚，他可是齐州本地美食界的领航者，经营的魔法食品种类不下数十种，在整个华东区域都有着一定的……\"
    \"够了！\"靳舟望突然打断陆明的赞美，肩膀微垂，淡笑道：\"陆老板，你总提我们的情谊，能否引荐我与几位真正的大人物相识？即使齐州本地没有显赫的魔法品牌，外来势力也必然不少吧？更何况，你说过，涉足食品魔法并不需要太高门槛，我想这些介绍也就没有必要了。\"
    靳舟望这番自嘲，无异于将陆明先前的言论反抛给众人。他并非轻视齐州市场，只是在他心中，这片土地上尚未孕育出具有影响力的品牌。将来若要在齐州立足，与本土品牌的较量只是起点，真正的挑战将来自那些进军此地的大品牌。
    他渴望见识那些大品牌背后的经理人，但他深知，以陆明的地位，与那些人交际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此，他的话语旨在让陆明陷入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