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郑嘉遇、陆书航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仿佛被魔法定住,目光再也无法从靳舟望身上移开,落幕的确如此,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奇幻盛宴。
一场将所有人置于足下的表演,那些掷地有声的话语,给予全场观众深深的震撼。
许三奎、许劭杰等人则如雕塑般静止,不仅是肢体无法动弹,他们的神色黯淡,灵魂似乎都被禁锢在了那一刻。
靳舟望已将他们彻底粉碎,连灰烬都不剩,再多的不甘,也无法再发出反对之声。
“陆明,你把我坑得好惨!”台下的吴军咬牙切齿,他推动了赵健与商会的接触,主要原因就是陆明牵线搭桥。
“我……我也没料到赵健会背叛。”陆明愤然起身,指着赵健厉声道:“赵健,你是不是头脑糊涂了?曹州时他是如何待你的?你竟然还袒护他?居然还敢愚弄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此刻的陆明既激动又愤怒,犹如一只红目斗鸡。这段时间他暗中搅局,甚至充当起许家的“智囊”,非但未能扳倒靳舟望,反而被对方算计在内。
尤其是赵健,他自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利器,未曾想这把利器竟指向了自己。
跋山涉水从曹州而来,只为目睹靳舟望的败相,甚至连台词都反复练习过。
可如今呢?这样的结局他如何承受?心中的失落感如同深井中的沉钟,一次次撞击他的心扉,尤其当吴军开始责怪时,他渐渐意识到,今日不仅颜面尽失,就连在齐州积累的人脉也将毁于一旦。
这一刻,他又怎能不怒?他疯狂地指着赵健大骂,全然不顾他人异样的眼神... ...
\"陆大师,我这人确实不适合深思熟虑,日常只知在魔幻世界的角落里寻欢作乐,以我的智慧,打造神级唐僧肉的秘方犹如登天。但我,赵健,并非毫无价值,至少我懂得感恩。”赵健微启嘴角:“贺远父子曾设局让我陷入债务深渊,是文阁主不计前嫌,替我填补了那个巨大的裂痕,而您,曹州的奇幻霸主,那时又在何处?我二舅没少向您求助吧?”
赵健说到这里,冷笑一声:“我追随文阁主,不仅是我的心意,也是我二舅和父母的共识,因为我们深知,文阁主的智谋超越常人,跟随他绝不会错,否则只会自食其果,玩火自焚。”
“陆大师,您已步入暮年,何不把握时光,壮大您的魔法帝国?别再执着于与青春的较量,免得最后名誉受损,沦为众人唾弃的对象。”
赵健的每一句话都是内心的真实写照,他出手相助既是报答靳舟望,也是对他深深的敬佩。陆明则在对方的刺激下哑口无言,心中的愤怒被“你已老去”这句话彻底击垮。
回想与靳舟望一年来的交锋,似乎正如赵健所言,他一直在自掘坟墓,玩火自焚。此刻,陆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这感觉如此真切,难道他真的会功亏一篑?这个问题在他的思绪中反复回响。
看着舞台上,靳舟望沐浴在荣耀的光辉中,那种承载万千赞誉的自信,他竟开始后悔,后悔与这个恐怖的魔法师对抗,后悔一时冲动卷入曹州的商业魔法对决。他身为曹州的财富巨头,本可以置身事外,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是他成名以来,多年中首次体验到这样的挫败感,让他像个老去的狮王,尊严尽失。
此时,靳舟望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表演已结束,我便不再纠缠过往,但有一句话必须直言:无论齐州的魔法市场是否接纳我,都无法阻挡我前进的步伐,因为我早已准备好面对任何挑战的冥想空间。”
靳舟望的话语冷若冰霜,令人心生寒意,这意味着谁阻挡他,他就会与谁生死相搏,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另外两件事情:首先,赵健承诺将唐僧有限魔法公司的五十一股权出售给许会长和吴掌柜的事,两位不必在意,因为他无权做此决定。其次,从现在起,唐僧有限魔法公司正式退出齐州魔法商会。”
喀嚓!
最后这两句话如雷轰顶,震撼了每个人的耳膜,他们呆滞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
警告过后,突如其来的反转揭示了许三奎最后一层伪装,不久前他还高调宣布唐僧公司加入商会,甚至以此作为新闻发布盛会的序幕,那时他风光无限,享受着所有人的羡慕目光... ...
然而,在发布盛典仅过半个时辰,靳舟望竟宣告退出商业联盟,这举动本身无关紧要,但他如此宣布,无异于对许三奎当众鞭挞,丝毫不留情面。
任何人都能察觉,靳舟望与许家的决裂已成定局,再无转圜之地。众人皆惊叹于他的狂放不羁,尽管这行为缺乏商人的圆滑机敏,但这正是靳舟望的本质。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靳舟望面色如常,仿若一切未变,从容走下舞台,赵健则含笑跟在其后,多年来,他从未如此引人注目。
台上,许三奎那熠熠生辉的眼神此刻破碎,脸色苍白如纸,身躯摇摇欲坠。一旁的司仪眼尖手快,立刻上前稳住许三奎,许劭杰也疾步登上舞台。
“父亲,您还好吗?”许劭杰颤抖着嗓音问道。
“我……我没事。”许三奎紧咬牙关,话语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压而出。
“靳舟望,给老子站住!”许劭杰望着靳舟望孤高的背影,愤怒涌上心头,他指着对方咆哮道:“你算哪根葱,真以为凭此卑鄙手段能在齐州立足,这里的人就会接纳你?告诉你,我们许家跟你没完!”
“没完?”
靳舟望站立原地,未曾回首,声音冰冷无波:“我说过,棺材我都为自己准备好了,尽管放马过来,我从没指望你们许家能遵守诺言。”
这话让许劭杰的无数咒骂瞬间梗在喉头,牙齿打颤,无法再出声。
反倒是许三奎,渐渐平息怒火:“你放心,赌局输了就是输了,齐州的市场必然有你一席之地。”
“父亲……”许劭杰握紧拳头,不甘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