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不过今天晚上我可以请求吴大哥继续做。
    华琼，你还和我一起住后山好不好？
    你不担心我了吗？”
    为了和好，袁兮莹毫不犹豫将吴凯乐出卖了。
    额米豆腐。
    吴大哥， 你是好人。
    一定不介意再给我做一次好吃的麻辣田螺的吧。
    罗华琼倒是不怀疑袁兮莹会撒谎。
    “我不会回去的。
    而且，你也用不着我担心了，泥猴子不像是个坏人。
    而且，你不是说你要嫁给他当老婆吗？”
    袁兮莹可怜巴巴道：“华琼，我是这么说过，不过已经被你抢亲了， 不是吗？
    你说你要代替我嫁她，如果他找不到老婆的话。”
    袁兮莹不断的劝说，不过罗华琼铁了心不为所动。
    “下山吧。
    快两点了。
    孙丽婷是金陵人， 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金陵人能吃辣的不多。”
    “你的意思是……”
    袁兮莹看着罗华琼的背影眼前一亮，她明白了罗华琼的意思。
    罗华琼依然先回去，到了门口和郭永进他们会合之后，对方今天的收获也没有多少。
    十几颗田螺，一条三寸小鱼。
    “你们吃过了？”
    罗华琼哂笑着就要从桶里把鱼拿走，被孙丽婷一把拦住。
    “吃什么吃？
    今天那河也不知道哪里发水，汹涌澎湃的，我们根本就没有下到河床上去。
    一共就这么多。
    你的呢？
    你在山上采摘到了什么？”
    “空气！”
    罗华琼将背后的竹篓卸下来丢到院子里。
    “这是冬天，连着两天能找到吃的就不错了。
    准备准备，一起去米脂县城去要饭吧。”
    “真要去？”
    孙丽婷瘪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现在看来，只好如此了。
    到了现承诺，找到知青办，就算再不济，咱们也有口饭吃。
    留在这儿，什么都没有。”
    “不是还有 一头羊呢么？”
    郑反美大大咧咧道：“大不了咱们把 羊杀了吃肉，也能扛个七八天。”
    “然后呢？”
    杨艺珊道：“咱们挤点奶，那是事急从权。
    要是杀了羊吃肉，那就是私占公家利益，要杀你去杀。”
    “总不能让人饿死吧？
    大不了我赔就是了。
    一头羊，能值多少钱。”
    “老郑！
    你带钱了？”
    “没有。”
    郑反美一听郭永进问这事，耷拉着脑袋表示自己并没有钱。
    孙丽婷不耐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什么能行？
    不管行不行， 把今天的奶喝了才行
    罗华琼， 你有没有愚见袁兮莹？？”
    “那不是！”
    罗华琼回手一一指，看见袁兮莹牵羊的样子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她拉羊，羊和她身上到处都是红艳艳的颜色，人还没有靠近，就有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传来。
    “袁兮莹，你和羊身上是怎么回事？
    这些红艳艳的东西是什么？”
    “辣椒啊！”
    袁兮莹兴奋道：“我今天带羊去山上吃草，发现了一垄野生辣椒。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母山羊自己就跳了进去大快朵颐。
    你们今天挤羊奶 一定要分我一些。”
    “嘁，这里这么多人，哪轮得上你呢？
    改天吧！”
    “那你们拿什么和我交换！？”
    袁兮莹目光执拗，瞪着孙丽婷：“你们是可以欺负我，但是吴家坟村野不是就没有人呢了。
    这羊就是我借宿老乡看管的！·
    “你们要是不和我交换，直接抢的话，那我可就告诉他，我没办法放羊了，
    以后这羊，全都得关进畜生棚里去，我不相信你们赶去畜牲棚挤奶！！”
    袁兮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孙丽婷惊讶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只要那条鱼！”
    袁兮莹心里清楚，凭自己肯定是拦不住他们强行挤奶的，于是便提出了一个相对来说还算合理的要求。
    “袁兮莹，我们今天总共就只有这么一条鱼而已，你这样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孙丽婷愤愤不平，不打算给她。
    “随你！
    不给拉倒！”
    袁兮莹油盐不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给她！”
    郭永进拿起装着田螺的桶递给袁兮莹，同时开口说道，“田螺也统统都给你，眼镜儿，赶紧动手。
    袁兮莹同学，你爱吃螺，我们爱喝奶，咱们不冲突。”
    袁兮莹看着郭永进都想爆粗口了。
    爱吃螺？
    吃你姥姥个腿儿！
    她要是有办法，不会和吴大哥一起喝奶！
    贱人！
    不过今天袁兮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她好像和原来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袁兮莹满心欢喜地接过那个装着鱼和田螺的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尽管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对于她而言，却意味着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跨越。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罗华琼，仿佛是一个极度渴望得到认可的孩子一般。而罗华琼则不动声色地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许。
    “老郭，今天又少了。”
    刘文艺使劲发力，也不过挤了昨天的三分之二，比第一天更是少了足足一半。
    “分了吧！”
    郭永进也很无奈，但这羊也是生命，不是机器，物资少就产量少，很正常。
    袁兮莹牵着羊往后山走去。
    孙丽婷端着泛红的羊奶，有点不敢下嘴。
    “艺珊姐，这奶怎么是红的？”
    杨艺珊喝了一口：“有点微微辣，可能是今天吃了辣椒吧。”
    其余人也将羊奶灌到肚子里，他们现在可全靠羊奶续命。
    “孙丽婷，你要不喝你卖给我！
    回头，我让我爸给我打钱过来！”
    郑反美舔着舌头意犹未尽。
    “谁稀罕，就你家 有钱？
    孙丽婷硬着头皮，端起羊奶一口灌到肚子里，不到两秒钟，她脸色大变，额头冒汗。
    “噗~
    啊……，好辣……好烫
    救命……啊……呜呜呜……呜呜呜……”
    还没有走远的袁兮莹脚下一顿，有点担心的回头。
    正好被痛苦的孙丽婷看个正着。
    “袁兮莹！
    你这个贱人，你害我，我和你没完。
    啊……好烫……好辣……水……给我水……”
    没有人给她水，因为他们这些人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打水。
    袁兮莹被孙丽婷一吼，吓了一跳，连忙拉着羊跑了，这一幕在孙丽婷眼里，正是做贼心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