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
    选题也是考试的重要一部分。”
    宋诗妃断然拒绝了孙丽婷的无理要求。
    孙丽婷只好带着吴凯乐开始硬着头皮上课，她自己都读的磕磕绊绊，更不用说教了。
    吴凯乐倒也没有针对袁兮莹，老老实实的记了四十六个字。
    最后换算结束得到了32.2分的好成绩，加上笔试23分，直接淘汰……
    “宋老师，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我就这么淘汰了？”
    孙丽婷瞪大了一双眼睛，犹自不相信。
    “没错， 你淘汰了。”
    “宋老师，您别这么急着下结论啊！
    万一一会，其他人比我还低呢？”
    “不够六十分，直接淘汰。
    赶紧一边去！
    别在这儿影响考场纪律。”
    宋诗妃铁面无情，女知青们心中倒还好受了一些。
    “不公平！
    宋老师，你针对我。
    我要看看其他诗！”
    “随你！”
    宋诗妃又掏出三个小册子，孙丽婷嘴巴张的都能放下一个鸭蛋。
    她连忙翻看那三本册子，好家伙，都不简单。
    没有一首诗是她印象中的样子。
    “怎么样？
    服了？”
    孙丽婷无话好说，吊着脸坐在一边闷闷不乐。
    罗华琼和杨艺珊瞬如同坐蜡一样问孙丽婷：“婷婷，别的也这么长？”
    “是啊！
    都差不多。
    赶紧选吧。
    吴大哥，你一会要是还记四十多个，那就没有一个人能及格。
    你要是记得多，那肯定就是作弊。”
    孙丽婷愤愤然道。
    不过话糙理不糙。
    吴凯乐也知道，秦妇吟自己没有背过，其他诗虽然很早之前接触过，忘得七七八八。
    但是如果真温习一下，能默写的肯定要比四十六个字多很多，一百分并不难。
    不过现在已经证明，他的记忆力就只能默写四十六个字。
    上下波动两三个字，也于事无补。
    “孙丽婷，你已经淘汰了。
    不要影响考场纪律，否则我就直接指定了。
    我选老师，合不合格我说了算，收起你的小心思。”
    孙丽婷红着眸子望着天空。
    “下一个谁来！？”
    “我来吧！
    宋老师。”
    袁兮莹站了出来，一脸从容自信。
    “你选什么题目？”
    “我选长恨歌。”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袁兮莹身上，袁兮莹笑着拉吴凯乐走到离开考场走到教室外的空地上。
    “吴大哥，我教你，你认真学。”
    “汉皇重色……”
    袁兮莹一开口，悠扬的曲调从樱唇中如泣如诉，她轻歌曼舞仿佛置身在千年之前，化作一个亲身经历的古人，一点一滴诉说着时间埋葬的故事。
    人美声甜，感染力强。
    袁兮莹已开伤口，孙丽婷就服了。
    别说吴凯乐，就她刚刚记住的词句都不下一百字。
    罗华琼和杨艺珊也一脸的佩服和失落，几天的秉烛夜读在厚厚的积淀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最关键的是对方也从来不曾松懈。
    二十分钟，一曲毕。
    “吴大哥，你来唱，我帮你哼曲调。”
    袁兮莹打着节拍，哼着曲调，吴凯乐脑海中翻涌。
    早已死去的记忆在这种意境下再次复活了。
    关于长恨歌的一切，清晰的开始浮现。
    “汉皇……思倾国……”
    吴凯乐唱到一半，袁兮莹停了下来。
    “宋老师，我教好了，可以开始了。”
    吴凯乐这次默写，足足写对了两百多个字。
    之后再无意外，罗华琼和杨艺珊自己都不会，更不用说变着花样增强别人记忆了。
    “我宣布。
    这一次的优胜者是袁兮莹！”
    “恭喜，莹莹！”
    杨艺珊和罗华琼抱了抱袁兮莹。
    孙丽婷低着头走了过来。
    “莹莹姐，你真好。
    我不如你。”
    “婷婷，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还羡慕你性格直爽。
    只是可能你更适合干大事，我只是在当老师这方面比较有天赋。”
    孙丽婷露出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脸，点了点头，然后就蹲到一边痛哭去了。
    袁兮莹心疼想去劝，被宋诗妃拉住。
    “孙丽婷。
    纵然你的机会比别人多，你也要珍惜，努力，做的比别人好。
    可惜，你根本就抓不住机会！”
    宋诗妃很恼火。
    自己的学生是这么个逼样子，她一点也不舒服。
    但凡孙丽婷态度端正一些，努力刻苦一些，她有的是办法给她机会。
    “对，你对！
    是我不对，好了吧！
    我都这样了，宋诗妃，你以为你还是我老师？
    狗屁！
    你和我一样！
    都是插队农村的可怜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孙丽婷猛得站了起来，然后飞似往山下跑去。
    众人要追。
    宋诗妃喝止道：“别追她！
    永远长不大，像个自私的孩子。
    让她长点教训。”
    众人一听也是，大白天的，到处都是干活的村民，孙丽婷又不是心眼小的人。
    肯定不会自寻短见。”
    “妃妃姐说的对。
    婷婷多大心呐，一会饭做好准回来。
    莹莹，你中午想吃什么，今天你最大。”
    “蔬菜蘑菇粥就行。”
    孙丽婷一路跑出蘑菇园，在山间乱窜。
    路上还碰到了正在地里干活的眼镜儿刘文艺。
    “孙丽婷！
    你是来干活的吗？
    赶紧过来吧！
    总算有人清醒肯来干活了。”
    “眼镜儿，就你一个人？”
    “是啊！
    别人都在摆弄蘑菇呢。
    我觉得这样不好。
    蘑菇只是蔬菜，又不管饱，还是种粮食踏实。”
    “云美丽不管你？”
    “云姨的蘑菇现在很紧俏的，村民们巴不得少我 一个呢。
    孙丽婷，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管我！？
    干你的活。”
    一个照面，孙丽婷又跑了。
    吴凯乐刚熬好蔬菜蘑菇粥，还没有来得及盛饭，一片黑云突兀的压在了祥云山方圆几十里的地方。
    电闪雷鸣没有，豆大的暴雨稀里哗啦就往下浇灌。
    吴凯乐连忙将锅端进窑洞，顶着个门板就去接宋诗妃她们。
    “妃妃姐，莹莹，华琼，珊珊，赶紧回窑洞。
    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最少也要三五天！
    快走，别着凉了。”
    宋诗妃，袁兮莹她们连忙钻到门板下，众人在暴雨之中狂奔，钻进窑洞，裤腿已经全部打湿了。
    袁兮莹噗呲一笑：“我总算知道落汤鸡为什么是个形容词了，妃妃姐，你瞧你的头发。”
    “嘻嘻……
    莹莹，你还说宋老师呢，你也一样。
    头发全贴在额头上了。”
    女知青们看着雨幕心情很轻松，有躲雨的地方，有热气腾腾的饭食，还有各种电器，下雨的时候蘑菇园就和世外桃源差不多。
    宋诗妃神色凝重，闷闷不乐。
    “妃妃姐，你是不是担心婷婷？
    放心吧，那丫头鬼精鬼精的，肯定早就跑回吴家坟村了。”
    “但愿如此，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