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且不必开口询问,且看我挥笔生花。
作者:天峥百藏川   此面向真理最新章节     
    下午两点,阳光变得更加温柔,神白须伊芙琳两人乘坐自动列车前往了萨格菲特城区,而那里,在萨格菲特城区的安布尔克区,就是阿尔法纳斯学院的所在地。
    列车疾驰,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穿越了整整九千里的长途跋涉,这便是西方国度的科技水平了,轻而易举。
    在这个国度,代步工具已经发展成了一种极为夸张的载具,一刻千里,已经不再是传说了。
    再乘坐移动公交之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阿尔法纳斯学院的广场门口。
    巨大的校门几乎是v字形的敞开方式,据说,阿尔法纳斯学院是没有安检和门卫防护的。
    这是因为阿尔法纳斯位于本就人民素质水平极高的阿尔忒弥斯城区,同时,阿尔法纳斯学院也是阿尔忒弥斯城区的人才发源地。
    分部终焉有一小部分都是来自于该学院的天才,而伊芙琳,也同样是被终焉选举好的学员,只是因为之前的种种,伊芙琳消失了。
    所谓人杰地灵,说的就是阿尔法纳斯学院了。
    几乎走了十几分钟才好不容易到了学院的登记处,即便是登记处这样一个地方,也都非常宽宏。
    神白须被伊芙琳牵着手,他几乎是脑袋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观察四周,不仅仅是因为这家伙没上过学,准确的说是没进过这么高档的学府,。
    同时,也是对这样一个高档学府感到惊讶,不得不感叹时代的变迁,而伊芙琳,面带笑容,她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在神白须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认知了,所以一路上给他介绍了不少出名建筑物。
    “诶?您…您是,请您,请您稍等一下!我看看…诶,虽然有些地方变了,但是,还是有七八分相似的,您…您是伊芙琳学姐吗?!”
    两个女孩子礼貌的叫住了伊芙琳神白须两人,很明显,有人认出了伊芙琳。
    “是的,我是伊芙琳,请问有什么事?”
    伊芙琳笑道。
    “我…我们是上一届入学的新生,学姐您好!我叫米拉尔卡。”
    这个鹅蛋脸的女孩儿有着那种文艺气质,谈吐不凡,一看就可以知道是那种极有涵养的人。
    “我叫菲尔西斯,学姐您好,久闻大名。”
    精致的瓜子脸长头发,黑长直的典范,极有学生会义务员的风范。
    菲尔西斯和伊芙琳握了手之后瞥了一眼神白须,伊芙琳敏感的察觉到了,将神白须拉在身后。
    “学姐您消失了整整四年!学院一直在找您,虽然不知道这四年发生了什么,但欢迎您回到阿尔法纳斯学院!”
    米拉尔卡拉着伊芙琳的手笑道。
    “啊…您是要去登记处登记吗?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见到您很开心!祝您今天愉快!”
    两位少女同时向着伊芙琳鞠了一躬,笑着走了,路上讨论着什么。
    伊芙琳也表现得很高兴,她转身看向神白须。
    “安可先生,您觉着这个地方怎么样?”
    神白须看了看周围的人,不太妙,为什么?女同学最多的只是眼神中皆是疑问,而男同学,有一种将神白须视作毕生宿敌的感觉,那种渴望上来和他较量较量的感觉,可以说是锋芒毕露了。
    不过也都是一些惊讶的表现,都是好奇的停下看了一会儿然后就笑着走了,多是结伴而行。
    “嗯…华丽,宽宏,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形容词了,咱家丫头真了不起。”
    神白须咧嘴笑了笑,朝着伊芙琳竖了竖大拇指。
    伊芙琳看到神白须的反应之后,眉眼弯弯的笑了,她紧紧抓着神白须的手。
    “阿尔法纳斯学院的占地面积不输于阿尔忒弥斯城区分部终焉喔,您要抓紧我,别走丢了。”
    神白须先是抬眉一惊,然后鸡啄似的点头,伊芙琳看了之后,又笑了,很甜,沁人心脾。
    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伊芙琳打招呼,伊芙琳也都笑着回应,学生们向伊芙琳打完招呼之后就会从上到下狠狠地剜神白须一眼,有的是疑惑,有的是惊讶,有的是奇怪,有的是欣赏和认可,男男女女的都有,甚至还有老师。
    而现在,最了不得的,是整个阿尔法纳斯学院的投影器上,无论商铺或教学楼,或一些防止媒体的地方,上面都投映着伊芙琳的头像,并庆贺伊芙琳回校,很显然,阿尔法纳斯学院仍旧对于伊芙琳极为看重,尽管她已经消失了整整四年。
    “诶哟…我的姑奶奶诶,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四年呐,整整四年啊,这四年我是牵肠挂肚,魂牵梦绕,恨不得当年出事的就是我啊。好,好,回来了就好…诶?身后的这位是…”
    一位极有书卷气且身姿正直的中年男人抓着伊芙琳的手,眼神中满是宠溺,他看着变了样子的伊芙琳,心痛如刀绞,说了一堆话之后,又问到了伊芙琳身后的神白须。
    “奥克帕德老师,这位是安可先生,安可赫尔菲斯,安可先生,这位是我曾经的辅导老师,奥克帕德老师。”
    “奥克帕德老师,这四年,都是安可先生在照顾我,同时,也兼任我的老师,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伊芙琳挺起胸膛,神采奕奕,她攥紧神白须的手,神白须腾不出手和奥克帕德握手,就鞠了一躬。
    “嗯…好啊,好,这位先生看上去仪表不凡,眉宇之间虽然锐气重,以及有一些阴沉之外…却给我一种颇深的厚实感,可想而知底蕴极深。能让伊芙琳承认的人,必定不会差,赫尔菲斯先生,我代表阿尔法纳斯学院感谢您。”
    伊芙琳是极为重要的人才,神白须当然清楚这一点,而对于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神白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气质与涵养,确实是一个能够在高等学府开宗立派的角色。
    “任道而重远,心之所向即是未来,奥克帕德老师过誉了,教导伊芙琳,我还没有那个本事,只是教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学问,反而是伊芙琳,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话语间,神白须看向伊芙琳,两人相视一笑。
    奥克帕德抬眉一惊,看着这两对郎才女貌的两人,心中欣慰,同时,对于神白须刚才的第一句话,肃然起敬。
    任道而重远,心之所向即是未来,这句话,正是阿尔法纳斯几十年来不曾改变的校训。
    须知,教育事业,是一个极其需要底蕴与文化才能普遍宣传的象征,它传授给人的,必须是积极的,正面的,正确的,且令人深思的,而阿尔法纳斯学院正是如此,教学教学,教而后学,这是为人之道,学习学习,学而后习,这是为事之道,仅仅只是这四个字,就有说不完的学问讲不完的道理。
    “赫尔菲斯先生年轻有为啊,说的正是,任道而重远,心之所向即是未来,这是我校五十年来不曾改变的校训以及思想。”
    “想必赫尔菲斯先生也是了解过我们学校,而且了解颇深。”
    “是,为人师表就是以身作则,我从事教育事业整整三十九年,所见的学生不计其数,而伊芙琳,更是我所见过的那些天才中最耀眼的,这是了不起的,但同样,拥有惊才艳艳的才华并不是全部,懂得如何为人,如何为事,拥有一颗善良而诚挚的心,投入到生活与生命的旅程中,这才是我们教学真正的意义。”
    奥克帕德的一席话,让神白须再一次重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确实有着了不起的学问。
    奥克帕德拍了拍神白须的肩膀。
    “我们做老师的,能给学生的,不就是这一身的学问吗?师之以承,学之以用,这同样,也是我校的校训。”
    三人对视而笑,很快就打成一片,而伊芙琳,也顺利的激活了学生身份,三天后,她将会参加学校内部组织的毕业考试,说是考试,不过也只是基本的身份对正罢了,真正能决定伊芙琳能不能拿到毕业证书的,还是终焉科研部门的实习评测。
    一路上,神白须伊芙琳两人一路穿廊过道。
    阿尔法纳斯学院的占地面积是整整,十三千米,总宽长都是十三千米,也就是说,这座顶级学府,有着不输于阿尔忒弥斯分部终焉的占地面积。
    而十三千米这样的顶级学府,在西方国度的学院中也仅仅是排在第七。
    有更大气磅礴的,且更宽广无垠的,列如排位在第五位的,坐落于缪斯城区的安德贝斯特科研学院,总面积超过二十千米。
    西方国度最大的图书馆就坐落在这座学院中,又比如,有着最大能量驱动器的,坐落在普罗米修斯城区的塔科斯塔福尼亚军械国安学院,总面积在二十六千米,这是终焉军备资源的提取库,同时,任何新型武器的研发和实验,都来自这座学院。
    而最为鼎盛,最为广阔的,且最为知名最为人才济济的,当属坐落于宙斯城区,巴伦比斯城区,超新星科研驱动中心的库玫菈新研科技学院。
    以前终焉行政最高管理巴伦比斯凯恩命名的顶级学院,收容四方国度的各种精英。
    在这里,集齐了军械,科学,科技,魔导,符文,铭锻,天文七位一体,各方国度的书籍,文化,传统都有全数记载,同时,维序者之八,奥伦米尔·卡捷琳娜,目前人类知识的最顶点,担任着库玫菈新研科技学院的总代理,这位是最早的维序者之一,在第九虚空之战上奥伦米尔卡捷琳娜也有着举足轻重的贡献。
    三策之计,开城,封道,割裂,三项攻防手段在人类第一次面对外来维度生物时,站稳了脚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库玫菈新研科技学院,位列世界一等学府的同时,贯彻着前终焉最高行政管理巴伦比斯凯恩所提出的“以学供己”的理念。
    这座顶级学府之前的名字叫做,库贝伦尔实验学院。
    曾经的主学院在旧赫尔墨斯城区,如今时代更新迭代,在西方国度科技最鼎盛的宙斯城区新建。
    在第九虚空降临之后,该学院付出了大量的人才前往前线参与指挥作战,战果明显,因损失惨重而被终焉扩建并增援。
    同时,巴伦比斯凯恩,也是来自这座学院的学生,库贝伦尔学院是凯恩的母校,在之后凯恩成功成为终焉行政最高管理,库贝伦尔学院更名为巴伦比斯科研学院,凯恩去世后,由库玫菈接手,在库玫菈的治理下,这座学院在短短一年中问鼎世界,并成为四大学府之首。
    一路上,有不少同学向伊芙琳打招呼,聊天,甚至讨教学问,排除最后一项,前几项伊芙琳都得心应手,对于社交,伊芙琳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至于学问,她都回避了,一个离开学院教育四年的学生,怎么可能还会了解学校内的知识呢?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四点时分,两个人连学校一半都没有逛完,但是,和伊芙琳打招呼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人了,向伊芙琳问候的人也随着时间越来越多,大概是都下课了。
    “安可先生,您累了吗?要不我们停一停?”
    伊芙琳握着神白须的手,她明显的感到神白须有些疲倦,步子有些慢和迟钝,而且一直握着神白须,神白须的手已经出了手汗。
    神白须体能岂会比伊芙琳差?就是把整个阿尔法纳斯学院夷为平地也都是轻而易举的。
    “今天你倒是热情颇高啊,这学校逛了一小半了都,也不见……”
    话说一半,神白须眉头一沉,他紧紧盯着远处走来的那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身着制服,身材高挑不输神白须,气质更是不同凡响,他嘴角噙着笑,看着伊芙琳同神白须两人,左眼下有一颗泪痣。
    伊芙琳注意到了神白须的神情,同样望了过去。
    “哟…我当是谁呢,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维序者之四,狄耿·巴伦尔斯,此人在缪斯城区就同神白须有过一场生死较量,这事关于他的弟弟,一位来自于东方的诸龙盘踞之地的少年,为爱奉献的少年。
    那少年名叫九禽,令神白须印象深刻,即便是诸如灾厄魔女赫尔菈,对于这位少年对于他倾心之人的爱,也有着不俗的评价。
    “你就是…伊芙琳小姐吧?久仰大名,我是狄耿·巴伦尔斯,目前是驻阿尔法纳斯学院的奥法助教。”
    巴伦尔斯伸出手,笑着说,伊芙琳同样笑着同他握了手。
    “我认识您,维序者之四,巴伦尔斯先生,安可先生,我已经见过两位维序者了。”
    伊芙琳凑近神白须,悄悄的和他说到,狄耿怎么可能听不到?他嘴角噙着笑,而眼神注视着的,更多的是神白须的表现。
    “确实了不起,不过这些大人物也没有你想的那样,真就日理万机,在没有极大危机出现时,他们也就同普通人一般生活。”
    神白须说道,
    狄耿挑眉,原来这家伙现在叫安可。
    “安可…先生?有空聊两句吗?真抱歉伊芙琳小姐,我得借走你的心爱之人几分钟。”
    伊芙琳面色通红,这时,正好有几个学妹上来打招呼,伊芙琳就朝两人鞠了一躬,在走廊的另一边,几人聊了起来。
    “神白须,你想干什么?”
    狄耿气势一变,走到神白须旁边,靠在走廊的围栏上。
    神白须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远处的伊芙琳有说有笑。
    狄耿注意到了神白须的神情,同缪斯城区时,他判若两人,狄耿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神白须征御,一直以为,这家伙都是一个极端的,善变的人。
    “真想不到你这种人也能过上平凡人的生活。神白须,那女孩儿对你很重要吧。”
    “你想说什么?”
    “鼎鼎大名的神白须征御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再出现,上层的态度云里雾里,就是最高行政管理,也都没有追究你的意思,我很好奇,你凭什么享受平凡人的生活?而终焉,又凭什么不追究。”
    神白须双手合十,同样靠在围栏上,他笑了。
    “就凭我对终焉知根知底,就凭我在这个世界能轻易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狂妄,且不知所谓,这是狄耿眼中的神白须,但狄耿很清楚,这些话,都只是神白须说出的谎。
    神白须若当真是这种轻浮无度的人,在缪斯城区的时候,狄耿拼死也会杀了他,又怎么会愿意协助他?
    再就是他的弟弟,一心为那女子,即便这种行为在世人看来,可贵而又珍贵,可在狄耿看来,在作为亲人的狄耿看来,这有些不切实际且愚蠢。
    但狄耿也毅然决然的帮助了九禽,让他同他最爱的人见上最后一面,而至于之后两人双双付黄泉,是九禽听了神白须的蛊惑,还是说九禽真的为情所困,狄耿不清楚,但他相信自己的弟弟,同时,也选择相信神白须。
    狄耿没有说话,他不想接这句话,在他看来,有点可笑。
    “我觉得我也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放下所谓的仇恨和大义,褪去一身的非凡,作为一个平凡人,去爱,去感受,不必受世人瞩目和唾弃。那些指责,我固然不在乎,现在…我可以放弃一切。”
    而他不能放弃的眼前的一切,就是伊芙琳。
    狄耿心中充满不可思议,却也有一丝,轻松?
    “哼,野兽也有情感?”
    “你不必讽刺我,我知道你们终焉,世人对于神白须这个名字这个人都没有任何好感,你们恨不得我横死街头,等待着我哪一天被绳之以法,但我想告诉你们,不可能有那一天。”
    神白须的自信来自于他的实力,当然,如果他真的可以放下仇恨放下自己心中所谓的意志,这也许对这个世界,都有好处。
    而更让狄耿不明白的是,森罗殿这种世界一流势力都在暗地里拉拢神白须,哪怕是在终焉的座谈中,霍利卡登的态度都始终偏向神白须征御,就连反人类的黑渊组织,也都对他另眼相看,神白须征御这一人,就如同掌上明珠一般,炙手可热。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群体天地中,那些拥有超凡之力的人永远不会在乎普通人,更不会说去刻意剥夺普通人的生命,相反,他们比普通人更看重生命这一形式。
    “…如果小九子也能有你这种想法那该多好啊,我这个做兄长的,没什么本事,只是希望着他能安安稳稳的做自己。我不认可那种环境和所谓的家族名誉,而他是生来就活在那种环境中的人,我的选择影响了他的生活,他的命运。”
    “神白须,我希望你能珍惜伊芙琳,在如今孑然一身的你的生命中,她比你那些所谓的理想更值得为之奋斗。”
    狄耿很清楚,仅仅只是苟活,毫无意义,而憧憬着他的九禽,从来不希望狄耿以亲人的身份看待他,而是以朋友,以挚友的身份。
    九禽诞生在那样的家族是枷锁不错,可狄耿,同样也是,只不过不同的,是他做出了属于自我的选择,而九禽,却没有,就像他所说的一样,生下来是他无法选择的,可他有一个选择如何去死。
    山上岳,是神骁国的名门望族,家族声誉鼎盛,比起之前介绍的,剑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否则又怎么会诞生出狄耿这样的至强者,同样,山上岳之中,也有不弱于狄耿的至强者,家族中规矩森严,而教条,更是不可撼动。
    九禽诞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他的命运早已命中注定。
    九禽并没有选择同狄耿一样的路,而是选择摒弃所谓的名誉和荣誉,选择了爱,家族中也因为九禽的所作所为之后,引起了不小的动荡,或许在今后命运的提线将不会再有,但这也是付出代价之后才明白过来的道理罢了。
    一旁的神白须没有吭声,两人同样的距离,同样的看着远处的伊芙琳,她同其他学生聊的不亦乐乎,而就是这样,反而成就了神白须心中的一道风景线。
    “爱情,不需要理智,神白须。”
    狄耿又说了一句,丢了一个牌子给神白须,走了。
    神白须接住牌子之后,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顿感。
    “巴伦尔斯!我去你大爷!”
    远处的狄耿听到后,敞亮的大笑着。
    神白须看着手上的黑色铭牌。
    骁卫。
    这个组织在除去神骁国之外的三方天地也许知名度不高,但是,如果换做另一种读法,就不一样了,换做以前的称呼,叫做,天止地戈。
    位列东方天地,是不弱于国际上维序者的强大组织。
    这是神骁强大的根本之一,同样的,和维序者一样有九位掌司不同职责的强者。
    分别为天罡地煞,列位天罡有四人,红鱼,点朱砂,音绕梁,雨穿林,而地煞有五位,破阵,行军,镇武,开山,阎罗,上四下五,上四总司行政,下五总司杀伐,而狄耿巴伦尔斯则是下五之中的破阵,丢给神白须的那一块铭牌,则是下五之中杀伐之力最强的阎罗。
    上一代阎罗,名叫剑若悬河,手中剑名同阎罗,对抗削山候八位上宗时战死,一人一剑守国门,削山候四入神骁,都是被这位剑仙一人一剑拦在半宝川之外。
    而剑若悬河这一人也是上一代二十二豪之中的剑首,主司幽冥,掌司杀伐,在世时曾是天止地戈最强人。
    传言,在剑若悬河即将身死之际,开剑万里,凭借自身霸道的剑意在神骁大地上留下一道深有万丈的天堑,隔绝了整个半宝川,让那些胆敢觊觎神骁国的蛮夷之人望而生叹。
    那道天堑,剑气森严,如天然雷池,凡是道一境之下者靠近,便会瞬间被那暴躁的剑气倒灌天灵,爆体而亡。
    人和境,东方国度的强度划分,分别为一到十品,而十品之前,方为中之人,上三为,道一,人和,天元,神骁国中,能和剑若悬河这位大剑仙扳手腕的,内有盘龙会,九龙,外有削山候,走蚣门。
    盘龙会,一个集结东方北部众多名门和龙头企业的组织,其人力,物力,财力,雄厚程度无法想象,所谓富可敌国,便是盘龙会。
    作为东方大陆最富有的组织之一,盘龙会同样强者如云,会长出云,拥有一双翡翠色的双眸,是一位能够同东方历史中与天地同寿的那位博弈的人物,她是外系旁支通过刚强手段以及合谋坐上盘龙会长的位置的,是唯一在国际上被认为能同西方国度终焉的执掌人巴伦比斯库玫菈比肩的存在。
    九龙,东方国度最神秘,最古老的存在,是一群有着能够掌控天地变法的超然生物,他们的存在极为特殊,可以说是神骁国大地的国之根本,国之重器,上三,烛龙,阴龙,阳龙,中三,怒龙,痴龙,怨龙,下三,赤龙,地龙,蛰龙。
    上之三掌司国之根本,天地调和,相生与相克,中三管制人之极端,下三限制神骁国之中的杀伐之气,在神骁国中,大小政务几乎由骁卫天罡接手,而军务,则是地煞接手。
    天地人三合由九龙治理,这是分制,神骁国不同于其他三方天地,这里古老的魔力要远超于南方的符文之地,同时,万物皆有生性。
    而神白须收到的邀请,便是神骁国骁卫。
    神白须看着手上的牌子,用古铭文刻写的阎罗二字,眉头皱了皱。
    前是御神策的维序者申请书,后是巴伦尔斯的骁卫铭牌,他们一个个当真觉得神白须征御就被这么一个女人拴住了?
    也许会,也或许不会,但至少,神白须自己内心中认为,自己也许可以以不同的方式做一些改变,以此来证明这个世界并非无药可救。
    但是现在不同,神白须已经有了对自己生命的证明,他不再需要去做那些事来证明自己,而且,放下仇恨选择另一种生活,这正是他父亲曾为他描绘的生命,这份幸福自然来之不易,
    “安可先生?你们…聊完了?”
    回来的伊芙琳左顾右盼,没有看到狄耿的身影,问道。
    “嗯?…这个牌子…”
    伊芙琳注意到了神白须手上的那块黑色铭牌。
    神白须将牌子递给伊芙琳,伊芙琳拿住看了看,皱眉,满头问号,并非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而是牌子上面的字,看不懂。
    “…是巴伦尔斯先生给的吧?您就是因为这个才对巴伦尔斯先生生气的吧,我…大致上可以猜到,这是和之前御神策先生给您的申请书一样的东西,对不对?”
    伊芙琳一语中的,她用手指抚摸着那块铭牌,质地特殊,更是不菲,而且散发着一种魔力。
    “我知道安可先生在犹豫…您对于两位维序者的请求感到苦恼,对吧,其实一开始御神策先生给您申请书我也很生气,但是那是安可先生的自由,如果这个世界需要安可先生,那我的存在其实也……”
    说着,神白须伸手直接抢过铭牌,抬手就准备扔飞出去。
    “安可先生…!”
    神白须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伊芙琳。
    “我当然有私心,是因为安可先生对我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想给别人…但是您教过我,爱,并非约束,我也希望您可以有别的选择,不是因为我的存在的选择。”
    伊芙琳看着神白须,眼神纯真,伊芙琳确实为神白须着想了,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味的想要在各方面独占神白须,她有十足的理由和极为合理的身份。
    而正因为伊芙琳爱着神白须,她才会做更多思考,也因为神白须的教导,让伊芙琳爱的更深,也更自由。
    神白须伸手揉了揉伊芙琳的头,
    “都是些凡事俗物,都是些枷锁约束。”
    “我们当然也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这没什么,伊芙琳。他们看见我的价值所以躬身请求,而我因为你的存在越过了那些价值,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自己爱的人,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无论是爱,还是人。”
    “我会慎重考虑的伊芙琳,既然是作为被邀请的一方,我也有些条件。”
    东方,神骁国。
    盘龙会。
    “会长先生,根据狄耿给的消息,铭牌已经送到,但是神白须的态度,阴阳难测。”
    一位身着黑服的中年男人从门外走来,而屋内,在地板中心位置,坐着一位满头乌发及腰的女人,她风姿妩媚,气态非凡,更是丰腴,她手中举棋不定,叹息一声,放下棋子,扭头看了一眼那黑服的中年男人。
    “如今国内各大势力争夺代理权,一时间陷入僵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又非外来之人不可破,乏了,乏了。”
    女子用手撑住下巴,嘴里念念有词,她眼眉低垂,轻轻细语念着某人的名字。
    “会长先生,现在各方势力卧坐不动,而同盟之内又各怀鬼胎,此即是内忧外患之时,为何非要纠结于神白须征御这一人?”
    那黑服中年人屈膝跪在地上,他身上散发着的气势无比雄浑,给人一股翻江倒海的压迫,只是一直内敛,而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
    “举一人破局,一是为了名正言顺,借刀杀人,二是旁观者清,我们这些幕后主使者没那胆子敢谋权篡政,黎民百姓安泰康和,要是知道自己养的狗长了牙还不得把我们剁碎了?而神白须正好是这么一个完美人选,强大,神秘,难测。最重要的,他是个外来人。”
    女子已经靠在棋盘上低垂闭眼,不想再看紊乱的棋盘一眼。
    “现在西方国度终焉对神白须无从下手,更是没有任何消息。根据我们的情报,神白须征御如今束于一人而已,尽管不知其中原因,但,会长先生,何不杀鸡取卵。”
    “使不得,绝对使不得。”
    门外走来一人,正是狄耿巴伦尔斯。
    他正要行礼,那女子摆摆手。
    她意视中年人站起来。
    此女子正是盘龙会会长,出云。
    而现在,她整谋划着一场变政,代理权她根本不在乎,她想要的是整个神骁国皆俯首称臣。
    “狄耿先生?何出此言?”
    黑服中年人退在一旁,给两人让出位置。
    出云问道。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神白须曾就是一个无拘无束的罪犯,尽管我们尚且不知他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是自由的,而现在,有了约束的他,反而更好谈判,只要我们不得寸进尺触犯他的底线。这个人我了解他,还是蛮好说话的。他接了牌子,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当真?”
    出云转头,之前的疲惫尽数褪下,她直盯着巴伦尔斯。
    “他可能不会接受,我比较偏向这一点,但是,请他做事,不难,让他来一趟盘龙会也不难,但就是,您给他的名头,太损,外邦人窜入我国做了刽子手,必定会被群起而攻之,而舍弃骁卫身份又等于无处容身,神白须怎么可能白白做傻子?您想让他吃了亏还做哑巴,他在接手牌子之后没一怒之下远渡而来把您脑袋拧下来已经算是大恩大德了。”
    “狄耿先生!”
    一旁的黑服中年人重重哼了一声,怒视着狄耿。
    一旁的出云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
    在她坐上盘龙会长之后就已经说过了,对她不必太过拘泥于礼节和规矩,曾经盘龙会的那些陋习,她希望现在的所有盘龙会成员都可以摒弃掉。
    “狄耿先生,我恳请您,关于同神白须征御的谈判,请他做的事无论他提出怎样的要求,我出云以盘龙会的名义,尽数应允。”
    出云起身之后,高挑的身材竟然不输一旁的黑服中年人,起身之后的她有着远远超越静态时的丰满。
    她直直向着狄耿鞠了一躬,这是极大的礼数,一旁的黑服中年人眉头青筋暴起。
    “这就受不起了,出云会长,如果神白须真的能应允,这也是我们骁卫的一大益处,我不在乎代理权究竟在谁手里,我只希望他站在的立场,对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的人民,能不负所托。”
    狄耿侧身躲过了出云的一鞠躬,淡淡的说道。
    “另外…”
    砰——!
    一瞬间炸破耳膜的剧烈之声瞬间在右侧响起,那股暴躁雄浑的霸力直接洞穿了右侧一片房屋。
    嗤————
    瞬间,六个黑影顷刻间至,他们手中器灵已经从各个方位锁死了狄耿。
    可是,在他们各个致命之处都停着一柄细短刻刀,那刻刀散发而出的森严气势令人如坠冰窟,那逼人的霸气更是刺痛着人的皮肤。
    “……”
    出云伸出一只手,摆了摆。
    “狄耿先生,望您宽恕我手底下的这些无礼之徒。”
    出云笑道,又微微鞠了一躬。
    咔哒——
    那数柄刻刀竟然自我坍缩化作一丝丝银线消失在空中。
    那六位行影徒眉头一松,同时向着狄耿沉沉鞠了一躬。
    “管好你的狗。”
    狄耿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一旁的出云只是站在原地笑脸相送,她现在所想的事情,只有一件,只有一个,以至于想到那人,神情都变得深邃透亮。
    她再次一挥手,六位行影徒走入废墟中拖走了那位黑服中年人,他已经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时间来到阿尔法纳斯学院的下午五点,伊芙琳和神白须大致上逛完了一半阿尔法纳斯学院,同时,也大致上摸清楚了阿尔法纳斯学院的管教制度,现在,两人正停在教学楼一楼的教室外。
    现在学校已经放学,有些学生留在了课室,也有一部分去了科研部实习,还有一部分已经正式在东侧区域的研新区入职工作。
    他们的学习时间和工作时间普遍是颠倒的,例如一三五在课室二四六在研新区,西方国度的所有学院,只要是在高中及以上的,都成立了半社会学半校园管制的管理制度。
    什么意思呢?就是在这些学校中,会特设一些国际上知名的公司与企业,对线培养,然后适量投入,根据学生们的个性以及爱好投入职位培养,以此来培训学生。
    这便是真正的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而此刻,临近黄昏,两人晚饭还没个着落,但却仍旧精气神饱满的在学院内游览。
    “安可先生,阿尔法纳斯学院的地质极广,涉猎极多,各个区域的教学楼都有不同的季节植被和特产,甚至有的模拟生态区域可以自主转换季节,这是为了让学生尽管在校时间很长也不会觉得乏味枯燥,更适合学生培养兴趣爱好。
    在好几年以前的生态模拟技术并不发达,但是现在,估计可以让您遍览整个阿尔忒弥斯的季节。”
    两人在一座生态模拟区域面前,伊芙琳说的头头是道,神白须双手抱胸点头,一个就像是导游,而另一个就像是刚出了乡村的乡巴佬,见啥啥稀罕。
    很快,两人又转向了另一栋教学楼区,路上,伊芙琳右手一直试着去抓神白须的手掌,只是神白须手臂总是莫名抖动,使得她抓不到,一路上试了好几次,她才断定是神白须不乐意。
    而神白须这边,并非是他刻意躲这丫头,只是从进学校开始,这丫头莫名变得粘人,恨不得贴近神白须身体里,神白须被整得腻歪,因此不太配合伊芙琳的小动作。
    嘶——
    两人走着走着神白须突然抽了一下,原来是伊芙琳轻轻捏了一下神白须的腰间,这一捏,神白须窜了一下,手掌被伊芙琳一把抓住,没辙,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
    在学理之名的求知管制下,在进入大学之后,谈恋爱是被教育机构允许的一件事,只要有能力负责,有本事创造未来,学院巴不得他们成双成对。
    在克洛诺斯城区就有一段这样的趣事。
    一对情侣在校交往十一个月后,女方成功怀上了孩子,而男方,也在不断努力的成果下,拿到了科研部颁发的科研证书。
    这代表着,男方正式成为了国际知名企业的科研人员,同时,他的等级还不低,因此,不仅生活学业两开花,在得知消息之后的学校机关决定,对这对领了证的夫妻实行育儿政策,在学校同企业机关的培养下,婴儿顺利出生。
    这一路上,两人的关系如胶似漆,惹来不少路人的目光,大致上还是和之前刚进去学校那会儿,他们对于伊芙琳,即使没见过应该也有听说,而对于伊芙琳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们无从得知,只知道,他扮演着一个伊芙琳极为重要的角色,同时,两人的情感一定极为深厚。
    “安可先生,就是这里了,这里是中心地带,也是曾经我所在的一片区域,他们都说,这片区域人才济济,是阿尔法纳斯学院的特级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只是大多敢于尝试的人都来自这一区域而已。而且,在这一片教学区,对于巴伦比斯凯恩先生的学崇非常高。”
    一旁的神白须和之前的动作相同,先是嗯一声,然后点头,然后说一句了不得。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看向伊芙琳,甚至还有一些教室里的人抬头张望。
    “在人面对的所有危机中,生命是最崇高的理想,世间本没有真理一说,而因为人的选择,才诞生了真理,因此人便是真理。”
    神白须看着那一行可以在学区中心的一块石碑上的字,那些字刻的很深,很明显,而右下角的署名则是,巴伦比斯凯恩。
    神白须看着这一行字,皱了皱眉。
    “啊…这是凯恩先生生前的一句至理名言。凯恩先生在学术上的追求令人深思,而同时,他所说出的这句话也包含了人类认知的智慧,因此被阿尔法纳斯学院教社学以致用。”
    伊芙琳看着神白须对那刻碑目不转睛,笑着向他解释道,一路上伊芙琳介绍的东西神白须的兴趣都不大,而现在神白须的表现,正是伊芙琳想要看到的。
    “不…我不是疑惑这句话的出处从哪儿来,而是这句话追求的理念,同你所说的不同,”
    神白须摇了摇头,看向伊芙琳。
    而伊芙琳,皱了皱眉头,她也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质疑巴伦比斯凯恩,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曾经是终焉职员的神白须。
    “这句话,是在第九虚空降临之后,人类损失惨重,而因为不得不做出无奈的选择后,凯恩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下的。”
    “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让人们崇尚生命,也不是让人们在面对选择的时候,真理至上,这不是适合那些作为学生的人去捧读的箴言,相反,它是凯恩自我羞辱的警醒。所谓位高权重,凯恩的任何决定都可以影响西方国度人们的生活环境和未来前景,可就是这样一个被众人捧起,架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才更容易迷茫,更容易错失方向。”
    神白须所言,令伊芙琳震惊不已的同时,她对于眼前的神白须,多了更多好奇。
    他究竟知道多少?他究竟还隐藏了多少?伊芙琳感觉眼前的神白须就像是一本厚厚的历史书,翻开之后,可以看到世界上曾经任何发生的的事,以及对这件事的总结。
    伊芙琳注视着神白须,而神白须此刻所表现出的肃穆,专注,是最为令她着迷的。
    同时,对于神白须刚刚所说的话,也让伊芙琳陷入了很深的思考。
    “这位先生,抱歉打扰您,您刚才所说,我觉得是对于凯恩先生也是对于这座学院的不敬。而同时,我认为这是您一己私心所猜想出的结论,我认为,这是亵渎。”
    在神白须的右侧传来一个声音,两人转头看去,是一位身材高挑,面容清俊的青年,所谓气宇轩昂,已经刻印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伊芙琳趁机抓住神白须的手,神白须没有其他的动作。
    “凯恩先生所说的这句话,讲述了在灾难之后人类的迷茫与失措,是在面对天灾与毁灭的。而最后那半句,也是对于人的所做而启发的一种思考。”
    “虚空降临时期,四方天地同仇敌忾,歃血为盟,面对外来生物所做出的一切抗争都无不在宣示着生命至上,您刚才所说,这句话是凯恩用作羞辱自我的警醒,我认为这愚蠢至极。”
    伊芙琳眉头一挑,她神情一变,走上前去,只是又被神白须搂着拽了回来,伊芙琳看向神白须,有些疑惑。
    神白须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说,不是什么大事。
    “说得好,这是不错的思考方式,但是你所说的,和我所说的,是两种概念,也是两种理念。”
    神白须笑了笑,称赞道。
    “哦?是吗,可在世人看来,凯恩先生所说的人即是真理这一词,是有着无数事实发生的事所证明的,而凯恩先生所做的思考,也是以人的角度出发,是对人所说,而非是对事的评价。”
    好家伙,上来便是咄咄逼人,神白须竟在这青年身上感觉到一种气势,一种对于学术的追求。
    “讲证学术是极其需要实践的一种事,而凯恩先生在面临虚空入侵的一切所做选择未必都对,而面对人类不可挽回且不堪回首的曾经,凯恩所做出的选择,未必符合他心中所想,他说出的这句话的含义,或许并非你们揣摩的那样。”
    一针见血,且极具攻击性的。
    伊芙琳说出这句话后,那青年明显面露难色,甚至皱起了眉头,神白须也感到惊讶,他可没见过攻击性这么强的伊芙琳。
    他揉了揉伊芙琳的头,又把她拉到身后,伊芙琳很明显想站在神白须前面。
    “我看来,事情不能完全纠结于所做的事,而是在这之后的种种影响,就像凯恩所说的这句话一样,他并非是总结,而是阐述,阐述事情的经过,阐述人类的所作所为是伟大的,因为抗争,因为反抗灾难。”
    青年很聪明的绕过了伊芙琳的问题,并非是伊芙琳的问题无法回答,而是所有问题一旦陷入对与错的讨论一切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但如果青年的回答没能同样从伊芙琳的观点出发,同样会垮掉,所以,伊芙琳的那句话,可以说是十分棘手。
    伊芙琳在之前的阿尔法纳斯学院是怎样一个人?惊才艳艳,天赋绝伦,令整个阿尔法纳斯学院为之骄傲的一个人。
    同时和她同时代的学生,必定会陷入到一种阴影的笼罩中,少有能走在伊芙琳前面的人,有,但是不多。
    “————”
    一时间,众人哗然,引来不少讨论的声音,不少人围着,他们有的低头思考,有的在讨论三人的言论究竟谁对谁错,很有钻研学术的气氛。
    ————
    一阵音乐打破了僵局,这是晚间学生的铃声,而这群学生,似乎并没有回教室的意思,同时周围的人虽然少去了一半,但仍旧有一半就在远方,打算就此观望这场辩论。
    “同学们,这是在做什么?”
    另一个声音,再次打破僵局,来者是一位戴着眼镜,身材高挑的女人,她身着保守干练,气质庄重,她手上拿着一份报告,应该是路过此处。
    “啊…奥维尔教授,我们…在讨论学术。”
    青年致歉道。
    “不可以影响到其他学生上课喔,嗯…啊,你们这里就是631班啊,你们今天的授课教师因事请假了,这节理论课就变作了自习,之后会有代课老师来的。”
    随后,奥维尔的视线转账了另外一旁的伊芙琳两人,她先是皱眉,然后眉头一抬。
    “你是…伊芙琳吗?!天呐,你终于回来了。”
    奥维尔认清伊芙琳之后立刻上前拥抱,神白须向后退了一步给两人腾出空间。
    “奥维尔教授,您比以前更漂亮了。”
    “小丫头消失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会贫嘴了?”
    一时间,众人幡然醒悟,原来眼前的一男一女中的这位女子,便是大他们两届的学姐,也是曾经校园中的传奇,那位天纵之才的伊芙琳。
    两人短暂叙旧了一下。
    “好了,各位,回教室吧,晚间课时间不能在学区外大声喧哗,也不要一群人窃窃私语。”
    嘟——
    “不好意思…喂?什么?堵在路上了?好的…我知道了。”
    “抱歉各位同学,代课老师也堵在路上了,你们得再等等了。”
    事情的转变太快,众人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同样是理论课,不如…就由这位先生来给我们上一课如何?他刚才的论证相当精彩,我觉得,他可以担当临时的代课老师。”
    捧杀?
    眼前这个青年走向神白须,伸出手向奥维尔介绍,神白须看着眼前的青年,没有感觉到那种刁难的感觉。
    看样子,他对巴伦比斯凯恩,有很深的追求,而一旁的伊芙琳,她眯了眯眼睛,不太妙,神白须牵住了她的手,伊芙琳皱眉看向神白须,神白须笑了笑意思是没关系。
    “…这,不太符合规矩,我无法光凭表面判断眼前这位先生是否真的有教学能力。”
    “这位先生,抱歉,我并无恶意,只是…对,不符合规律。”
    “不,奥维尔教授,既然学生们都感兴趣,不妨来一场课外拓展,这也是你们的课题之一,不是吗。而且,同学们求知心切,我也有些…嗯,刷子,可以就当做是一场讨论会,打发打发时间也不是不行,培养一下学生们的兴趣爱好,您说呢。”
    神白须反而来了兴致。
    奥维尔陷入思考。
    “奥维尔教授,请您相信安可先生,在我看来,他完全有教导能力,请您也相信我。”
    伊芙琳说道。
    奥维尔有些惊讶,这个安可,究竟和伊芙琳有着怎样的关系?竟然能让伊芙琳这种天纵之才如此笃定?
    “好吧,我同意了,安可…先生,您可以暂时做631班的代课老师,进行一场课外知识讨论。”
    奥维尔同意了临时代课的申请,很快,众人都回到了教室,同时,闲来无事的奥维尔也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伊芙琳则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旁听。
    神白须等学生们完全坐落之后走进教室。
    踏上讲台的阶梯,这一刻,仿佛旧日重现,他理了理袖子,停在台阶上,向右看了一眼黑板,又扭头看了看坐落在位置上都看着他的神色各异的学生们,他没有继续走上讲台,而是站在台阶中间,拿了一根粉笔。
    安可·赫尔菲斯
    他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代名。
    哗啦————
    一时间,众人起立鞠躬,而神白须看着这一画面,有些恍惚,他极力平复心情,看了一眼一旁的伊芙琳,她笑靥如花,小声的说了一句老师好,神白须的心都醉了。
    “同学们好。请坐。”
    神白须伸出手,示意众人落座,很快,讨论会正式开始。
    “我们今天的讨论课题是,在人面对的所有危机中,生命是最崇高的理想,世间本没有真理一说,而因为人的选择,才诞生了真理,因此人便是真理。这一句话为题,各位同学请有序发表意见进行讨论。”
    教室后面的奥维尔点了点头,确实有点为人师表的风范。
    这场讨论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一场辩论,众人同神白须的辩论。
    “而我的持语,是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让人们崇尚巴伦比斯凯恩所说的生命与真理,也不是让人们在面对选择的时候,真理至上,这不是适合那些作为学生的人去捧读的箴言,相反,它是凯恩自我羞辱的警醒。”
    “现在,请同学们发表意见。”
    神白须将这句话写在黑板的中间上方,以便更多人看到然后思考。
    很快,教室内响起了窃窃私语,有人皱眉思考,有人看着黑板陷入沉默,也有的人,面色愤怒,千人千面,在面对问题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反应。
    “安可老师,自我介绍一下,安德斯汀,我选择反驳您的观点。如您刚才在廊道时所说,巴伦比斯凯恩是站在西方国度最高点的领导者,他的言行举止都影响着国家,而您后面的那句,凯恩会因为自己所在的位置做出的选择而影响人民,我不这么认为。我们都知道,权力是一把双刃剑,但利弊的使用权应该要看是谁在使用,又因为谁使用,百年以来,在虚空降临之前,凯恩就是智慧与科技时代的革新者,而在虚空降临之后,他又是唯一能够同虚空斗争的反抗者。凯恩任何的名誉都源于他的实践,这些都是真凭实据,而这些证据意味着巴伦比斯凯恩,对于他热忱的事业与爱的国家没有任何私心,同时,他也更希望自己的理念可以传承下去。”
    很快的,仅仅只是十几秒的讨论后,就有一位学生站了起来,他先是鞠了一躬介绍自己,然后发表观点并驳回神白须的言论,结合要点继续反驳和痛批,看似只是简单的对症,实则是要扼其咽喉。
    “阿尔洛斯,安可老师。我同样驳回您的观点。我并非权谋论者,我是一个注重于过程的人,巴伦比斯凯恩先生无论是对西方国度还是对人类的贡献,哪怕是放在历史中也是举足轻重的,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引导了诸多困惑的前行者。真理并不是所谓少数人手中的可贵,而是能够令所有人都理解其中含义,并投入其中实践的一种动力。凯恩先生并非是为了证明人可以成为真理的可能,而是证明在面对诸如虚空此等拥有毁灭之力的存在时,人可以做到一致,这也是凯恩先生生前一直强调的共同。”
    第二位学生提出的论点相比上一位就没有那么咄咄逼人,而是站在了较为中立的场合来做评价。
    可如果仔细回想他最后一句话,就可以知道,他是在批评神白须对巴伦比斯凯恩提出的共同理念持有怀疑的想法,同样也是针对性的,只不过,稍稍平缓。
    “安可老师,我叫凯尔玛娜,同样,我也反驳您的观点。我认为,真理,是需要实力去扞卫去争取的,凯恩在人类战线中所做出的贡献已然无需赘述,我想说的是他对知识,以及智慧的看法。人所学,无异于世间一切所有向上的,积极的以及正确的,而凯恩所提出的共同一理念,是扎根在群众之中的。人不会去渴望自己拥有的东西,因此总在不断寻觅,凯恩正是这样一个人,凭借着自我的能力,与思维,向这个世界传递他的声音,用他的智慧去改变这个世界,他确确实实做到了。而所谓的真理,它所出现的地方皆有人们对未知的探索与渴望,巴伦比斯也好,哪怕是如今的库玫菈女士,亦是如此,人即是真理,真理因人而存在。”
    这位女同学,客观且理智,她更偏向于凯恩所提倡的,真理并不是天然存在然后需要人们去探索就能找到的,而是需要扞卫的,需要争取的。
    探索,只不过是寻着一个方向前进,可这就是真理吗?无人可知,但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形式的存在,也唯有人,能够创造真理。
    “卡威尔斯,安可先生,我也是最早听了您在廊道对于凯恩先生的那句至理名言的评价,我同样反驳您的观点。理由一,不合适,凯恩同样是人,并非神明,面对人类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所做出的贡献如前几位同学所说,撑起人类最后的防线,同时,背负极大的痛苦与愧疚。这样一个人,难道不正是令所有人都敬佩尊崇的吗?也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人,才有了这样美好的世界。理由二,不合理,凯恩的视线永远在人类的身上,他所追求的共同便是真理,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人类这一群体团结一致,方能抵御外敌。理由三,不正确,所有人都不会认为凯恩先生这样一个能无私的将生命奉献给其他人的人,会认为第九虚空的战役是对自我愚昧的一种警醒,而全人类也不认为,虚空的降临是对人类的惩罚,它们是入侵者,它们才是混乱的源头。真理一词,是诞生在艰难的抗争中,热忱的追求中,不懈的创造中的产物,是凯恩共同理念的一种智慧,绝不是对自我的警醒,甚至侮辱。”
    明确有度,每一个回答和疑问都结结实实的打在神白须的脸上,都死死卡在关键点上,这位叫做卡威尔斯的学生,必定有着极为独特的自我思维与逻辑,同时,理智且聪慧。
    “安可老师,阿尔罗萨,我反驳您的观点…”
    “安可老师,缇米,我反驳…”
    “安可老师,我反驳…”
    “我反驳您的观点…”
    “我反驳…”
    “反驳…”
    不断有学生有序起立发表观点,他们的观点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驳回。
    驳回神白须的观点,教室内五分之四的人都是驳回,而剩下的五分之一,他们有的仍在思考,有的面色轻浮,似乎认为这场辩论已经结束了,而有的,则在期待眼前的这位安可老师,会不会有转机。
    坐在最后一排的奥维尔点了点头。
    不愧是六系的尖子班,每一个人提出的观点几乎都各有特点,而她又看了看前方的伊芙琳,只能看到侧脸,她的眼中有着仿佛永不退缩的坚定与信任,就好像那位安可先生,必定会在这场讨论中胜出。
    这致使奥维尔也陷入对神白须的思考,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又如何的不一般?
    神白须再一次重新扫视了一次教室中所有的学生,他点了点头,等了几秒后,他终于从中间的阶梯走上讲台。
    台下的学生们开始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他一开始不走上去呢?为什么要一开始站在台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他略过了所有人的驳斥,同时,他还仍旧保持着积极乐观的心态,这又是为什么?
    此刻,伊芙琳心中也有些疑惑,她现在不太敢去尝试读取神白须的内心,而真正让她担忧的,是接下来神白须能不能真的据理力争,填上众人的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