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对了一拳之后,帝俊眼神一凌,这才看清眼前这巨大的法身。
兽头人身,身披红磷,耳穿火蛇,脚踏火龙,浑身被赤红色“血脉玄火”包裹着,赫然是祝融巫体本相。
“现出本相又如何,今日你得死!”帝俊轻蔑地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刺骨而无情。
身形快速向着祝融那巨大的巫体冲去,“日精轮”幻化无数刃影,不断地随着帝俊的身形轰击在祝融的身躯之上。那刃影如同一道道闪电,在祝融那被火焰覆盖的巫体上劈出一道道火焰形状的刃痕。
祝融丝毫不管“日精轮”的攻击,挥舞着巨大的手掌,向着帝俊上下翻飞的身影抓去。但因为巫体过于庞大,每次都在即将触碰帝俊之时,便被帝俊一个闪身躲过,只能抓到那一片火焰残影。
久而久之,祝融愈发暴怒,最终仰天长嘶一声。那声浪一层叠过一层,如同汹涌的波涛,将虚空震荡出涟漪。层层涟漪轰碰触到帝俊,虽说不能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也能使帝俊身形阻滞,宛如陷入泥潭一般。
也就是这一滞让祝融得到机会,一把将帝俊攥在手心之中,而后猛然发力,全神贯注地将全身的法力迸发灌注进手掌之中。
就在这时,祝融巫体背后的虚空突然泛起涟漪,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冲着祝融背后的脖颈刺去。
玄冥大叫一声不好,积蓄的“玄冥真水”向着祝融脑后铺天盖地的弥漫而去。
就在玄冥出手的瞬间,九凤也动了,身形一闪,巫体显化,一只长着九个头的凤凰出现在了东皇太一的身前。而后九个头颅同时喷吐出一道术法。 金、木、水、火、土、风、雷、冰、阳九种属性汇聚,将东皇太一围困。九种属性如同九条绚丽的彩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神秘的牢笼。
东皇太一不闪不避,“混沌钟”垂悬于头顶之上,一道巨大的钟形光影将九凤所有术法隔绝在外。他冷冷地看着九凤,手中出现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剑。
东皇太一手中这把漆黑如墨的长剑名为“暗渊”,是一柄上品先天灵宝。当初在女娲成圣的那场战斗中,敖青赠与的“瑶风剑”与“周天星斗大阵”一同崩碎后,帝俊回天庭后就打开宝库将这柄长剑拿了出来给了东皇太一。
此宝乃是一对,另一把剑被帝俊命名为“天帝剑”,在帝俊手中,日常作为天帝权柄的象征使用,二者相合可成极品先天灵宝。
东皇太一挽了个剑花,随手斩出九道漆黑的剑气劈开九凤的法术,冷声开口:“九头凤凰……要不是你是巫族新的十二祖巫之一,我都怀疑你是凤族血脉了。”
话音落下,一步踏出“混沌钟”的光影,一个叠步,直奔九凤其中那个喷吐火焰的头颅而去。 九凤大惊失色,那个头颅冲着东皇太一就咬了下去。
就在即将咬到东皇太一之时,东皇太一身形再次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又来到了刚刚吐出冰雹的那个头颅之前,随手斩出一道剑气,身形再次消失。
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少次,就当九凤心神紧绷思考着东皇太一下一次出现的方向之时,“混沌钟”突然发出一声震鸣,将二者附近千米区域空间凝滞。
而后一道耀眼绝世的剑光突兀的出现在九凤面前,此刻九凤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剑光之下,三颗硕大的凤头扬天而起,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血液如同红色的瀑布,洒落星空。
九凤发出一声凄厉的凤鸣之声,巫体不断地颤抖紧缩。
“不错,东皇太一这小子,终于长脑子了。就是可惜了这三颗凤头。”云溪点了点头,忍不住开口称赞,而后又突然面露惋惜之色。
东皇太一从一开始就知道九凤的主要心神都放在防御“混沌钟”上,他的连续闪身出手斩出剑气,也只是为了分散九凤的心神,将目标转移到他自己的身上。
当数不清的剑气斩出之后,他意识到九凤的心思已经到了他身上之时,立刻操控“混沌钟”定住二人周身的区域,随后斩出了那势不可挡的一剑。
镇元子有些疑惑的看向云溪道:“九凤祖巫的这三颗头颅有何用处,居然让道友都觉得可惜了?”
云溪头也不回,淡淡开口,声音不起一丝波澜:“祖巫乃盘古血脉遗留,一身实力全靠血脉天赋,但九凤终究还是不同。”
“九凤原本是十二祖巫之后第一个诞生的巫族大巫,虽说不如祖巫那般得天独厚,但也有其特异之处。”
“巫族没有元神,除了部分血脉神通外,基本不会术法,而九凤她的九个头颅内自带九种天赋术法,虽说斩了三个头颅要不了多久就能长出来,天赋也不会消失,可是对获得这三个头颅的存在而言,却是实打实的机缘。”
“但有天赋卓绝之辈,或许能从其中领悟出一两门法术,就算不能领悟法术,祖巫头颅内的精血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唉,要不是我与巫族关系还算可以,这三个头颅说什么我也得抢一抢,别的不说就是领悟出一门法术什么的给弟子用用也好。”
云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与无奈,仿佛错过了一件珍贵的宝物。
云溪话音落下,有两道身影猛然冲出,向着九凤头颅掉落的方向冲去,正是阿弥陀佛和燃灯。紧随其后又有一只巨大的鹏鸟同样展翅,飞出大殿,眨眼间就超过了阿弥陀佛与燃灯。
镇元子看着鲲鹏若有所思,而后传音道:“道友这三颗头颅有机缘的话,是编出来的吧?故意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局面?”
云溪浅笑,同样传音道:“故意确实是我故意说的,但是机缘也确实是机缘,只是拿了这份机缘,势必会引起巫族的报复。”
镇元子沉默片刻继续传音问道:“道友这是图什么呢?”
云溪满饮杯中酒道:“无他,这洪荒还是太无聊了点,姑且继续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