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那边确实临时有工作需要余依处理,坐车去律所的路上,余依和暮寒珏闹别扭,离他远远的不理人。
好气好气好气!
只要她一眼没看到,暮寒珏就立马出去拈花惹草。
不给儿子起一点好作用。
生气得太投入,余依都没注意到暮寒珏邪恶的手指头是什么时候伸过来戳她脸蛋的。
“好软。”
“软你大爷。”
暮寒珏被骂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
他强硬地将余依拽进了怀里,低眸问她:“怎么吃醋了?”
“哟,嫌我乱吃醋了?”余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没有,吃醋的你也很可爱。”暮寒珏低下头和她贴了贴脸,“不要生气好不好?”
余依哼唧了一声,却也没避开他的讨好:“我就是喜欢乱吃醋,你要是不喜欢就趁早说,我好踹了你找下家。”
“没说不喜欢,相反,我很喜欢看你吃醋。”暮寒珏勾唇亲了余依一下。
余依撇撇嘴,别扭地把他脸推的远了一点,顺势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自己算算,这三年来都是第几次了?”
去年是暮氏集团的小唐秘书,前年是十三军的小吴干事,今年又来个乔大小姐。
合着平均一年给她上个大boss呗?
“你现在最好给我解释清楚那个婚约是怎么回事,然后,哄!我!”
在余依收回掐着暮寒珏下巴那只手的瞬间,暮寒珏张嘴咬了她一口。
余依:“……”属狗的。
“那个婚约是个意外。”暮寒珏坐正了身。
准确来说,在暮氏扩展了和乔家合作的生意之前,暮寒珏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乔凝司。
再后来,暮寒珏复归十三军,公司项目已经让暮景琛接手了很久,和这位乔小姐更是好多年都没见过面。
如果不是暮景琛闲的没事就给暮寒珏发长达五十九秒的语音骂她,暮寒珏怕是早都要忘了这号人。
余依恍然大明白:“所以你说想忘记她都难,实际上是在讽刺她?”
“嗯哼。”暮寒珏道,“他们乔家做生意出尔反尔,很不老实。”
余依感觉心情美丽了一些,但还是不肯轻易放过:“那婚约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暮景琛和彭姨应该都和你提起过,我出生的那天出现了荧惑守心的异象,暮家族老一直认为我是个灾星。为此,他们专门请过算命瞎子和大神来驱邪。”
“算命的告诉他们,与别人结下娃娃亲就能破灾。所以,他们选择了乔家来做这个‘药引子’。”暮寒珏眯起眼睛,指尖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
“……”余依嘴角抽了抽,“你们家的亲戚都好癫啊,这种鬼话也信。”
暮寒珏没否认:“所以他们都死了。”
暮远剡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大发雷霆。在祠堂里当着一众族老的面掀翻了桌子,当天就亲自登门解除了和乔家那个荒唐的婚约。
看着余依的脸色慢慢变好看些了,暮寒珏也终于松了口气。
算是哄好了,晚上回去应该不用跪搓衣板了。
暮寒珏趁余依不注意,又低下头去亲了她一下:“再说了,我这辈子也就只对你一个人动心,以后我们不吃这种醋好不好?”
余依这回才满意了:“行吧。”
经历了三年前的那么多,余依的占有欲变得很强。
尤其是对暮寒珏,必须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绝对占有才可以。
否则,她总是会担心一眼没见到他或是一秒钟没听到他的声音,他就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再也找不回来。
孕晚期的噩梦里,她甚至还梦见过暮寒珏浑身鲜血死在暮延钊的手上,死不瞑目地盯着她……她的心都快碎了。
余依揉了揉太阳穴。
她现在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司机把车子停在律所楼下,余依并没有立马下车,而是勾住暮寒珏的脖子,十分霸道的压了下去,狠狠地吻上他的薄唇。
在这种事上,余依常年作为被动一方,没有暮寒珏经验那么充足。
没有章法的吻像是小狐狸觅食一样乱舔乱咬,对暮寒珏来说,这个吻没多舒服,好在重在视觉享受。
他半靠在车后座上,眸子半睁半闭,看着那片绯色慢吞吞地从余依的脖颈向上攀升,逐渐占领双颊,攻陷耳垂。
男人的喉头中泄出不连贯的几声哼笑,没有餍足的享受,却沾满了挑逗的兴味与情.欲。
余依亲不到他本就泄气,听见这笑声还以为是暮寒珏嘲讽她笨。
“我不要亲你了。”
“宝贝,别这么轻言放弃。”
暮寒珏把余依重新拉了回来,翻身压在靠背上,粗糙的指腹碾压着她的唇角:“老公教你。”
缠绵之后,余依心情大好地推开暮寒珏,下车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写字楼。
暮寒珏从后车窗注视着她,拇指随意地在自己嘴角抹了一下,擦掉了被某只小狐狸咬破流出的血珠。
“小醋精。”
……
余依忙到天擦黑才回了云中庭。
暮逢宣两天没见到妈妈了,一听见传来开门的声音,噔噔噔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当他想喊出妈妈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楼下的沙发上,暮寒珏和沈惜年正在谈着什么事情。
暮逢宣放慢了脚步,把顶到嘴边的妈妈两个字又给咽了回去。
他知道沈惜年刚刚离开自己的妈妈,现在一定很难过。
余依从小就告诉他,在别人吃不饱饭的时候,小声咀嚼也是一种善良。
“妈妈。”暮逢宣走到余依面前,懂事地接过来了挎包。
“乖崽崽。”余依摸了摸暮逢宣的小脑瓜,“在幼儿园还习惯吗?”
“老师和同学都很好,我交到了新朋友。”
“那就好。”余依本来还想再和暮逢宣待一会儿,但暮寒珏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你去和哥哥一起玩,妈妈晚上的时间是属于爸爸的。”
“凭什么?”暮逢宣眼睛瞪得大大的控诉暮寒珏,“你都霸占妈妈两天了,我才刚见妈妈第一面。”
“那又怎么样?”暮寒珏半抱着余依,边上楼边回头看着暮逢宣,“有本事来抢,没本事就憋着。”
暮逢宣:“……”可恶!被他装到了!
令暮寒珏没想到的是,暮逢宣没过多会儿还真的上楼来了。
好巧不巧,在暮逢宣敲开门的前一秒,余依刚对暮寒珏说完:“你今天表现不好,晚上分房睡。”
暮逢宣向暮寒珏投去了怜悯的目光:“爸爸,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的。”
暮寒珏:“……我介意,我宁愿去睡公园的长椅。”
他可是陪暮逢宣睡得够够的了。
当初刚生暮逢宣的时候,暮寒珏担心影响余依休息,小孩子闹觉闹奶全都是他一个人单独带的,暮寒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暮逢宣撇了撇嘴:“那我也没有很想要你,我还对你很不满。”
暮寒珏嗤笑一声:“你还好意思对我不满?”
“怎么了?别的小朋友上了幼儿园,爸爸妈妈都要问他在学校有没有被老师同学欺负,为什么你不问我?”
“我更担心你会欺负老师同学。”
“……”暮逢宣一头扎进了余依怀里,“妈妈你看他!”
余依摸了摸小朋友的头,“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上来干什么?”
“我是想给你这个。”暮逢宣软趴趴地趴在余依怀里,递上了一张精美的贺卡。
余依惊喜地接过来,“你写给妈妈的吗?”
“不是。”暮逢宣摇了摇头,“是一个阿姨要我转交给你的。”
“阿姨?”余依狐疑着翻开了手里的贺卡,只一瞬间,她的瞳孔瞬间缩紧,浑身僵直了一下。
“怎么了妈妈?”
“怎么了?”暮寒珏也蹙着眉凑了过来。
余依连忙合上贺卡,故作镇定对暮逢宣说:“崽崽,你出去。”
“……好吧。”暮逢宣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爸爸妈妈的房间。
卧室的门碰上,暮寒珏展开手臂虚揽着余依的肩,上下搓了搓她的上臂:“怎么了?”
余依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gods arr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