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山乐呵呵地应了一声，还不忘叮嘱：“一会儿把我的酒也整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带人上炕去。”王妮儿转头，瞧见陈飞放下的礼物，眼眸中闪过一丝柔光，嘴角轻轻一翘，“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陈飞憨笑：“也没啥，就是一点心意，嫂子你就收下吧。”
    上了炕，陈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两大盆鸡肉炖土豆和炒兔肉吸引，心想这山里人的热情真是实诚。
    这时，曹孟山提着酒坛子要给他满上，陈飞连忙手舞足蹈地拒绝：“曹大哥，别别别，我真不是喝酒的料。”
    “就一点，这酒不辣。”曹孟山坚持。
    陈飞鼻子轻轻一皱，闻着那酒味儿，心说这还不烈？忙不迭地摆手：“曹大哥，我真不是跟你客气，喝了这个，我恐怕就得在炕上打滚儿了。”
    王妮儿轻轻戳了戳曹孟山的胳膊，眉头微皱，似是有些嫌弃：“你瞧这酒，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你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张兄弟不喜欢，那就不喝嘛。”
    说话间，她手却没闲着，利落地给陈飞夹了一大块鸡肉，笑眯眯地劝道，“来，张兄弟，咱们不沾酒，大口吃肉才叫痛快。”
    曹孟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无所谓，还带着点自嘲：“我这人简单，平生无大志，就爱小酌几杯，嘿嘿。”
    王妮儿向他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又去招呼陈飞。在曹家人的盛情款待下，陈飞吃了个肚儿圆，刚放下筷子，就听见王妮儿说：“张兄弟，还能吃吗？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不了不了，嫂子，我真的吃饱了。”陈飞连忙摆手，顺带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好吧，那你陪曹大哥聊聊天，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床铺。”王妮儿说着，转身从箱子里抱出了那床大红花的新被子。陈飞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这被子对王妮儿来说肯定意义非凡。
    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嫂子，随便找个地方给我睡就行，不用这么费心。”
    “费什么心哪！”王妮儿笑得眼眸弯成月牙儿，不等陈飞再说话，她已经轻巧地下炕，动作熟练地为他铺床。
    那双灵巧的手，在阳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泽，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居家女性的温柔与诱惑。
    晚饭过后，陈飞和曹大哥盘腿坐在热炕上，海阔天空地闲聊，直至孩子们打着哈欠，一个个像小猪似的拱进了被窝。
    陈飞哑着嗓子说：“曹大哥，咱们明日再续吧，小家伙们已经梦周公去了。”
    “成嘞，张老弟你今日奔波劳累，不如下炕泡泡脚，保证你睡得跟头猪似的。”曹大哥一脸关切地回应。
    王妮儿轻手轻脚地为孩子们宽衣解带，细心地掖好被角，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曹孟山的肩膀，眼波流转间，暗示孩子都已进入梦乡。
    “那我就先去睡了。”陈飞起身说道。
    “路上滑，你走慢些。”王妮儿想起白日里孩子们在门口嬉戏，水泼得满地都是，现已结冰，便柔声提醒。
    “嗯哪，嫂子放心，我一步一个脚印。”陈飞打趣地回答，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王妮儿身姿绰约，月光下分外动人，他心中微微一动。
    爬进被窝，陈飞本想立刻沉入梦乡，可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最终，他索性穿衣起身，推门而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望着沉睡的山村，思绪飘渺。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几声犬吠，就是远处房间小孩梦中呢喃的细语。
    这冬夜的月光，虽朦胧却明亮，洒在王妮儿轻柔的叮嘱声里，洒在陈飞的心头，寂寥中带着一丝温馨。
    陈飞在寒风中摇摆得像个不倒翁，最终还是逃回了暖和的炕上，像只冬眠的熊一样，缓缓地陷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大天亮，却被窗外那群不知疲倦的公鸡给搅了清梦。他眯着眼，看着阳光偷偷溜进了屋，可屋里的温度依旧不给力，让他连伸出头的勇气都没有，浑身肌肉抗议着，仿佛在说：“别动，我们还想多躺会儿。”
    陈飞心里默念，毕竟是在人家屋檐下，总不好一直这么躺下去。他咬咬牙，猛地坐起来，却疼得直吸冷气，那模样，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穿衣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重新组装的木偶，每个关节都吱吱呀呀的。打开门，寒气迎面扑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王妮儿已经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看到他，眼眸弯成了月牙儿，嘴角上扬，声音甜甜地说：“小兄弟，这么早就起来了？你曹大哥还在打呼噜呢。”
    “嫂子，我已经精神百倍了！”陈飞答道。
    “那正好，我烧了热水，快去洗把脸，醒醒神。”王妮儿一边说，一边挥舞着铲子，那动作利落又带劲。
    陈飞洗漱完毕，看着王妮儿忙碌的身影，心想自己也不能闲着，便走上前去，笑着说：“嫂子，我来帮您烧火吧。”
    王妮儿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轻一扬，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俏皮：“你这小兄弟，真是勤快，那就帮嫂子添把火吧。”
    说着，她轻轻地拍了拍灶台，那动作中，胸脯微微一颤，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诱惑。
    “得了得了，这就搞定了，你们先边上凉快去。”陈飞站在门口，遥望山村，只见一片白茫茫，炊烟袅袅，仿佛整个山村都在跳舞。
    早餐过后，听说他带了不少东西来换粮食，村民们早就挤在村口等着。他刚一靠近，就听一位妇女说：“哎呦，这位就是来换粮食的小哥吧，长得真精神。”
    “精神是精神，不知多大啦，有没有成家？”郑招娣提着鸡蛋篮子，心里打着小算盘。
    “成不成家跟你有啥关系，难不成你还想当媒婆？”周兰和她关系本就紧张，立刻反唇相讥。
    “怎么，我还不能想想？我家丫头也不错嘛。”郑招娣不服气地回应。
    “不错啥，瞧你那闺女，20岁了还待字闺中，你这是想留她在身边多享享清福吧？”周兰嘲讽道。
    “你懂啥，我那是疼爱闺女。她那嫩滑的肌肤、纤细的腰肢，我还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嫁人呢。”郑招娣急了，眼眸中却透着得意。
    “别装了，不就是想让她多干两年活，好攒一大笔彩礼给你儿子娶媳妇嘛。”
    周兰也火了，去年她家儿子看上郑招娣的闺女，提亲时，对方开口就是200块彩礼，让她至今还耿耿于怀。
    “我亲手带大的丫头，我想让她上天摘星星都行，你插啥嘴？”
    “你这样可不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火药味儿越来越浓，突然间就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村长瞧着这架势，脸色比锅底还黑，猛磕烟袋，指着围观的众人：“赶紧的，把人给我拉住！”
    村民们却犹豫不前，七嘴八舌地嘀咕：“哎，上次她俩干架，把拉架的李大娘的衣服都扯破了，露出个花肚兜，这回我可不想当那个倒霉蛋。”
    不过村长发话了，众人也只得硬着头皮上阵，只是拉架的动作轻飘飘的，跟跳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