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起这个，我那亲戚的儿子现在回家，除了蒙头大睡，就是待不住，跟家里人说不上几句话。
    那师傅师娘还总以家里不宽裕为名，时不时接济那徒弟，家里一有好吃的，就赶紧叫他，这么一来二去，可不就把徒弟的心给拴住了嘛！”
    “这这这，这师傅师娘的手段真是高明啊，这么一来，可不就白捡了个儿子嘛！”
    贾张氏听完这话，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里直犯嘀咕：自家那小子最近跟我说话怎么老是不耐烦呢？难道是让一大爷他们给勾了魂去？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想个招儿。
    当初让儿子拜一大爷为师，除了学技术，不就是为了多捞点好处嘛。
    可我哪能连儿子都搭进去啊！
    想到一大爷一大妈的样子，她不禁打了个寒战：难道他们看中了我儿子，想抢走他给他们养老？那可不行，我儿子只能给我一个人养老！”
    贾张氏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吃饭的时候还在纠结这件事。
    突然，孙子棒梗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我想吃肉，我想吃肉！”
    她急忙回过神来，哄着孙子：“棒梗，乖乖吃饭，等你爹这个月发了工资，娘给你买肉吃。”但棒梗哪管这个，他嗅到了肉香，此刻只想大快朵颐：“我不管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吃肉，现在就要吃肉！”
    “大孙子最乖了，明天咱们吃肉，好不好？”她知道孙子最吃她那一套，于是故意挺了挺胸脯，嘴角上扬，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孙子的小鼻子，逗得他哈哈大笑。
    “哎呀，你这小鬼头，真是让奶奶拿你没办法。”
    贾张氏故作轻松地拍拍孙子的头，心中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想起白天院里流传的笑话，说是有对老夫妇连哄带骗，愣是让一群小屁孩儿围着他们转，心里直打鼓：“这可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嘛，我这儿子和孙子，别是着了那对大爷大妈的道儿了吧。”
    贾张氏心里那个急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儿子就被那对老夫妇使手段给拐跑了。
    她脑补了一场好戏：要是那老大爷使个坏心眼，让自己一不小心就上了西天，那她儿子不就成了孤儿，到时候顺理成章成了他们的儿子。
    她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靠谱，孤儿总比有个妈的娃儿好控制。
    想到这，贾张氏激灵一下，心里直打鼓，她可不想就这么挂了。
    养老还得靠儿子，这宝贝疙瘩可不能让别人给抢了去。
    为了防止儿子和那对老夫妇越走越近，贾张氏是花样百出，连小孙子都不让去老大妈家玩了。每次看到老大爷老大妈和儿子说话，她都紧张得跟只猫似的，一双美眸瞪得溜圆。
    等贾东旭钳工考核顺利升级，贾张氏更是得意，觉得儿子离了老大爷也能飞。
    她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尤其在老大妈面前，说话那叫一个酸，嘴角总挂着那么一丝讽刺的笑。
    贾张氏最开始还提心吊胆的，生怕一大妈发飙，可几次三番下来，见一大妈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没真闹出啥大事，她便愈发的心花怒放，胆子也大了起来。
    心里巴不得一大妈跟她大吵一架，正好趁乱把儿子从一大爷身边拉走，独享这份天伦之乐。
    这时，郑狗子派去的人像闻到腥的猫儿，开始在一边扇风点火，给一大妈讲起了那些忘恩负义的徒弟的故事。
    一大妈听在耳里，看在贾张氏越发嚣张的份上，心里也开始打鼓，暗想贾东旭这小子怕是指望不上啦。
    贾张氏最近的行为简直无法无天，昨天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说：“有些人哪，就是没那个福气，哪怕是块石头都能孵出小鸡，偏偏她那肚子，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这话让一大妈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事后，一大爷和一大妈心里像扎了根刺，其实他们从未想过要跟贾张氏抢儿子。
    只想着趁自己还能动弹，好好教教贾东旭，互相扶持着过活，等老了也有个依靠。
    再说，他们也不是没准备，存下的家当将来还不都是那个能给他们养老送终的人的。
    晚上，大妈一边在床上整理衣物，一边和大爷闲聊。
    大爷正悠哉地抽着烟，大妈突然好奇地问：“你还想着让贾东旭给你养老呢？”
    大爷深吸口烟，眉头一挑，故作轻松地说：“哎，算啦，我还是再找个徒弟吧。”
    大妈知道，大爷心里多少还是期待徒弟养老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帮贾东旭。
    可是，这段时间的观察，大爷发现贾东旭已经变了，不再适合养老。
    大爷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那贾东旭最近做事儿有点不择手段，而且对他妈的做法，他明明知道，却不当回事。”
    大妈瞪大眼睛，惊讶地问：“真的吗？”
    大爷点头，继续说：“是啊，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不想给我养老，还觉得他妈妈做得对呢！”
    这时，大妈轻轻拍了拍大爷的肩膀：“哎，别想了，咱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是挺好吗？”
    “唉，贾东旭这小子，压根儿就不是咱们养老送终的料。”
    “可不是嘛，亏得我还没老糊涂，没把所有宝都押他身上。”
    他接着说，“要不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走了眼呢！”
    想起当年，贾张氏眼泪汪汪地求他收下贾东旭，他心一软，就答应了。
    那时候他还寻思着自己说不定哪天就有了亲骨肉，可这事儿，总得两手准备。
    “哎，我说，咱们要不收养个孩子得了？”
    “今儿个听说有一对龙凤胎，三岁多一点，家里出了事，亲戚都不肯要。
    他们说了，只要有人收养，保证不找孩子麻烦，还能写断亲书呢！”
    大爷依旧吧嗒吧嗒地磕着烟袋，嘴巴紧抿，一声不吭。
    大妈却瞅准了他眼里的那抹闪烁，连忙追加火力：“咱们俩呀，还年轻，不到五十呢。咱们要是收养个孩子，能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结婚生子，那滋味儿，多美啊！”
    “那你咋就能保证，收养来的娃儿会孝顺呢？”大爷终于开了口。
    大妈咯咯一笑，眉飞色舞地说：“这还不简单，咱们从小教育，哪有教不好的道理？”
    “再说了，比起那些个徒弟，小孩子肯定更好调教。”
    “就算万一他不孝顺，咱们手头有钱，也不怕。再怎么着，他受了咱们那么大的恩惠，要是不孝顺，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