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就知道那件事,听魏忠说完后并没有拒绝。
魏忠儿子学识人品都不错,此时又是用人之际,没有放过的道理。
便对魏忠道:“回去让他准备准备,明日去书院报到。”
魏忠心里感激着皇帝。
皇帝心中也是窃喜,有了魏宜修的话,他自己手上的人就能安排些其他事情。
颓废的待在屋里的魏宜修听到父亲带回来的消息,显得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父亲这么古板的一个人也会为了他去求陛下,也没想到陛下不嫌弃这样的他,还愿意让他去书院。
一时间他有些自我怀疑,他这副模样,真的还能够去学堂么?
他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心中的阴霾被吹散了些许。
魏宜修默默的想着,至少他也要把这件事办好,决不能让陛下因为这件事责怪父亲。
他次日来到学院后,就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有的没的。
因为陛下把书院所有安排都交给了他,一时间让他焦头烂额。
这边还在问他考场如何布置,那边又问他要准备多少笔墨纸砚。
这两项还没处理完成,那边又问他人员安排。
就连膳房的事他都得管上一管。
直到华灯初上,魏宜修才得以喘息。
在回府的马车上就睡了过去。
回府后,魏宜修强撑着困意还要请教父亲,询问今日遇到拿不准的地方。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
很快就到了学院考核的日子。
林纾窝在皇帝的怀中,兴奋的看着书院的一切。
看着学子们鱼贯而入,所有人脸上都斗志昂扬,满怀期待。
尤其是看见皇帝端坐考场,学子们的激动达到了顶峰。
鱼跃龙门就在今日。
学子们给自己打着气,在对美好未来的期盼中落座。
皇帝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学子们,也欣慰的笑了。
“书院乃国家栋梁之所在,诸学子皆为国之瑰宝。朕希望尔等能勤学不辍,锐意进取,以此展现你们的才华与智慧。”
“朕知尔等皆怀鸿鹄之志,欲展经纶之才。”
“在即将开始的考核中,朕祝愿尔等能够稳定发挥,得偿所愿。”
林纾瞧着这些学子,不禁想到了她曾经世界的高三考生们。
不禁也在心中为他们默默加油。
【也祝愿你们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三日考核匆匆而过,燕京中的学子们或是欣喜交加,或是愁眉苦脸。
同样气氛紧张的还有家大臣的府邸。
骆府,吏部尚书骆苑博猛地将手中茶盏砸向他的女儿。
“跪下!”
随着骆苑博的一声怒喝,骆暮雨眼角含泪,跪在了地上。
骆苑博看着女儿的模样气的冷笑。
“我们骆府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玩意儿?你就那么喜欢出去抛头露面?”
“还女扮男装跟那群乡野小子混在一起,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要我的脸往哪搁?”
“你自己嫁不出去也就罢了,还要累的家中其他孩子也婚嫁困难。”
“今天我若是不狠狠罚你,只怕你还是不长记性。”
说罢就差下人取来了戒尺。
他拿起戒尺狠狠地打在了骆暮雨的手心。
骆暮雨一脸麻木,任凭父亲的戒尺打在掌心,让人以为被打的不是她一般。
这让骆苑博瞧着更加生气,猛地用戒尺抽在了女儿的后背上。
“知不知错?”
骆暮雨抬头直视父亲的双眼,目光坚定。
“女儿不知。”
骆苑博气的哆嗦,又猛地抽了骆暮雨一下,抽的骆暮雨身子猛地一晃,身后的衣衫上一抹红色晕染开来。
骆苑博的夫人坐在一旁冷眼瞧着,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见骆暮雨还不认错,露出担心的神色,走到骆苑博身边,轻抚着骆苑博的胸口。
“老爷,消消气,暮雨她呀,就是好奇陛下的书院什么样子罢了。您下手倒是狠,瞧把暮雨打的。”
“您也知道暮雨贪玩也不是一两天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骆暮雨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她这后母,表面是在劝架,实则每一句都是在激起她父亲的火气。
真叫人恶心倒胃口。
骆苑博听了夫人的话,又瞧见骆暮雨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母亲为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目无尊长,不知羞耻。当初就不应该生出你这个忤逆东西。”
“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柴房好好反省,没有允许,谁都不许给她送吃的。”
说完拂袖而去,骆夫人跟在骆苑博身后,担忧的叫着:“老爷,老爷,暮雨都被你打伤了,你不管管么?”
骆苑博停下脚步头都不回,哼了一声,“自作自受,让她长长记性。”
说罢大步离开。
骆夫人转头挑衅的瞅着骆暮雨,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的担忧。
她捏着帕子,捂嘴轻笑。
“暮雨,别怪娘不帮你,都是你爹决定这么处罚你的。”
说完愉悦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从骆暮雨身边走过,甚至还在骆暮雨的手指上踩了一脚,才轻笑离开。
骆暮雨死死的咬着牙,眼中布满怒火。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还回来。”
骆暮雨摇晃着身子,从地上爬起,一旁的家丁,眼中也满是轻蔑。
“大小姐,您是自己走,还是我们扶着您走。您这么喜欢扎进男人堆里,想必十分乐意我们帮忙吧。”
那两个下人说完就走向骆暮雨。
骆暮雨挺直了脊背,微微抬着下颌。冷眼看着那两人,目光中满是威胁和不屑。
“说到底,我现在还是骆家的大小姐。就算我不得势,也不是你们能欺辱的。”
说完她昂首向着柴房走去,努力的维持着骆家长女的骄傲。
直到柴房的门关起,只剩下她一人时,她才抱紧了膝盖,蜷成一团。
骆暮雨的泪水这才流淌下来,嘴里近乎无声的呢喃着:“母亲,我好想你。”
“此次我要是能逃出去,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