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后，沈乔初回房间画符、捣腾药丸去了。
    下午没什么事，她去新大附中附近逛了一圈。
    看时间差不多，她买了两杯奶茶，蹲在对面的树下，等着学校放学。
    铃声响了十几分钟后，才陆续有学生出来。
    在一群蓝白校服中，沈乔初一眼就看到了扎着马尾辫的齐萌萌。
    齐萌萌也看到她了，脸上显出惊喜的神采，忙朝她跑过来。
    “沈乔初。”
    沈乔初朝她摆了下手：“齐萌萌，又见面了。”
    齐萌萌笑得眉眼弯弯的：“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我就是来找你玩的。”
    说着，给她递过去一杯奶茶。
    齐萌萌接过来，兴奋地快要跺脚了，竟然还是她喜欢的青提清柠茶。
    她插好吸管喝了几口，挽过沈乔初的胳膊说：“谢谢你的奶茶，那边有家店的炸串超级好吃，我请你吃啊。”
    沈乔初应下了，跟着齐萌萌绕了两条小巷，到了一家看着年头不短的炸串小店。
    店头的招牌斑驳掉漆，只隐约认得出陈记两个字。
    齐萌萌熟门熟路地带着沈乔初在靠里的桌子坐下，又去前面摊位点了炸串。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齐萌萌还有些腼腆害羞，这次明显健谈多了，拉着沈乔初各种话题地聊。
    很快，炸串上来了，俩人刚吃上，店里就进了几个同样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
    打头的高个女生勾着一个短发女生的脖子，后面跟着两个女生。
    高个女生把短发女生塞进最里面的位置，对后面一个女生点了下头。
    “李梦茹你去点串，今天小雅请客，我们得多点一点，不然她会不高兴的。”
    李梦茹嗤笑了几声，点串去了。
    齐萌萌瞥了她们一眼，郁闷道：“真倒霉，吃个炸串也能遇到她们。”
    沈乔初的嘴里咬着炸排骨，头也没抬：“她们是什么人？”
    齐萌萌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个子最高的那个叫范南希，另外两个是她的跟班，李梦茹、张芊月，她们是明智班的刺头。短发的女生叫舒雅，是4班的学霸，她是从农村考上来的，范南希她们看不起她，老欺负她。”
    沈乔初点了点头，看来不管是好学校和差学校，霸凌的情况都不会少。
    范南希那伙人嘻嘻哈哈地闹着，一会儿嘲笑舒雅的发型像狗啃的，一会儿又说她的皮肤黑，问她是不是天天下地挖红薯了……
    总之，句句都挑难听伤人的说。
    齐萌萌听得两颊泛红，牙齿都快咬碎了。
    李梦茹点的炸串陆续上来了，整整放了两张桌子，而且都以荤菜为主。
    齐萌萌都快哭了，悄声说：“舒雅爸爸去世了，家里就靠她妈妈打零工供她上学，这么多炸串，她哪有钱付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响。
    只见范南希一巴掌拍在舒雅的头上，力道大到舒雅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小雅，谢谢你请客，把钱掏出来吧。”
    舒雅的脸涨的通红，死死地咬着嘴唇没说话。
    范南希嗤笑了一声，又是一巴掌拍过去：“穷鬼，你不会请不起吧？”
    齐萌萌一激动，拿着的奶茶“吧嗒”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几人听到声音看过来，视线触及沈乔初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
    这个人不是她们学校的，不然这么出众的相貌和气质，她们不可能没有印象。
    见她们看着自己，沈乔初的嘴角微勾，露出个笑容来。
    这个看傻叉一样的笑容，简直像团烈火，烧得范南希几人眼底生疼。
    范南希恶狠狠地瞪向沈乔初：“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沈乔初的笑意更大了，上个说要扒她皮的人，已经被她烧光了头发，那这个想挖她眼睛的人……
    要不，连眉毛一起烧了？
    新城的人还真有意思，动不动就要扒皮挖眼的，她连十八层地狱的各种刑罚都看过了，这些能吓唬谁？
    没等她说话，齐萌萌“噌”地站起来，挡在了沈乔初的身前。
    “范南希，不许欺负我朋友。”
    她紧紧握着拳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沈乔初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因为紧张，整个身体都在打颤，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可爱？
    范南希几人都认识齐萌萌，不等发话，小跟班张芊月就朝齐萌萌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找死。”
    齐萌萌吓得闭上了眼睛，但脸上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传来了张芊月的一声惨叫。
    她睁开眼，就看到张芊月要扇她的那只手腕上插了一根炸串的签子。
    范南希几人全都傻眼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根突然飞出来的签子又是怎么回事？
    齐萌萌猛地看向沈乔初。
    只见她一手捏着几根炸串的签子，另一手的中指和拇指交叠，跟小时候玩弹珠似的，轻轻一弹。
    签子齐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插在范南希的头发上。
    范南希摸了摸脑袋，后背瞬间惊出了一排冷汗。
    这几根签子要是再插深几毫米，她就得满头孔雀开屏似的，被人抬医院去了。
    沈乔初慢悠悠地走过去，将齐萌萌拉到身后。
    她踢了踢还在地上嚷痛的张芊月：“扎个洞而已，死不了人，再鬼嚎个不停，我给你弄个刺猬造型出来。”
    张芊月一秒收声，捂着流血的手腕呜呜呜地抽泣。
    md，不是她矫情，是真疼啊。
    范南希惊吓过后也回过神来了，她平时狂惯了，也不是这么三两下就能吓退的。
    她一把薅掉头发上的签子，冲沈乔初骂道：“他妈的，你到底什么人？”
    沈乔初挑了挑眉：“教你们做人的人。”
    范南希气得牙都痒了：“臭娘们，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教我们做人？”
    “又蠢又坏，明显是父母不教，学校不管，那只能感受下来自社会的毒打了。”
    范南希一脚踹开了旁边的凳子：“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今天就算打死你，也不过是二十万的事情。”
    刚想进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的炸串店主，听到这话默默地退了回去，大小姐斗法呢，他一辛苦开店的就别掺和了。
    沈乔初撇了撇嘴，有些失望：“才二十万啊……看你这壕气冲天的口气，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个二百万来。”
    范南希脖子都气红了，李梦茹忙拉了她一下。
    “老大，跟她废什么话？直接上啊，我们三个人还收拾不了她一个？”
    齐萌萌瞬间在沈乔初的脸上看到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就……还挺兴奋的？
    她还没想明白，范南希三人已经拎着板凳朝沈乔初冲过来了。
    不等她们靠近，沈乔初一个侧踢，踹在了范南希的肚子上。
    力道带着她往后倒去，撞到了李梦茹，接着是张芊月，三个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摔成了一串。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道娇柔中带着怒意的声音：“同学，你怎么欺负人呢？”
    沈乔初闻声看过去，唇角一勾，哟，来了朵圣母大白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