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初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么说，你的那些精神病都是假的咯？”
    冯宁辰顿时气怒：“放屁，谁说是假的？”
    直播间里有几个死忠粉莫名松了一口气，他们就知道他是生病了，才这样口不择言的。
    结果下一秒，“宁辰哥哥”亲自下场撕掉了他们的妄想。
    “躁怒症、狂躁症都是真的，但抑郁症和恐慌症是假的。”
    冯宁辰狠狠地往地上淬了一口：“什么抑郁症？我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抑郁个屁啊？我从来不内耗，该死的都是别人。”
    “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我就让他死，就像那个被我切成碎块的女人一样。”
    沈乔初看着他表情挣扎，却又不受控制往外蹦真话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手。
    她探出身子，一副和他很聊得来的样子。
    “不是说你杀人的时候是没有意识，不受控制吗？不然法庭怎么这么快就判你不承担刑事责任？”
    “无意识我怎么分尸？怎么切头？那不是很没劲？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连血噗嗤一下溅到我脸上那种温温热热的感觉我都记得呢。”
    “至于为什么这么快判无罪，当然是钞能力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那些贪婪愚蠢的人类？”
    他顿了下，嘴角的嘲讽意味更足了。
    “只有那群白痴粉丝才会相信，我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喜欢杀人犯，就不怕我把他们也杀了吗？”
    冯宁辰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残酷又诡异。
    沈乔初满意了，示意沈初安和项奕程放开了他。
    冯宁辰挣脱束缚，第一时间就去看电脑屏幕。
    直播间的留言板已经重新开始滚动，刷屏的速度极快。
    留言里清一色地都是骂冯宁辰的，还有骂自己眼盲心瞎的。
    他们可以没有道德感，可以怜爱杀人犯，但他们不能被杀人犯耍着玩。
    冯宁辰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白着脸死死地盯着沈乔初。
    蓦的，他大叫一声，捞过桌子旁的水果刀朝沈乔初捅了过去。
    沈乔初的身形丝毫未动，等他扑近了，脚尖轻点，跃身而起，一只脚劈在了他的肩上，将他重重劈砸到了地上。
    冯宁辰清晰地听到了从肩膀到手臂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胸口也像是被一股霸道的劲风扫到，痛得他喷出了一口血。
    他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嘴角却是扯出了一抹笑容。
    “你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我？没有这群粉丝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贱人，没有他们还会有别人，只要我对他们笑一笑，他们看到我这张脸，还不是像狗一样爬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地，一颗人头快速飘了过来，张开嘴狠狠地咬住冯宁辰的脸，硬生生将他的脸颊肉撕下来一块。
    冯宁辰一声凄厉的惨叫，待看清人头的样子，瞳孔就是一缩。
    但金雅妮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随即又将他另一边的脸颊肉撕咬了下来。
    她带着满腔的仇恨，疯狂地撕咬着他脸上的皮肉，誓要将他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彻底毁掉。
    整个直播间里回荡着冯宁辰的惨叫声，那群“粉丝”惊恐地看着冯宁辰的那张帅气俊朗的脸，被咬成了好几处连白骨都露出来的怪物。
    当初吸引他们的脸毁了，这些“粉丝”一点都不觉得可惜，甚至想要拍手称快。
    冯宁辰捂着脸满地打滚，沈乔初一勾手把正要朝着他颈动脉咬去的金雅妮带了回来。
    金雅妮被仇恨占据了理智，挣扎着还想扑过去。
    沈乔初拍了下她：“别为这种人造杀孽，你和他不一样，你要干干净净去投胎，下辈子才能过好日子。”
    金雅妮的双眼赤红，紧紧地咬着嘴唇，忍了好一会儿才发泄般地痛哭起来。
    直播间里有人颤抖着手发了一条留言。
    【我怎么听到了凄厉的鬼哭声，我好像还看到了一只鬼……脖子上没有脑袋……】
    很快就有人跟上了。
    【我也看到了，我看到有鬼脑袋把冯宁辰的脸咬成了渣渣。】
    【身首异处的鬼……那不是金雅妮吗？那个被冯宁辰杀了的女孩。】
    留言板上一片惊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随即他们听到了一道语调极淡的女声：“你们这些人，助纣为虐、罔顾人伦，所作所为都在生死簿上记着，谁也逃不掉。世间因果循环，生前清算不完的，等到了地狱，还有血池地狱等着你们多下几遍。”
    直播间的众人被那一句句话吓得心肝乱颤，他们就是颜值粉，怎么就要下地狱了你的？
    众人想起了全部事情的源头，冯宁辰，都怪冯宁成。
    他们把所有的仇怨都记到了冯宁辰的身上。
    粉丝脱粉回踩才是最可怕的，冯宁辰刚才那一通真话大自白，已经被他们全程录屏了，没几分钟就会传遍全网。
    到时候，舆论会逼着相关人员对这起事件重新展开调查。
    冯宁辰偷来的这段时间也会以加倍的痛苦偿还回去。
    虽然这些对失去生命的金雅妮，和失去唯一孩子的金家父母来说实在是微乎其微，但总算也是点慰藉。
    沈乔初弹了一丝功德金光过去，帮金雅妮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金雅妮仍是止不住地流泪，沈乔初等她哭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一会儿就送你去鬼门，还是你要回去看看父母？”
    金雅妮擦了擦眼泪，先对她恭敬地鞠了一躬：“谢谢小天师，能让我给爸妈托个梦吗？我有些话想和他们说。”
    “可以。”
    金雅妮犹豫了一下又说，“冯宁辰的父母说派了人找我爸妈的麻烦……”
    沈乔初了然：“放心，我会帮你解决。”
    金雅妮又要躬身谢她，被沈乔初拉住了。
    “你先找棵老树待会儿，我还有点儿事要办，等处理好了，再来找你。”
    金雅妮应声飘了出去，随即三道金光从窗外落到了沈乔初三人身上。
    沈初安和项奕程顿时觉得全身流过了一道暖流，接着灵台也清明了许多。
    沈初安犹豫道：“姐，我好像看到了金光。”
    “对，是功德金光。”
    沈初安和项奕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兴奋的神色。
    沈乔初不甚在意地摆了下手：“去楼下，还有件事情要问那对夫妻。”
    楼下客厅，冯孟才和邱丽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嘴里还各塞了一块抹布。
    看到他们下来，邱丽英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叫声，眼神不住地往楼上瞟。
    沈乔初弯起了唇角：“问我们把冯宁辰怎么了？还没死，不过也死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