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这样吗?
如果不是没有爱的家庭,她怎么能变成这样?
她的本质不坏,也曾单纯也曾善良,但并没有得到回报。
那一夜,风很大,雷声滚滚,她并没有因为着凉而发烧。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也许是她本身就很贱,死不了。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就这样死了,结束这早就该死的人生。
历战回了房间,并没有像往常去洗澡,而是走进书房,打开抽屉,将童年的照片拿走。
以前这里安全,只有他,现在好像并不是。
他想到苏柠玥,开始有了恨。
以前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没有一丝触动,早就说过他不喜欢她。
可是找到她的那一刻,他的情绪还是有了波动。
很久以来他都没有这种感觉了,那是心脏跳动的感觉,他不喜欢。
这种感觉在遇到童年的那一个时候出现过,在此就没有了。
哪怕他认为自己喜欢的童年,也没有再激起那种感觉。
他没心的,生来就是冷血。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温度,对这个早就该死的女人有了温度。
她就该这样,是以前对她太仁慈了。
历战扯开领口上的扣,冰冷刺骨,他的眼神盯着前方,她房间的位置。
外面狂风暴雨,她在储物间里瑟瑟发抖,历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一个人的狠能表现很多种,他的这一种其实不算太狠。
他完全可以要了她的命,并不是把她关在那间房里,还可以遮风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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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门被打开,苏柠玥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进来。
她还没有看清那个人已经靠近她了。
是谁?
单凭他身上的味道就能分辨出来,苏柠玥赤裸着身子坐在纸箱里。
微光透漏过了,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历战居高临下,全身都冒着热气。
…….
他很温暖,那种暖是她正缺的。
一阵腥风血雨,她不再冷了,反而汗流浃背。
历战穿上衣服转身要走,每一次都是这样,从来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就像一个工具,当时多热爱现在就有多嫌弃。
她的眼泪没有流下来,反而流向心里。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什么?
她的付出换来了干净的衣服和一顿早饭,不过她还是被关在储物间,像是一个囚犯没有资格出去。
是啊,她曾经有机会,而且过的还不错,好吃好喝的招待,可她又受不了。
所以说她贱,贱人就该有贱命。
她是垃圾是臭虫,却试图想找到爱,谁会爱她,因为她真的不配。
苏柠玥在这没有窗户,没有阳光,也没有温度的房间里,等待着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她还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房间而已。
难吗?
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他半夜就会到她的房间里来,折磨她到天亮,直到她昏死过去。
历战不爱她,但就是戒不了她。
其实他也在挣扎,要不然也不会挨到半夜。
他总是在纠结,但理智总是被打败。
她像一种毒,他被蛊惑了一样。
其实他也很讨厌这种感觉,自己明明不爱她却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他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不过每一次折磨,他的冰冷就融化一些,因为他和她一样,都是同类。
看着她瘫软的躺在那里,他也许有了动容。
这里没有床,阴冷潮湿,那天结束他打开了门,但还是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苏柠玥发现有光,门是开着的。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也许是许久没见过光的缘故,她觉得有些刺眼。
她的脸色不好,也是许久都没有见到光的过。
佣人走过来:
“饭菜准备好了,在餐厅。”
在餐厅?
她连这个门口都不敢出,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
“他呢?”
她说的他谁都知道,佣人不敢多说:
“老板没在,他说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去住了。”
回自己的房间?
除了舒适以外,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即使这样也是她饱受折磨换回来的,所以也来之不易。
苏柠玥走出那间那道门,回头看看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触。
人生健忘的,越是痛苦的事就忘的越快。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地狱到天堂的距离,其实就是储物间到这间客房的距离。
曾经她多么想逃离,现在就多么渴望。
人是会变得,在经历过折磨后,她才懂得什么叫“安分守己”。
如果不是她的贪心,妄图想要逆天改命,也许现在她会在那间出租屋,虽然拮据但很轻松。
如果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也不会设计顾谨洐,让一切都变得失控。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贪”字,不过大部分的人还不明白。
打开她独有的衣帽间,满满的都是奢侈品,各种大牌和珠宝象征着她的身份。
就好像戴上它们能掩盖住她身上的劣质,无命享受的是她。
所以她才觉得这些东西并不能带来幸福。
那她到底想要什么?
“爱”这个字,她不配。
苏柠玥挑了一件最漂亮的套装,然后坐在化妆台上化了精致的妆。
戴上那些装饰,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如果再重新选择一次,她也许不会靠近顾谨洐。
那些娇艳的玫瑰其实都带着刺,稍一触碰就会受伤。
历战回来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
一进来看到她,历战顿了一下,但只维持了几秒。
现在的她和昨晚的人好像并不相同,所以他在执迷什么?
历战脱下外套递给她,她自然的接过去。
看样子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有这样她才能完好无损的待在这里。
吃饭的时候,她也并没有走,就自顾自的坐在饭桌上。
历战抬眸瞥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逃不出去他的手掌心,那么只能习惯。
她想要活着,所以就好好活下去。
不愧是垃圾,适应能力就是强,她以为的那种底线和原则,看来只是昙花一现。
历战瞧不起她,连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她试图将自己洗白,但并没有用。
现实就这样打着她的脸,让她体验到绝对的权威面前,她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