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白依儿哭,轩辕擎更心疼了,“软软别哭,你要是实在难受,你就咬我,抓着我的手也行,这样你就会好受些了。”轩辕擎挽起衣袖,把手伸到白依儿的面前让她抓。
白依儿看见轩辕擎的两只胳膊上都是抓痕,听黎安说,那些抓痕都是她在受着裂骨之痛时抓的。看到那些恐怖的抓痕,白依儿更难受,哭得更大声了。
轩辕擎以为是白依儿被他胳膊上恐怖的抓痕吓到了,赶紧安慰她,“软软,你要是害怕,我就把衣袖放下来,只是这样你抓着或者咬的时候就没那么舒服了。要不你咬我肩膀吧,咬脸也行。”
“呜呜,轩辕擎,我好痛,浑身都痒,好难受,你为什么那么久才找到我,我都害怕死了,呜呜。轩辕擎,他们(白依儿前世的父母)都不喜欢我,不要我了,我好难过,呜呜。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那么久了才来救我,都怪你,呜呜呜。”
“是我不好,都怪我,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了。”轩辕擎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也无法替她忍受身体上的不适,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白依儿把这些天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包括她梦到自己前世的父母亲手把她推开。她哭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撕心裂肺,那声音都传遍整个院子了,其他人听得心都跟着揪在一起。
江词对黎安说,“还有没有办法让白依儿不那么难受?”
黎安瞥了他一眼,“要不,你进去把白依儿敲晕?”
江词,“我怕我还没把白依儿敲晕,主子就先把我打晕了。”
莫可对黎安说,“治骨镇痛药已经用完了,你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哪种药可以止痒?”
黎安无语,“她的痒是裂骨愈合导致的,是在体内的痒,那些止痒的药都是只能用在皮肤表面。要不,你给她造一瓶?”
莫可瞥了黎安一眼,“你可以直接说没有。”
最后,白依儿真的晕过去了,是哭晕的。哎,真是造孽,好好的姑娘,出趟远门就受尽了苦头。
第二天白依儿醒来的时候,眼睛都还是肿的,轩辕擎拿着毛巾帮她敷眼睛,“软软,感觉好些了吗?身上还痒不痒?”
“痒,但是好多了。”
“软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带来的,你打我好不好?以后别再不理我好不好?”
白依儿看着轩辕擎脸上的黑眼圈,应该一个晚上都没睡吧,“看在你这么辛苦照顾我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但是你以后不能再骗我了。”
“嗯,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只是,软软,我是讯音阁阁主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能替我保密吗?”
“这个没问题。”
“软软,想要我命的人很多,你害怕吗?”
“那你会保护我吗?”
“那是自然。”
“你保护我我就不害怕。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我跟我爹说过,我最多两个月就会回去,现在都快三个月了,我的父兄肯定都担心了。”
“软软别担心,我让人给皇上送密信的时候,顺便在信中提及你,让皇上转告白将军,说我在去朝阳城的途中遇到你,就把你带到朝阳城来了,你爹现在应该已经得到你的消息。等你的伤好些了,你就可以亲自给家里写信,我让人替你送回京城,你父兄看到你的笔迹会更放心的。
现在的风雪大,天气恶劣,路上容易感染风寒,加上你受的是骨伤,不能随意移动,以免二次受伤,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等到五六月份,天气暖和了,你的伤也好了,那时候我们再回京。”
白依儿还能说什么?轩辕擎说的句句都是为她的身体考虑,她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听轩辕擎的安排,先住在这里养伤了。
京城这边,皇上在御书房里看轩辕擎从朝阳城传回来的密报,密报里确实提到了白依儿。轩辕擎把白依儿深入敌营,成功窃取敌方的机密文书和身受重伤、昏迷十八天的事都说了。当然,轩辕擎没有把白依儿会使用瞬移术的事情写在密信里,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白依儿越好。
皇上看完密信后,无比感慨,真是虎父无犬女,幸亏当初白渊进宫找他借软猬甲的时候,他借了。也幸亏白泽文找他要治骨镇痛药的时候,他给了,否则白依儿的后果不敢相信。
第二天早朝结束,皇上把白泽文叫到御书房,把轩辕擎在路上遇到白依儿,并且把白依儿带到朝阳城的事跟白泽文说了。
“什么?轩辕擎怎么敢把我的软软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朝阳城不是马上就要打仗了吗?万一软软受伤了怎么办?”
“白爱卿莫急,你先听朕说完,景豫国驻扎在朝阳城附近的军队已经撤走了,朝阳城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打仗了,这些都是你爱女的功劳。她半夜深入敌营,成功窃取景豫国的机密文书,还打伤了景豫国的大皇子,扰乱了景豫国的作战计划。
那份机密文书里还有景豫国潜伏在朝阳城及附近城池的细作,和我国的叛军名单。邱奎已经带人把那份名单上的人全部抓获了,所以现在朝阳城安全得很,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软软呢?有没有受伤?这些都是男人该干的事,她怎么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中去?轩辕擎都不拦着她的吗?”
“呃,白姑娘没有受伤,有轩辕擎护着呢,你就放心吧。”皇上不敢把白依儿身受重伤、昏迷十八天的事告诉白泽文,否则,依白泽文的宠女程度,他一定会立马扛着大刀快马加鞭前往朝阳城。
“白爱卿,白依儿在朝阳城立了大功,等她回来了,朕封她为县主,你觉得怎么样?”
“不必了,当县主太累了不说,还容易遭人嫉妒,臣就这么一个女儿,什么名呀、利的,都不需要她去争,就想让她开开心心地活着就好。”
皇上不强求,也不敢强求,白依儿的背后还有一个轩辕擎呢,“那行吧,等她回来了,朕多给她一些赏赐。”
白依儿又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能下地走路。这天,白依儿和轩辕擎正在吃午膳,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来的邱奎突然造访。见到邱奎的时候,白依儿都认不出是他,因为邱奎脸上涂了很多泥巴,额头上还抹了点锅底灰,原本白净帅气的脸变得邋里邋遢。白依儿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
“邱城主,你这是刚从地里回来?”
“呵呵,没有,我听说白姑娘现在可以下地走路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哦,你这脸?你们朝阳城的人出门见客都是这副妆容?”
“噗嗤。”莫可忍不住笑了。刚走到门口的黎安和江词直接转身出去捧腹大笑,邱奎嘴角抽了抽,看向轩辕擎。
“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脸洗干净?都吓到我家软软了。”
邱奎把脸洗干净,重新站在白依儿面前的时候,白依儿点点头,“这就对了嘛,本来就长得挺英气的,干嘛把自己搞得跟个庄稼汉似的。”
轩辕擎见白依儿又开始夸邱奎长得好看,脸色立马就难看几分,他眼神不悦地扫向邱奎。邱奎委屈,脸上脏了你嫌弃,洗干净了你又不高兴,真是难伺候。
“邱城主,你怎么那么久才来看我,我每天都只能面对他们几个人,都快无聊死了,”
被嫌弃的几个人心中腹诽,真是个没良心的,每天都变着法让你高兴,还被你嫌弃上了。
“真是抱歉,白姑娘,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只是最近都比较忙,没能抽出时间来。”邱奎边说边时不时看一下轩辕擎。
“看着我做甚?平时没事就多往这里走动,陪软软解解闷。”真是的,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无声的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