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盛景呈薄唇忽地微挑又补:“刚好看到全过程。”
商染的手指无声敲了敲车门上方,神色倒是依旧无谓:“那还挺巧。”
“嗯。”盛景呈扯扯嘴角。
她瞧了眼盛景呈,然后上了车。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秒,车外两个愣神的人才稍微有了点儿反应。
他们认得这车,连忙走上前去恭声道:“门主。”
盛景呈瞥了眼旁边这一车队,声音寡淡:“嗯,回去。”
后一句话他是对周年说的,听到话后周年就踩了踩油门。
他们走后,那两个人懵在原地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一整个车队等着回景门。
不再待在原地,两个人迅速上了车队头辆车,然后带着车队回去了景门。
这边,商染上车之后,两腿一翘,头支拉在车窗上,睫毛微垂,除了那依旧透的闲散外,倒是没看出来什么。
盛景呈也不问她出来做什么了,微偏着头就随口扯道:“多谢染姐。”
“不客气。”商染眼抬了过来,话里掺着随意。
盛景呈眉轻挑,眸子间似笑非笑的。
这俩人的对话让前头的周年听了去,茫然得极。
问也不敢问,他默默开车。
到景门后,盛景呈和商染下了车,一起回了中堂那边。
他们到景门后不久,后面一车队紧接着进了府邸。
去的时候两辆车,现在回来足足八辆车。
一辆接一辆开进来,气势浩浩荡荡。
头辆车停下,后面的也跟着停下。
“你负责让人下货,抓回来的这些人先不用动,我先问问尤使主。”
“好。”
说完,这两人一人负责去了后面几辆车让人下货,另一个人打了电话给尤殷。
尤殷还在中堂,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看见盛景呈和商染进来。
他看了眼手机,稍稍思索后去外面接起了电话。
“事办得怎么样了?”他问。
那边笑声爽朗:“货和人都带回来了。”
尤殷听了,点了点头:“多少人?”
“八个。”
“全部关进黑室,先饿个两天。”
“是,对了。”那边顿了顿,语气有些犹疑:“但是很奇怪,今天的货比前几次的还要多了几箱。”
明知道会有人来抢,还要白白送上这么多?
尤殷一顿,沉吟了一会:“让人去核实,看一下是不是真的货。”
“是。”
“好了,去忙吧。”尤殷道。
说完,他挂了电话,然后折回了中堂一楼。
这间房很大,以深色调为主。
盛景呈和商染都在。
两人没坐在一起,商染往侧边沙发上一靠,头顶上的帽子被她随意放在了一旁。
对面的盛景呈多瞧了两眼她,尤殷的身影突然出现。
“门主。”他直直走到盛景呈面前。
盛景呈只是抬了抬下巴:“有事?”
尤殷偷摸瞟了瞟商染,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你再看。”盛景呈瞥尤殷,声音淡薄。
尤殷这才觉得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一声:“时小姐。”
商染情绪淡然地扫过他,没说话。
静了几秒后,尤殷就把刚刚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猜测道:“古猩城应该是在打什么算盘,属下已经让人去查货物真假了。”
盛景呈嗯了一声,没说其他的。
尤殷默了默,脑里思绪些许飘飞,一时之间没说话,一直杵在那儿。
过了一会,盛景呈眼神挪过来,随意的语气又掺着一丝漠:“你还不走?”
听到这话,尤殷才反应过来,马上低头道:“这就走。”
说完,他先后对着盛景呈和商染微鞠躬,然后退了几步又转身离开了中堂。
又只剩下了商染跟盛景呈。
临近夜,盛景呈一副从散地靠着,目光挪到商染身上,挑着眉宇问了句:“建模大概要做多久?”
商染微歪着头想了想,不太确定地:“一个星期?”
听言,盛景呈微微点头,神色透着一股漫意。
*
赖恩几人昨天开了会后,最后就中堂通行权的事聊了好一会。
中堂的通行权确实重要,现在又要对付古猩城,报备也确实麻烦。
几人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找门主拿回通行权。
翌日的下午,他们甚至跨过了尤殷,直接找到了盛景呈。
不是他一个人,商染也在。
几个小时前。
中午吃过饭后,商染在实验室待了好一会,下楼来的时候只见到盛景呈百般悠闲地坐在那儿。
反倒是苏照大早上就出去了,相比起来,盛景呈一个当门主的,倒显得无所事事。
见商染下来,他的视线就移了过去,模样显得好几分闲适。
商染两手插兜地,拖腔带调地来了句:“门主这么闲?”
盛景呈半搭着手臂,一点不避讳地承认:“有点儿。”
商染走了下来,随手去接了杯水喝,然后就倚在饮水机旁。
她定在盛景呈身上的眼神衔着戏谑,看起来一点没有正色。
喝完水,她放回杯子,无意识地打了个小哈欠。
“出去走走?”盛景呈一副询问的口吻。
商染十分爽快:“行。”
从中堂出来没一会,昨日劫货的人路过两人,纷纷停下脚步:“门主,时小姐。”
盛景呈轻瞥他们一眼,没反应。
俩人走过后,他们才离开,只是目光依旧追着商染和盛景呈。
再想起昨天看到商染打人的场面,几人面面相觑地收回了目光。
商染和盛景呈也没走多久,随便转了一圈就转道去了东堂。
也就是到东堂后不久,赖恩五个卫主找了上来。
门都没有敲,进门后,赖恩几人大眼瞪小眼的。
他们也没料到这女孩会在。
门主带了个女孩回来是他们昨天才知道的事情,问了问尤殷之后才知道她姓时。
商染对他们这反应视若罔闻,跟没察觉到一样。
盛景呈语气平常:“我让你们进来了?”
闻声,几人马上低头,赖恩先道:“抱歉门主,属下不知道您在这里。”
他面上是这样说的,心却战战兢兢的。
“都不知道?”盛景呈扫了一眼这些人,话隐隐透着瘆人。
他一问,五个人就不敢说话了。
他们确实知道。
几个人紧低着头,一声不吭。
盛景呈高睨着他们,声音散得过分:“不说?”
话落,五个人顿时抬头,喉咙处挤着话,硬是没法说出口。
今日确实是他们没了规矩,明明知道门主在此房间,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赖恩扑地一声跪地:“门主,属下自当认错。”
他这一跪,另四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门主,属下知错!”四道声音很齐。
商染就坐在一旁,支拉着下巴看着他们:“对我有意见?”
话落,赖恩几人身体一震,下一秒集体抬头看向商染,眼神充斥着愕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商染能看得出来。
还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反倒是盛景呈风轻云淡地,姿态依旧。
商染轻偏着头,神色带着些许狂:“有意见也没用。”
“你!”其中一人一气之下直指商染。
他还想说什么来着,被赖恩一把摁了回去:“老石!”
石林气急,偏头冷哼了一声,愤懑地瞪着商染。
赖恩沉了沉声音,恭敬道:“门主,敢问为什么要收回中堂的通行权?”
“我做事还要告知你们原因?”盛景呈悠哉地反问。
赖恩一塞:“门主之令,做属下的自当听从。”
他吸了一口气:“但如果门主是因为儿女之事,还希望您考虑放回中堂通行权。”
说完,他低着头等盛景呈说话,内心说不颤巍都是假的。
其他几个频频点头,颇具一副希望放回通行权的模样。
盛景呈微斜靠着,轻悠悠地:“不放。”
还未有人出声,门被人敲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苏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他一身凛冽气息,推开门看到几个卫主后稍稍意外。
这几人跪在那儿,头低得过分,一看就是惹事了。
苏照没理他们,直直朝盛景呈走了过去,还不忘笑咧咧地跟商染打招呼:“阿染。”
商染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