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眼神尽是愕然,混着几分不可置信。
“你说的时小姐叫什么名字?”古蔓凝声问道。
古星阑看了一眼古蔓二人,也想到了一个人。
张之徽听言,侧头对着古蔓,婉言道:“抱歉,无可奉告。”
“你不说清楚叫我们如何相信你?”
古蔓蓝眸斜着他:“万一你是景门派来做戏的,那我们岂不是进了景门的圈套?”
“古小姐,事实您都不信,您还信什么?”张之徽冷言。
古蔓笑:“我信什么与你无关,既然时小姐要与我古猩城合作,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她说完,偏头看了看古星阑:“父亲。”
古星阑微点头,应允了的意思。
“你们门主在不在乱洲?”古蔓问。
张之徽点头:“当然在。”
古蔓眼眸聚起一股冷意:“你刚才说的时小姐年纪多大?”
“这个不能透露。”张之徽拒词:“时小姐的意思。”
“那我就换一个问题,你说的时小姐是乱洲人?”古蔓眼中闪着异样的意味,问题步步紧逼。
张之徽面色不改,垂首点头:“是。”
他回答完,古蔓神情微思索,不忘对着古星阑:“父亲,我问完了。”
古星阑摆手,没说话。
时间不早了,窗外在渐渐变暗。
“古城主,时小姐的话我已经传到,您的意思是?”张之徽张口问。
古星阑终于看了他一眼,思虑了几秒后,断声道:“我要见时小姐。”
张之徽脸色一怔。
他倒是没想到古猩城的人个个疑心都这么重。
“古城主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带到时小姐那儿,不过古城主的意思是决定合作了?”
古星阑哼笑一声:“见了时小姐,什么都好说。”
张之徽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却又转瞬即逝。
他表面仍然是毕恭毕敬的,说了句话后就离开了古星阑的书房。
贺都在一旁听完了全部内容,这会一路将张之徽送出了古星阑的住处。
书房里又清静了下来,墙头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在无声的空间里显得刺耳。
古榕闷声打了打桌角,透着不小的怒气。
叮啷——
古星阑的手一松,茶杯盖轻砸在杯口之上,充斥在空气里。
他冷笑了一声。
竟然是盛景呈。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他。
呵。
古星阑知道景门是盛景呈的,知道景门堪比盛家,更知道景门除了没有五鼎之称外,与古猩城是同线势力。
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景门竟不止在京城立了势,甚至将门内势力扩到了乱洲。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正大光明大肆搅乱了古猩城两个月,还没有被查到一丁点。
按照眼下这情况来说,景门或许还要比古猩城强上一些。
若是再加上盛家,那古猩城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可原因又是什么?
虽然没有与盛家达成协议关系,可古星阑自视他们也没有和盛家闹过矛盾。
难道是盛景呈平白无故地就对古猩城有了敌意?
古星阑神情暗了下去。
时小姐……?
提到这个称呼,他抬眼望向古蔓和古榕。
彼时,两人还沉浸在有些乱又难得理的思绪中。
“蔓儿榕儿。”古星阑叫。
他一叫,将两个人的神拉了回来。
“你们是不是对时染做了什么?”他黑着脸,说得肯定。
盛景呈大概率不会无缘无故动古猩城,能让他盯上,一定是古猩城惹上了他。
可京城盛家公子心慵意懒,万事不以为然。
古星阑知道的,仅仅是盛景呈很在乎那个时染。
不然也不会在没有知会盛家家主的情况下把她带去了那场不简单的饭局上。
古榕二人当然也知道时染对于盛景呈的重要性。
被他一问,古榕偷偷看了眼古蔓。
古蔓的内心升起一丝忐忑,垂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紧了一些。
“说话。”
古蔓的手指蜷了蜷,抬头道:“父亲,您知道的,我对时染很感兴趣。”
“所以你对她做了什么?”古星阑的语气几近逼问,气势压得古蔓更紧张了。
她踌躇了一会,上了口红的唇张了张,如实道:“我想要她的皮囊,所以派了人在京城暗里监视她,以寻求时机把她带回来。”
“但没有成功,派过去的人全部被盛景呈的人干掉了。”
古蔓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话里掺了些不甘。
听到没有成功,古星阑竟放松了一口气。
他不容置疑道:“蔓儿,我不管你对时染的心思如何,暂时收手。”
盛景呈对古猩城动手多半是因为时染遭到了古猩城的觊觎。
他那个人,狠厉得极。
暂时收手,先不要直撞枪口。
古蔓不愿,张口就问:“父亲,您忌惮盛景呈?”
闻言,古榕也一瞬不移地看着古星阑。
很明显,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古星阑却是摇头,语重心长地:“不论是什么时候,实力为大。”
“盛景呈多次挑衅我们却仍旧能做到不被我们找到,就足以证明他是有能力完全扳倒古猩城的,现在这样不过是小火慢煮。”
他没停,继续跟两个女儿说着:“你们很聪明,景门都如此,若是加上盛家,古猩城只会腹背受敌。”
“可是父亲,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他都多次寻事上门了!”古榕站起身来,一脸气不过。
“不不不。”古星阑笑了笑:“我只是跟你们分析一下当下形势,至于盛景呈。”
提到这个名字,古星阑的眼底闪过一丝阴色:“他既然想要毁了古猩城,那我就溃了他在乱洲的根。”
*
古蔓和古榕离开前,古星阑叫住了她们。
书房的门微敞,两人站在门边,些许不解地回头。
“如果那位所谓的景门时小姐答应见面,你们就去会会。”
“是。”
先不说刚刚那人所言真假与否,就他所说,这个时小姐是乱洲人,在景门中虽然处处受盛景呈限制,却也是位高威重。
如果不是加入景门多年,是断不能坐到这样的位置的。
虽然听到时小姐三个字她们都无一不想到了时染,可她毕竟是z国人,还是学生,十几岁的年纪。
最重要的是,时染若是入了景门,也绝对不会像那人说的过得一点都不好。
这两个人除了姓氏一致外,没有一点对得上。
但这个时小姐是否真的存在……见到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