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见过几次,可这张脸难以让人忘记。
古榕神经一震,原本紧压着的眼瞬间瞳孔放大,裹着掩不尽的愕然和狠意。
她的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时染!”
商染头微侧,视线轻瞥过来,精致又漂亮的眉眼间挟着一如既往的疏懒。
“跑累了?上来歇歇?”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古榕咬牙,看商染的眼神充满恶意。
商染侧支着脑袋:“要你管?”
“你!”
商染睨了眼一直站在一边的尤殷,下巴微抬。
见状,尤殷立马抬脚去往了主驾那边,然后从外拉开了车门。
“盛爷。”他低头道。
盛景呈没瞥他,一只长腿先迈了下来,然后人从上面下来。
副驾那边,商染自己下了车。
眼见她要下车,古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原本发软的腿这会突然有了劲儿,她的腿一抬,迅速从旁侧跑出去。
看见她跑,尤殷身子一直,迈脚正打算去追,但却听见了盛景呈的话。
“不用追。”很平的语气。
尤殷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却也收回了脚。
盛景呈朝商染走了过去,尤殷也跟上。
古榕已经跑出了好一段距离,不过即使没人追,她也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染姐,仁慈了。”盛景呈倚在商染旁边的车身上,语气颇有打趣的意味。
商染掺着戏谑的杏眸瞥着古榕那边,听到盛景呈的话,她扯了扯嘴角,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踮了踮地面:“不然没玩法。”
尤殷在一旁听得脑不解心也不懂的,甚是懵逼。
他还没理解盛景呈和商染说的话,眼前突然吹过一阵风,一抹影子蓦然从他眼前划过。
下一秒,商染的身影从他视野里消失。
?
尤殷睁了睁大眼,瞠目结舌的。
时小姐呢?
古榕那边,她的脚步急促而杂乱,心跳如同擂鼓,不曾有一刻放松。
她转头看了看身后,再回头的时候,眼前横空出现一个人。
古榕双眼微睁,伴随着加快的心率和疲惫,她脚下紧急刹车,又往后踉跄了几步。
商染悠闲地插着兜站在那儿,神情自若得很。
“怎、怎么可、可能……”古榕不可思议地张嘴念,“你、你明明……”
明明没有追她,为什么一瞬间就到她的面前?
商染扬眉:“我?”
“不可能……”
哪有人有这么快的速度?
古榕喘着气摇头,眼神有些涣散,许是跑了太久刚刚又受到了惊吓的原因。
不对!
时染……时染……
“你不只是个学生吗?怎么可能……”古榕凝着商染,“时染,你是来抓我的?”
商染乐哉极了:“不然?”
“呵,就凭你?”古榕冷笑。
速度快又怎样,看家本事如果只有这个还是别出来混!
她想着,手抬起,腿跨开,神情狠厉起来,然后向商染袭了过去。
商染两手插兜地,身形再次一闪,然后古榕旁边划过去。
古榕表情微变,转身再次动手。
拳影交错,古榕出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可每一招都没有成功落到商染身上,全部被她轻松化解。
尤殷抬着眼呆滞地望着这边的场景,神已经飞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时染这么厉害。
刚刚只一瞬间的功夫,商染就从车边到了古榕那边。
给人的感觉,她不是跑过去的,而是直接瞬移过去的。
而且他跟古蔓交过手,虽古蔓在力气上比不过他,但古蔓确实是强劲的,能和他交手好一会。
如此,古榕一定也和古蔓差不多。
但商染在古榕面前,甚至连手没拿出来,躲古榕的招式就像喝水一样轻松。
那边,商染两手插兜里,确实自始至终就没拿出来过,避得轻松。
可拳头和脚影一次次落空,古榕早已静不下来,甚至开始了疯打,本就没扎起来的金发糊在她脸上,此时此刻让她看起来就像个疯子。
力气已经耗完,古榕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然后顺着面前那双腿抬头去望商染。
商染姿态未变,神情依旧从贯。
一阵冷风从她周身袭过,惹得她的发尾微微拂起。
古榕的所有化为了她眼里的不甘和怒火,最后晕倒了过去。
尤殷跟着盛景呈过来的时候,神依旧没回过来,表情还怔愣得过分。
直到盛景呈吩咐他:“人带回去。”
“噢是。”尤殷反应过来,立马去扛已经晕死了的古榕。
周年开车到的时候,刚好看见盛景呈和商染往车边走,尤殷肩上扛着个人的场景。
他是让人先把古蔓带回去了之后才想着过来看看情况的,没想到刚好撞上了盛景呈和商染。
到车边后,盛景呈替商染拉开车门,然后睨向周年:“死的都收拾好了?”
周年:“是的盛爷。”
“通知古猩城的人来领尸体,若是六点前没到,全部喂老虎。”
他说得淡,等商染上车之后,关上车门又道:“就说,古猩城少城主也在其中。”
“是。”
吩咐完,盛景呈绕过车头上了主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后,微偏头,一副询问的语气:“想直接回去?”
商染想了想:“回吧。”
盛景呈点头,然后启程回了景门。
等他们走后,尤殷将古榕往后车厢一扔,然后单手撑着车门问周年:“你认识时小姐多久了?”
周年走去主驾那边上车,脑子大概算了一下:“一年多。”
尤殷也拉开车门上了车,又问:“算了解她吗?”
他这么问着,感觉问得有点奇怪,接着道:“我的意思是,时小姐是什么人?”
周年启动车:“学生。”
“就只是学生?”尤殷一股脑的狐疑。
看他问东问西的,周年多看了他一眼:“那你以为呢?”
“不是。”尤殷晃头,现在说起来依旧是一副不可思议:“我看见时小姐,哗!从我和盛爷的面前一秒窜到了百米外古家小姐的面前!”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满脸不可置信。
说完,他扭头转向周年:“你告诉我,你见过这样的人没有?或者说你早就知道时小姐这本事了?”
跟传说中的瞬间移动似的,能不让他惊讶和茫然吗?
“而且!”尤殷还是第一次那么多话:“她她她她……虐起古家小姐来连吹灰之力都不用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