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陆府松院中沈亿君经过三天的休息,今日的气色比前几天好上了许多,也能够下床了。
但却是自那天之后孟飞没有在和沈亿君说一句,虽说还是待在他的身旁寸步不离的守着,可是一直都是黑着个脸。
红雀不止劝过他一次,可他就是不听就是要给沈亿君摆脸色。
沈亿君这些天也自我烦躁没有去搭理孟飞,方正他这般对自己生闷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过几天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孟飞居然坚持了这么多天。
因此在今日孟飞也是像往常一般黑着个脸守在沈亿君的房门口,进去给沈亿君送药的红雀见着他这个样子撇了撇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一个趴在门边的哀怨怨妇,孟飞这么多天了,你的气差不多也该行了啊!公子都没有跟你那天的出言不逊一般计较,你倒好还给公子摆脸色!”
红雀看着孟飞说了一通,可孟飞只是斜着瞧了她一眼,声音冰冷。
“你懂什么!”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便将红雀惹得生了气,自从江婉受伤她照顾了一个月,接下来又是沈亿君。
她忙前忙后干了两个月,到现在和他同样等级身份的孟飞还给她摆了脸色。
“是我不懂得,不像某个人天天待在公子身边自以为什么都看得清,自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子好,可你想过或是问过公子真正想要什么嘛!”
红雀的话音一落,孟飞握紧了身旁的剑柄转头来看着红雀,眼中赤红。
“红雀,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嘛!”
“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说你摆脸色给谁看呢!公子身子本来就不好,为了江姑娘的事耗心耗力,而现在又来了一个你,这样能让他好好养病嘛!”
“可是公子不该为了儿女情长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为了一个敌国公主放弃一切!你该知道我们走过来这一路不容易,我们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情势,死了那么多的兄弟,红雀你想没想过,你便来这里质问我!”
孟飞的声音压着熊熊燃烧的怒火,把红雀看着有些发怵,为了不失掉自己的骨气,她将不断靠近她的孟飞推了推。
“我怎么不知道了!可是…可是公子也没说要放弃,还有你别挨我这样近,别以为你有把长剑我就怕你,我好可以用我的针扎你,退远点!”
说罢孟飞也知道自己失了态,握紧剑柄的手也松了松,看了一眼红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快进去,公子要醒了!”
“要你说!”
说罢红雀收拾了一刻的情绪,端着手中的托盘走了进去,便看见早已穿着完毕的沈亿君坐在了床边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雀看着先是一愣,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沈亿君的身旁,等到红雀将手中的托盘刚一放下,沈亿君便开了口。
“红雀,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红雀听着一愣,还未将托盘放得稳当,手一落白瓷碗中的黑药便撒了一半,慌张地来到了沈亿君的面前跪了下去。
“公子,有何吩咐?”
沈亿君闻言睁开了眼看着红雀。
“你们刚才的话,我也是听了个七七八八的,对于孟飞的话你怎么看,那个真相可是重要?”
红雀听着心下一慌,她刚才敢和孟飞那般说话,原是以为沈亿君像平常一般这个时刻不会醒的。
但是没想到他今日却如此反常不仅醒了,居然还偷听了他们的话。
此刻红雀在心中着急地组织语言,此刻太阳本还未完全的升出来,可眼下红雀的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覆了一层的汗。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那双黑色皂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
“红雀觉得各有各的道理,也都有可取之处,至于真相吗?有时重要,有时又好像没有那么重要!”
“你觉得你说了什么,我就不该……!”
“公子息怒,红雀只是一个煎药医病的存在,其他的真的不在行!”
红雀说得声音发颤,沈亿君听着满脸黑线,刚下发作看着红雀埋的越来越低的头,也只好将一腔怒气转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你说你除了医病还能干点什么!”
“还可以帮公子打听这青州城中各种大大小小的八卦,就比如今日我们隔壁的吴国六皇子府上一天晚上来了一个女子,六皇子对她可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刻好多人猜测会是谁呢!还比如就我们府上来说,公子该是不知道自那日程夫人带着陆小姐回府后将那天的事告诉了陆老爷,陆老爷可是生了大气将陆小姐罚跪祠堂七日,红雀今日见着她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还有呢就是……。”
红雀一说起八卦这个东西便是喋喋不休的讲着,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惧色也更是在忘我的表演中看不见沈亿君脸上已经有了要杀了她的表情。
“够了!红雀别说了!”
红雀闻言猛地闭上了嘴,立马低下了头跪在地上连身子都在颤抖,她也是明白了刚才自己真的忘我过头了。
“公子,红雀…红雀已经将知道都告诉你了,我…我对不起公子,我甘愿领十条鞭刑!”
“什么?”
“那二十条?”
说罢红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沈亿君,却见他正黑着脸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冰霜。
“公子,真的不能再多了,红雀真的受不住的,还望公子饶命以后红雀不这样八卦了,以后红雀一定好好做些能为公子有帮助的事,红雀保证!还望公子饶一饶红雀……。”
红雀说得声音有了哽咽的声音,沈亿君听着一愣,想着真是自己难为她了,确实红雀除了会医病,便也只剩下打听各种八卦的作用了。
“罢了,你先出去!”
“那红雀的鞭刑,公子看……?”
“不罚你,立刻马上出去!”
“是公子,可是那药要不要红雀再去给你热一热现在可能有些凉了,待会儿喝了怕是对脾胃不好!”
“你说呢!”
说罢,沈亿君抬眼看了一眼红雀说得可谓是咬牙切齿。
红雀这次哆哆嗦嗦地端起托盘准备出去,可刚走到第二门处时沈亿君又突然叫住了她。
这一声可是把红雀吓得厉害,她手中的托盘没端稳一下掉落在了地上,白瓷碗应声而碎,黑褐色的药汁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