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内。
    林然和程炳皓两人聊了没多久。
    新浪的人就来了。
    来的就一个人，男性，四十岁左右年纪，相貌只算中等，但眉宇间气度却不凡，一看就知道在大公司大集团里也是身处高位、手下管着至少几百号人。
    程炳皓起身迎接，笑着给林然做介绍。
    才知道这位就是新浪主管事业部的一位副总，叫吴天。
    在程炳皓离开新浪前，两人就是老同事，也有着不错交情。
    老同事许久不见。
    重逢后自然难免一番寒暄。
    林然在旁边笑着听，也没插话，上下打量面前这位新浪副总，颇为眼熟。
    前世印象中，各类新闻报纸上大概也见到过不少次，似乎后来的微博项目也的确有他身影。
    吴天。
    这名字倒是让林然下意识联想到某部鬼畜电视剧《西游记后传》里的那个大反派无天……
    稍稍走神。
    林然摇摇头把思绪收回来。
    不重要。
    管他什么吴天还是无天，今天佛祖来了，哥们儿都得从人家的大光头上薅一把羊毛！
    一番寒暄说笑过后，程炳皓也给无天介绍了一下林然。
    但只说两人是朋友，忘年交。
    之前的开心网域名也是从林然这儿买的。
    至于如今林然在开心网的占股和合伙人身份，还有首席战略官的职务，则没有提及。
    这也是两人事先交流时拍板定下的。
    毕竟。
    接下来的开心网随着体量愈发增大，遭遇到外界的审视目光也会越来越多。
    程炳皓作为ceo站在台前。
    身为合伙人和cso的林然则可以留在幕后。
    一明一暗。
    更方便后续做事。
    所以即便是作为老同事，这位新浪副总也并不知道林然的真实身份来历。
    听着程炳皓介绍，对方笑着向林然伸出手：
    “老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吴天。”
    “小兄弟怎么称呼？”
    林然也客客气气伸手和对方握了握，一脸真诚笑容接话：
    “周震。”
    “吴总叫我小周就行。”
    ……
    三人重新落座。
    各自都是大忙人，今天专程抽空来此见面，所为目的彼此都心知肚明。
    所以也就没有更多的客套闲话。
    吴天直接开门见山，笑着开口：
    “听老程说，开心网的域名也是他从小周你手里买的。”
    “没想到这么巧。”
    “我们新浪准备做个项目需要个新域名。”
    “刚好小周你手上的weibo，我们觉得还不错。”
    “所以我就来聊聊看。”
    “价格合适，咱们今天就能签合同。”
    林然也笑，却开口好心纠正了一下：
    “对普通人来说是不错。”
    “对新浪来说，应该是完美贴合需求。”
    “你们前面做的博客。”
    “接下做个微型博客，用拼音概括，就是weibo。”
    吴天听得愣住。
    这事儿本来还是新浪内部的机密。
    按理说外人应该不知道。
    甚至刚刚他开口准备聊价格的时候，提到weibo都刻意用了谐音“微波”来替代。
    就是想让坐在对面的这个“周震”搞不清真相，以免坐地起价。
    谁想到……
    这哥们儿一上来直接把他老底给揭了。
    什么情况！？
    吴天忍不住朝着一旁的程炳皓看去，眼中闪过狐疑。
    这老程都从新浪离职快一年了。
    难道内部高层还有眼线，消息这么灵通！？
    程炳皓一脸事不关己的悠然模样，自顾自喝咖啡，还咂巴咂巴嘴、啧啧赞叹两声：
    “这咖啡真不错啊……”
    没能从程炳皓这里得到答案。
    但身为新浪副总，吴天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很快调整好心态转头看向林然，再次面不改色笑着开口：
    “小周兄弟消息还挺灵通。”
    “是。”
    “我们新浪的确是打算做这事儿。”
    “这域名也的确合适。”
    “今天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别的不说，看在和老程的交情份上，你当初卖开心网域名是多少钱？”
    “十万？二十万？”
    “我这儿，一口价。”
    “五十万。”
    ……
    一句话，心平气和，却又掷地有声。
    放在2008年，五十万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都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但却对此刻坐在吴天对面的两人而言，都起不了任何效果。
    程炳皓继续悠闲喝咖啡。
    跟品茶似的还往旁边地上呸了两口茶沫子……
    一脸嫌弃：
    “什么玩意儿，真便宜啊……”
    变脸变贼快。
    也不知道是嫌弃咖啡还是嫌弃吴天的报价……
    林然也是一脸笑呵呵：
    “吴总。”
    “低了。”
    吴天眉毛挑了挑：
    “五十万还低？”
    “小周兄弟你要知道，我们也并不是只有你的weibo这一个域名选择。”
    “只有新浪能这么大方。”
    “但大方，也有限度。”
    林然满脸理解点头：
    “您说得对。”
    “我也退一步，八百万。”
    桌前的空气氛围骤然凝固死寂。
    吴天听得整个人几乎都懵了，见过大风大浪的沉稳面容上露出一瞬的呆滞神色：
    “？”
    而偏偏某人还没罢休，对着面前的新浪副总，又客客气气补充了一句：
    “外加新浪微博的五个点股份。”
    如同惊雷炸响。
    堂堂新浪副总这一瞬间险些被震得大脑发懵失神。
    回过神后。
    吴天豁然站起身，面沉似水，转头看向程炳皓：
    “老程。”
    “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来一趟。”
    “但人家要是没诚意只是耍人，这事儿咱们就不用聊了。”
    “告辞——”
    说罢。
    便作势要走。
    而看到老同事这般模样的程炳皓却一点儿不着急，乐呵呵地伸手将对方按回座位：
    “先坐、坐下说。”
    “别急啊，你再听他给你好好说说……”
    “他开这个价是有他的理由的，你听听，说不定就被说服了呢？”
    吴天冷笑：
    “好。”
    “我再给你个面子。”
    “我给他五分钟，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程炳皓哈哈大笑：
    “不用！”
    “三分钟就行！”
    ——这事儿他有经验！
    ——当初他也是过来人！
    说着，程炳皓转头又看向林然，豪迈一挥手：
    “林……哦不是——”
    “小周！”
    “上！”
    ***
    （不出意外，接下来的三十章会有一连串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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