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欢快的起身，提起绣着大朵大朵花卉的粉色裙摆奔到楚白袅身侧坐下。
    很矜持的没有立刻靠过去，而是歪着头瞧她，“姐姐刚刚为何不看我？”
    嗓音轻柔低沉，“是不敢看我吗？”
    楚白袅咳了两声，扯唇笑道：“怎么会不敢看小衍？”
    季衍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尖目光凉下来，幽幽开口，“姐姐，小衍没穿裙子的时候您可不会让小衍坐您旁边。”
    “耳尖也不会红呢。”
    “嗯？”楚白袅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耳朵，指尖果真触碰到一片滚烫。
    “姐姐果然是，喜欢女人的吧？”
    季衍盯着那发红的耳尖咬牙切齿的开口。
    “没有！”楚白袅下意识反驳偏头，正对上季衍那双蕴着泪的眸子，又心疼的哄道，“我真的不喜欢女人。”
    曲起纤细的手指为师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是觉得小衍长得好看。”
    季衍再也压不住心中不断冒出的阴暗欲望，他试探性的抓住脸侧的手，见楚白袅没反抗，慢慢抓着那只手往唇上放去。
    如愿以偿的亲到四根纤细的手指，季衍努力的克制住自己。
    不要舔不要舔不要舔……
    楚白袅手指上传来师兄唇瓣软弹的触感，应激般得伸直了手指，又见那双漂亮的眼睛专注的望着她，更是热气直冲脑门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大截。
    见对方这副纯情的样子，季衍慢慢笑开，就连心中的雾霾也尽数散去。
    罢了，再等等吧。
    “姐姐？”他歪着头，“您怎么了？”
    楚白袅有些狼狈的坐回来，盯着满桌的饭菜转移话题道：“吃饭吃饭。”
    真是奇怪，以往不知道师兄对她的心意时，无论师兄做什么她都觉得师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现如今……
    楚白袅不由得捏紧了筷子。
    季衍淡笑不语，灼热的视线没有帷帽遮掩，仿佛能将人烫穿一般。
    夜里两名侍从到楚白袅房中禀告各自查明的线索。
    楚白袅在烛光下看着楚国的地图，此时她们已经赶了一个月路，距离目的地符县大约还有半月时间。
    两名侍从提笔在纸上写着字，楚白袅接过写好的纸扫了一眼。
    “城中并无寻人告示，似乎风平浪静，但街上没有小孩出门，只有个别男子带着帷帽出行。”
    楚白袅将看过的纸放到烛火上点燃焚烧。
    提笔写道，“可有查到细雨楼踪迹？”
    侍从回道，“并无，但细雨楼似乎知道我们到了此地，在路上留下痕迹，示意我们往西去。”
    楚白袅将纸烧掉，轻声道：“出去吧。”
    两位侍从起身离开。
    她弹出一道真气将烛火打灭，坐在桌边闭目养神。
    丑时，她取出一张面具戴到脸上，轻轻推开窗户，伸手抓住窗户上延伸出来的房梁，身体悬在半空中将窗户关上。
    胳膊微微使力，身子轻捷灵敏的往上一浮，轻飘飘的落到屋顶。
    脚尖轻踮，整个人身轻如燕般在夜色中飞快穿梭，速度快到肉眼只能瞧见一道模糊的残影。
    楚白袅目的性极强的扑向知县府。
    避开巡逻的府兵，一路找过去，轻巧的翻窗进屋，掐开床上沉睡男子的嘴，扔了一粒蒙汗药进去后，楚白袅将知县唤醒。
    昏暗的屋内，她双眼诡谲神秘，不过对视上一眼，知县便迷茫呆滞起来。
    楚白袅唇角微动，嗓音细若蚊蝇，“拐卖人口你有没有参与？”
    知县声音同样细小，“参与了。”
    “上级是谁？下属是谁？把你知道的所有人写出来交给我。”
    知县从床上爬起来，摸黑翻出笔墨纸砚，就着窗边透进来的微光，提笔写起来。
    楚白袅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符县是怎么回事？”
    知县一边写一边回道：“下官也不清楚，太守对此讳莫如深，想来那边应该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楚白袅借着光看见纸上第一排写了陈东太守四个大字。
    “可有什么证据？”
    知县将毛笔放下，把写满字的纸张双手捧起恭敬的呈到楚白袅面前，“证据在下官密室中。”
    楚白袅接过笔墨未干的纸，轻声道：“明日巳时派人将证据送到xx酒楼xx雅间，将笔墨收拾好，忘记今晚发生的事。”
    县令俯身，“下官明白。”
    楚白袅把干了一些的纸小心的折起来，放到怀中，接着翻窗离去。
    一路平安回到房间。
    次日，用完早膳两位侍从一如既往的散开打探消息，楚白袅带着师兄坐到事先订好的雅间里，看着窗下咿咿呀呀唱着的戏曲。
    巳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楚白袅出声道：“进。”
    一位穿着妥帖的侍女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走进来，“大人，这是我家大人送来的东西。”
    季衍起身将盒子接过，侍女行礼后离开。
    季衍把盒子放到桌上，好奇的戳了戳，歪头问道：“姐姐，盒子里面是什么呀？”
    楚白袅唔了一声，指尖捻起师兄给她剥好的瓜子仁扔进嘴里，“是证据哦。”
    季衍眸子微微瞪大，“是那个的证据吗？”
    王爷没瞒过他，他自是知道王爷在查什么。
    楚白袅点点头。
    季衍双眸泛出奇异的色彩，他盯着黑盒子道：“王爷，您真厉害，这么快就查到了！”
    楚白袅将瓜子仁一把全倒嘴里，坐正将盒子打开，把里面放着的账簿等证据翻看一遍后，又从怀里掏出县令写好的“死亡笔记”放进盒中。
    又过一刻，货郎打扮的暗卫在雅间外点头哈腰的叫道：“贵客贵客，您订的糕点到哩。”
    无需楚白袅张嘴，季衍便出声唤道：“进。”
    暗卫挑着货担进屋，将糕点一一放到桌上，又把黑盒子放进货担中。
    季衍在楚白袅的示意下从怀里摸出碎银丢给他，“赏你的。”
    暗卫笑嘻嘻的接过，“谢谢贵客赏赐，谢谢贵客赏赐，贵客常来。”
    随后挑着货担开门离去。
    季衍兴奋的扑到楚白袅身上，用脑袋轻轻蹭着她，眼中的钦慕与喜欢毫不掩饰：“姐姐！您真的好棒好厉害啊！”
    做女子打扮的师兄十足十的娇美，就连声音也变得甜腻腻的，如此这般的撒起娇来几乎让她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