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已经开始,箭在弦上,本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王爷,趁着还没有出事,您叫停下来,一切还有回头的机会,以陛下对您的恩宠,陛下最多让您去封地安分守己,至少一家人性命无忧,要是真的谋逆,孩子们怎么办?”汉王妃脸上的妆早就花的不成样子了。
“安分守己,去封地,本王怎么能甘心,这么多年的部署,你想让我看着太子那个除了满嘴仁义道德的残废登上皇位吗?大家都是嫡子,当年这天下都是我浴血奋战给父皇打下来的,现在用完了,太平盛世了,就想把我丢到封地去,不可能,我决不答应,王妃既然已经知道了,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装作不知道,顺便去宫里给本王打探消息,如果王妃还是执迷不悟硬要去告发本王,那我就只能让王妃好好待在府里了。”汉王说完看着她等她回话。
汉王妃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朱高煦难得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决定,作为他的发妻,内心里自然希望她能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妾身实在是没有办法……”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没等汉王妃把话说完,朱高煦就打断了她的话,一脚把人踢开走了出去。
汉王妃内心纠结了许久,为了眼前,她大可趋炎附势的先答应下来,可是她向来不会做戏,还是没办法说违心的话。
突然想到了什么,汉王妃连忙跪着爬行到他身后说:“王爷,臣妾知道您已经下定决心,还请王爷看在瞻壑是您亲生的孩子份上手下留情。”汉王妃突然想到,他是准备半路暗杀陛下还太孙殿下,可是她儿子也在队伍中,如果一不小心发生了什么瞻壑的性命……
朱高煦回头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王妃这个就不用担心了,虎毒尚不食子,瞻壑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本王定会让他安全,不过要是实在发生了什么意外,也没有办法,本王连儿子都不顾了,父皇才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说完朱高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汉王妃没想到他竟然冷血到如此地步,想来也是,一个连父母兄弟都可以杀害的人,一个儿子对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汉王妃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时间都没缓过来。
外面的暴风雨还在继续,只是比之前的稍微小了一些。
总管看到朱高煦走了出来,立即打伞迎了过去。
“王爷,青儿怎么处置?”
“先关起来,等过几天再找个由头就不用本王教你了吧?”
“是,奴婢明白。”
“王妃突发急病,这几天所有人不能打扰王妃养病,府里的事就暂时交给郭庶妃接管。”朱高煦边走边说。
总管听到这话,出了一身冷汗,边擦着头顶的汗边说:“那王妃娘娘身边的人……”
“警告一番,让她们机灵点,不然那个就是她们的下场。”
“明白。”
汉王妃突然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朱瞻圻想去看看情况,还没到地方就被总管拦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朱瞻圻怒吼道。
“二殿下恕罪,王爷吩咐了,王妃病中不准任何人探望,二殿下还是回去吧。”总管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不紧不慢的说。
“昨天我给母妃请安的时候,母妃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而且为什么不让人去探望,你到底要做什么?”朱瞻圻边说边准备冲过去。
“二殿下,您在这里和奴婢说也没用,奴婢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您就不要再为难奴婢们了。”他依旧挡在朱瞻圻的面前一动也没动,虽然朱瞻圻已经贴着他的身体。
朱瞻圻知道这个局面他是见不到母妃了,只好挫败的离开了,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直接去找了朱高煦。
朱瞻圻连门都没有敲,直接就把门推开了,他的速度太快,外面守着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朱高煦看着直接冲进来的二儿子,皱眉生气的说:“进来门都不敲,也不等人通报,你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外面的人一脸连说是他们没拦住人。朱高煦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也知道他是为什么事情过来的。便摆摆手让下人出去了,也没有责罚他们。
朱瞻圻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儿子知道规矩,可是事出有因,父王就谅解一下好了。”
“哼,你倒是新鲜,儿子让老子谅解一下的。”朱高煦冷笑了一声。
“父王何须和儿子扯着许多,儿子今天是来问问父王,母妃怎么突然就病重了,您还下令不让人探望?到底怎么回事?”朱瞻圻不想和他废话,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疑问。
朱高煦解释道:“本王也不是大夫,你母妃突然病重本王也是听大夫说的,或许是昨天下了雨,你母妃夜里受了凉,这一时就严重了未可知,至于这不准让人去探望,还不是怕传染,特别是你,你天天的还要抱抱孩子啥的,这万一传染给我小孙女怎么办,小孩子可经不起。你看我也是为你好,这等你母妃病好了,你想怎么去探望就怎么去探望,我绝不阻拦。”朱高煦保证的信誓旦旦。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没有其他的缘故,我怎么听说父王昨天下午去了一趟母妃那里,两人还吵起来了?”朱瞻圻也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朱高煦连忙做出后悔状,“你说的是,不就是之前为了郭庶妃那点事,你母妃就一直生我的气吗?昨天我过去两人一着急又吵起来了,说不准是你母妃和我吵架之后,心情不好,然后一时没注意夜里才着了凉。唉,说起来我也是后悔的不行,要是我不和你母妃吵架就好了。”朱高煦越说越逼真,眼眶里生生有了泪水。
“父王也不要这么自责。”朱瞻圻眼见这副情景,也不好说什么了,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大半,想来真的是母妃着了凉,是他想多了。
“嗯,我知道,所以我这也是为了你母妃好好修养,才下令不让人去打扰她吗?”朱高煦继续说。
“是儿子不懂事,没有理解父王的一片苦心,既然如此,那儿子就不多打扰了。”说着朱瞻圻就告退了。
“嗯,你回去吧,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朱高煦擦了擦没流下来的眼泪。
汉王妃一晚上没睡,确实精神状态不太好,看上去确实像病了一般。
她现在已经被严加看管起来了,不要说给外面传递消息,就是房门也出不去,她也不怪身边的人不帮她,毕竟也是受人胁迫,她理解。
身边侍女只是收到命令不许王妃出去和给外面传消息,其余的还是和从前一样。
“王妃,奴婢不知道您和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您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这怎么行,您好歹吃一些,啊。”侍女看着她从昨天开始,滴水未进,话也不说,害怕极了,只好哭着请求。
汉王妃只是眨了眨眼睛,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另外一个侍女劝说道:“王妃,您想想世子,想想二殿下,二殿下马上就要大婚了,这要是您出点事什么事,这婚事可就……”
不知道侍女说的那个点戳到了汉王妃的心,突然,汉王妃转了个头看着她,说:“对,小圻就要大婚了,我不能出事,我要是出事了他就没办法大婚了。对,我不能有事。”
汉王妃立马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侍女们看着她这般,喜极而泣。
汉王妃这才被点醒,她这样伤害自己没有什么用,哪怕她死在了这里,也无法阻止朱高煦疯狂的行为,甚至还会拖累孩子们,所以她还是要想办法揭穿汉王的计谋,可是她现在都出不去,现在如何朱高煦说她想通了恐怕也没有用了,朱高煦也不可能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恐怕还是会继续监视她。
那她该怎么办呢?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或者见到什么人吗?
“王妃,您前两天说要给王小姐准备的见面礼,奴婢找出来了,现在要收起来吗?”侍女想的是,现在王妃被关起来了,这东西一时半会的应该用不到了,就在她以为会听到王妃让她收起来的决定时,居然听到王妃说:“不用收起来,这东西还要送出去呢。”
“啊?”侍女听不明白了。
对呀,她怎么忘了,她和王家约了见面,这不就是个机会。
“上次的帖子,我和王夫人约的是什么时候见面?”汉王妃问。
侍女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旬日之后。”
“那时间够了。”汉王妃想,那就过几天再去和朱高煦谈判吧,这几天就安安静静的也让他放松放松警惕。
果然,朱高煦听说王妃已经开始吃东西,一切都如常后也是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派人看着就是了。
因为汉王妃不能理事,朱高煦又吩咐郭庶妃代管府内事宜,所以这入宫请安的事自然也落到了郭庶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