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娘娘,您这就是冤枉孤了,这都是陛下突然临时的决定,孤也是突然收到的消息,哪里敢瞒着娘娘您呢?”要说这事也确实是朱棣突然提起来的,没找任何人商量,就这一两天就想好了,写了圣旨。
“你也不知道,陛下都没找你商量商量?”太子妃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陛下一个人的决定。
“没有,这要是找孤商量了,孤怎么可能不和你说呢?”太子语气诚恳。
太子妃想想也是,别的不说,她和太子夫妻多年,只要和阿圭有关的事,太子怎么样都会和她通个气,不至于让她临了知晓。
“殿下,您说,陛下这回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这才把阿圭丢到那么远去啊?这事也不能全怪阿圭,也有臣妾的问题……您快去陛下那里求求情……”太子妃突然想到,这件事紧跟着之前朱瞻基被叫去乾清宫问话,事后朱瞻基只事情都结束了,陛下也不准知道那件事情的人乱说话,她只后来听说,吴映月死了。
然后今天陛下的旨意就下来了,这接连着,明显就是放逐呀!
“行了行了,你都瞎想些什么呢?要说这个世上最疼爱阿圭的人,陛下排第二,谁敢排第一。陛下怎么会放逐阿圭呢?这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对他的历练,好了,你不要多想,阿圭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太子这越听是越不像话,立马制止了太子妃的话头。
“殿下确定吗?”太子妃还是有些担心?
“我的娘娘诶,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孤坐不上那个位置,陛下也不可能让阿圭不坐那个位置的。”太子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可见一斑。
“可是……从前陛下都是要么让阿圭在顺天,要么直接去漠北,这次怎么突然想到去中都了呢?”太子妃还是不解?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中都,乃我大明朝兴龙之地,去中都有什么不好,而且还特地让太孙妃也一同去了,陛下这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太子把话头往这上面引导。
“你的意思是……陛下想让善祥他们在中都呆到生产?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还好,又没有给他们定路上的时间,他们大可慢慢走过去,不着急。”太子如是说。
“也只能如此了。”
“这有什么,孤不也是出生在中都嘛。”太子像是无意的说起。
“说的是呢?殿下当年也是在凤阳出生的,这说不定啊,也是那个孩子的缘分。”太子妃经过太子这么一番交谈,对于这件事也放心不少,当然也是看太子对这事情没有什么反应,猜到大概是朱棣有意为之,她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用,还会惹人厌烦。
“你这话说的,既然成为了我们的孙儿,那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至于出生地,也是一种特殊的缘分吧。”朱高炽也是突然想起来他也出生在凤阳,当年太祖对比也是很高兴,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特地让太孙妃陪着去。
夫妻二人把事情说开了,也就安安心心睡觉了。
第二日,太子妃去翊坤宫给王贵妃请安,自然不出意外的被留下来说话了。
王贵妃也是直接开门见山,“阿圭这过两日就要走,也不知道陛下这怎么安排的,这太孙妃再过几个月就生产了,到时候还得在中都生产,你可要多给他们准备些人手,这两个人都是年轻人,没有经验,这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要是能有个处理事情的人跟着过去还好。”
“娘娘说的也是我所担心的,阿圭那没什么担心的,打仗都去过了,也没什么了,就是善祥,这一路要辛苦了,看着架势,应该是要在中都生产了,毕竟这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不说,还不安全,索性就在中都生产好了。”
“这个倒是,在那边还放心些,不过再放心也没有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安心。”
“可是这事陛下已经打定主意,怕是很难更改,不过我会让稳婆跟着去的。”太子妃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她也不能出宫陪着他们一块去。“毕竟咱们也只能在这皇宫干着急,也不能陪着他们一同去。”
“那你快去安排吧,别遗漏了什么。”王贵妃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心里却是有一个想法。
等下午朱棣到翊坤宫来小憩的时候,王贵妃突然不经意的提起,“陛下这次让阿圭和太孙妃一同去中都,您就半点不担心?”
“担心什么?”朱棣疑惑。
王贵妃知道朱棣不细心,哪成想这么不细心。
“陛下可知道太孙妃怀着身孕?”
“嗯,这事朕早就知道了,怎么了?”朱棣还是没听明白她想说什么。
“陛下!这去中都路途虽说不算遥远,可是这难保有个身体不适水土不服的,太孙妃又是怀着孕,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好?”
“这个阿圭今天来和朕说了,他们一路上慢行,带着太医随行,问题不大。”
“你们都是些大男人,想问题简单,您想想,这没几个月就要生产了,既然去了中都,总不能等到快生产又回来,肯定是要在中都生产了。”
“这个也不是不行,当年太子也是在中都出生的,不也没事。”朱棣想了想说。
“陛下这说法也是,不过太孙妃这一下换了环境,人生地不熟的,身边也没和说话的人,您说要是有个人陪着他们去,这样咱们也放心不是?”王贵妃继续说。
朱棣听到这,可算听出来了,立马坐起来,问:“你想让谁去?”以朱棣对她的了解,既然已经说了这个话,那就是基本确定了人选。
王贵妃浅笑了一下,说道:“这去的人自然要好好挑挑,既要稳得住的,又要能管事的,毕竟两个孩子都年轻,又是第一次生产,这要是没个能撑住场面的人也不好不是?”
“你这话说的不错,所以呢?”
“这人选吧,您觉得要是臣妾跟他们去中都,这可行吗?”王贵妃试探的问。
朱棣看了她半天,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安静的沉默着,这样的沉默才更瘆人,还不如答应或者拒绝来的痛快。
“原来说了半天,贵妃是要自荐啊?你也不想想,你怎么跟着他们去,宫里怎么办?”朱棣终于开口说了话。
王贵妃道:“宫里还有其他妹妹,再不济,太子妃协同臣妾管理后宫多年,怎么样也是可以的,而且您总不会一直让阿圭他们待在中都,也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呀。”
“那也不行啊,你不要想。”朱棣立马打消了她的念头。
“可是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太孙妃肚子里的说不定是你第一个曾孙呢?”
“这……”说实在的,朱棣自然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没问题,可是贵妃出宫又确实不合规矩。
“陛下这样您看怎么样,就说让臣妾出宫给太孙妃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然后实际上臣妾跟着阿圭他们,这样明面上也过得去,阿圭他们那边也有臣妾照顾。”王贵妃继续出着主意。
“这……好像……也不是不行。”朱棣被她说服了,确实不放心阿圭他们,然后贵妃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只要理由合适,这事也不是不行。
“那陛下这是同意了。”王贵妃见他这么说,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你容朕再想想。”朱棣还是没这么快下决断。
“陛下,您再想,阿圭就要走了。”王贵妃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