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城依旧如往常一样“热闹”。
一个头戴面具,背负一柄剑的少年,一缕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魏兰城的比试,少年同阶无敌,这也得益于自己近年来的奇遇。也因这个少年,城主纳兰衍修改了比试规则,允许越阶挑战。但依旧是生死契约一签,生死勿论。少年也参加了魏兰卒,跟随城主纳兰衍,护卫人族安全。
前有魏兰卒的强大战力,后有嵫湖陇商会大量的丹药支持军队,魏武卒所到之处,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少年也在快速成长,军功积累不断,修为也不断提升。但总有人心生不爽,不断排挤少年,各种言论满天飞
一日,城主纳兰衍召集城里众人,道:“妖族一直肆意骚扰蔚蓝城,你们也遭受了不少困扰。本城主打算率领魏兰卒主动冲击,彻底肃清周边的妖族,让百姓们不再受附近妖族骚扰,享受安定的生活。就定于三日后,愿魏兰卒们能勇猛战斗,但也要护好自己,珍惜好自己的性命。回来后,本城主对你们论功行赏,一起把酒言欢。”
“纳兰城主,祝愿你们凯旋归来。”
不知不觉三日已过,纳兰衍召集魏兰卒,稍作整理,大军浩浩荡荡出了魏兰城,开始扫荡各处山头。
多日围剿,纳兰衍心生疑虑:“不该啊,怎么不见有太大的抵抗?更未见那几位妖王。”
“城主,也许是您此行声势浩大,将他们都镇住了。”
纳兰衍听着卫兵之言,心中疑虑更大:“来人,传话下去,接下来不要急行,沿途多加提防,以免被突然袭击。”
“是,城主。”
大战最终在幽蔻山爆发,各大妖王本来各有山头,奈何手下之人不敌魏兰卒,只能退避。
随着各大妖王“齐聚”,决战正式开始。
一番激战,城主纳兰衍负伤,两个魏兰卒正副统领护在城主身边,拼命突围,魏兰卒也一个个倒下。
纳兰衍还是失算了,山中有七大辟海境的妖王他是知晓的,自己这边也有六位。
谁曾想到,纳兰衍刚斩杀了两个辟海境初期的妖王。突然有位妖王暴走,实力不再隐藏,瞬间把修为提升到了夫诸境。妖王一掌拍出,直接重伤纳兰衍,有两个纳兰衍自己收服的辟海境中期的散修,来不及躲避,直接被拍中,倒地不起。妖王张口一吸,直接吞了受伤的散修。
见状,有两个妖王也率领小妖,将纳兰衍围了起来。
吞掉了散修,夫诸境妖王道:“纳兰城主,好胆子啊,也好本事。不过今日你可能要沦为本王腹中的晚餐了。”
纳兰衍道:“悭蠡,你屡次屠戮、吞食我人族。奈何我纳兰衍没本事,不能铲除你,保一方安平。今日我虽死,但亦无憾,为了人族而死,值得。”
妖王悭蠡也不想再听纳兰衍废话,再次出击,打算结果了纳兰衍他们。
一个戴着面具少年出现,拦在了他面前。少年施展应龙踏天步法,一拳轰出,攻向妖王。
毕竟自己是夫诸境修为多年,又不是刚刚晋升,妖王悭蠡看着辟海境中期修为的少年,竟然敢主动攻击自己,十分恼火。
妖王悭蠡大吼一声:“本王不要面子的吗?”。
少年直接被掀翻出去。
少年喃喃道:“这就是属于夫诸境的力量吗?”
吼声过后,妖王悭蠡挥动利爪出击,打算直接撕碎了面前的少年。
少年急忙躲闪。
虽然少年可以越阶战斗,但对上力量、肉身强悍的妖王,无力感也油然而生。少年急忙使出《般若龙象掌》掌法抵御,这掌法还是少年从荼焒身上获得的掌法。
瞬间少年府元天中的灵力被吸走了不少。
“难怪荼焒那么珍惜此掌法,这第四掌太废灵力了。”
妖王悭蠡见少年挡下了它的攻击,道:“少年,看你天资不凡,本王不杀你,做本王的战奴如何,为本王征战一方。”
少年不回答,妖王悭蠡也看不到面具下少年的表情。
不是妖王悭蠡感知不到面具下少年的表情,只是这面具的遮掩之力太强了。
面具是少年花了几百万京灵璧,才从嵫湖陇商会买到。据说是狐族异种,三尾黑狐的皮毛制作而成。只不过都是传说了,又有几人会信,否则怎么才值几百万京灵璧,少年当时也很肉疼那几百万京灵璧。
妖王悭蠡见少年不语,随即双掌蓄力,准备结果了少年:“本王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了。虽然有点可惜,但这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天资非凡者。”
少年暗暗催动所有府元天的力量,自身散发出一道道剑意:“《归九剑衡术》第三式霸伐。”一道道剑意有序排列着,形成了一个剑阵。
少年对于这一招式也不怎么熟练,也是试着使出了这一剑。
府元天逐渐黯淡了下来,少年也挥出这一剑。
妖王悭蠡眼神凝重,早些年他也曾碰到过剑修,差点被杀死。
妖王悭蠡催动妖元,妖力不断聚集,形成了一个保护罩。
剑阵撞在妖王悭蠡的保护罩上,轰的一声,妖王悭蠡被击飞出去。
少年也单膝跪地强撑着。
“这少年的这尽力一击,竟然打伤了妖王悭蠡。”纳兰衍一脸不可思议。
妖王悭蠡看着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不由分说,直接一尾甩出,将少年击飞。
少年倒飞而去,重重的撞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也断成了两截,同时一口金钟落在地上。
一阵敲木鱼声响起,道:“有佛爷自远方来,你们还不接待一下?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孽畜,杀性如此重,佛爷从不杀生,待佛爷收了你这孽畜,还世间一片安宁。”
“你才孽畜,你全家都是孽畜”,妖王悭蠡不瞒,甩动尾巴,攻向手持木鱼的和尚。
好在木鱼和尚天生一人,骂也就骂了他一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又为何当初在一个坟墓里醒来,手里还拽着“荼焒”两字的令牌,头上也从来没长出过头发。
少年努力动了动身子,靠在了一棵树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还在,还好没掉下了。看着打扮,好像当年的荼焒。这荼焒身上的破衣衫,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物,竟然看不穿他的修为。”
荼焒不急不缓地继续敲着木鱼,胸口瞬间飞出一条青龙,直接击飞了妖王悭蠡。
“这和尚胸口竟然刻画了一门阵法。”
和尚听到少年的嘀咕,不屑道:“谁说是在胸口的,明明是在体内。”
妖王悭蠡暴怒,爬起身来准备再次与和尚打斗。
“金钟镇压。”地上的大钟拔地而起,急速变大,随后落下,将妖王悭蠡罩住。
“地裂千里。”妖王悭蠡利爪割裂大地,从地缝中钻了出来。
和尚使出《般若龙象掌》掌法朝着妖王悭蠡攻去。
一番近战,和尚一个没注意,被妖王悭蠡咬到了脑袋,瞬间就响起了妖王悭蠡撕心裂肺地吼声,妖王悭蠡急忙后退。
和尚紧跟其后,一顿暴走妖王悭蠡,道:“孽畜,你可愿归顺本佛爷,成为佛爷的坐骑?”
妖王悭蠡瞬间觉得这个场景、说话语气,十分熟悉。但还是萎了下来,妖王悭蠡化作本体。一身棕白色鳞片,短小的尾巴,四肢修长,脑袋似鹿,但没有角,道:“佛爷在上,您请上座。”
和尚骑着妖王悭蠡,挨个给其他妖王,检查检查了身体,想取走了妖王们的妖元,和尚本来想只取走他们妖元,给他们留条命。奈何有的妖王竟然想反抗,和尚只好送他们上路了。
话说,多亏了和尚的出现,纳兰衍他们才有幸能继续活着。
纳兰衍调息了下,看了下还在敲木鱼的和尚,纳兰衍在一个统领的搀扶下,来到了和尚身边,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和尚也不搭理纳兰衍,只是自顾自地朝大树下的少年看去。他还是比较忌惮少年的那一剑,怕少年还能使出,心里有疑问不敢上去询问。
纳兰衍一脸尴尬,又道:“众位,今日之后,魏兰城附近终于可以安宁一段时间了。尔等收拾收拾妖尸,带回魏兰城,三日后庆祝。”
纳兰衍不知道的是,其实和尚早就出现了,只是一直躲在暗处。和尚本来想去魏兰城,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当年的那个“故人”。只是因为有人使出了《般若龙象掌》掌法,将他吸引到了这里的,也让他想起了“故人”捡漏他的故事。索幸和尚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大战,准备捡漏。不过和尚刚刚出现救人,也只是为了能明目张胆地捡漏。
回到住处,面具少年摘下了面具,准备到床上恢复一下自己。
一木鱼和尚坐在窗沿上,自嘲道:“果然是你,佛爷前来“报恩”了。”和尚直接一招拍晕了少年,搜了搜少年身上,啥也没有,觉得面具不错,就带走了。
几个时辰后,少年醒来,急忙起身,心里道:“好在出城之前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了嵫湖陇商会,要不然就都没了。那位姐姐当初说的果然没错。”
一阵风吹过,少年觉得脸上凉飕飕的,一摸面具没了,啊啊大叫起来:“我的面具啊,我的几百万京灵璧啊。”
转念一想:“没了就没了,也没办法,小命还在。那个荼焒实力比自己高太多了,还是努力修炼吧,或许还有找回面具的机会。”
少年躺在床上,检查了一下府元天,府元天内空空荡荡,已没有了一丝灵气。
“还是赶紧恢复一下吧,这次可伤的太严重了!”
少年翻身而起,往嘴里塞了几颗丹药,便开始调息起来。
修行之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别人在浮华境吸收灵气,储存灵气一般是丹田,再或者气穴。到了搬山境,灵气更为浓重,形成一片广袤的灵田。而岐歌的确有自己独特的储存灵气的地方府元天。若不是到了辟海境灵气化海,跟书上说的一样,岐歌自己都怀疑自己一直是浮华境修为,这或许也是剑体独有的秘密吧。
剑道,后天大道,拥有天生剑体的也就那么三两位,流传出来关于天生剑体的信息太少。
翌日,岐歌一身简装,来到了嵫湖陇商会。看到了正在卖面具的荼焒,岐歌转身想走,一声:“施主,佛爷我有这么吓人吗?本佛爷想跟施主结交为兄弟,可否?”
岐歌道:“佛爷一身本事,我才辟海境实力,这么弱,何必结交呢?”
说来也真是,当初荼焒实力还不如岐歌,转眼超过岐歌两个境界,岐歌不禁羡慕,也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疑惑,自己有什么之得他结交的地方。
荼焒道:“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至于实力嘛,无妨无妨,跟着佛爷混,吃香的喝辣的,保你逍遥自在。”
其实荼焒看中了一块“宝地”,缺点儿人手,正愁没人。
“有缘千里来相会?怎么听着这句话怪怪的?而且你不是说结交吗?怎么又变成了跟你混?”岐歌冷笑道。
“怪吗?哪里怪了,佛爷我觉得正合适。就说你愿不愿意结交吧?”荼焒威胁道。
岐歌摊了摊手,道:“好吧。说好,是结交,不是跟你混。”
“你小子还挺要面子,也不是谁都可以跟着佛爷我混的。那改日我您举行结交仪式。”,荼焒一脸不屑道。
“对了,你收的那个妖王坐骑呢?怎么不见了?”岐歌道。
荼焒剔了剔牙,道:“佛爷我好久没吃肉了,打打牙祭。不过挺难吃的,柴。况且,它曾经想要杀本佛爷想要结交的人。”
荼焒卖了面具,跟岐歌说过几天去找他,就离开了。
荼焒走后,岐歌又把面具买了回来,心疼坏了。
岐歌道:“我存放在这里的东西,麻烦帮我取一下,谢谢!”
东西送到岐歌手上,岐歌检查了一番,觉得没问题,又问:“这里有什么可以补充大量灵气的东西吗?,比如丹药、异果之类的”
接待之人回道:“有小型聚灵阵,还有噬灵丹,没有异果,异果难寻,商会收到了一般都是上交上去。即使留下几个,也都是上面派人下来巡查的时候,准备招待大人物的时候用。”
“那阵法、丹药,多少京灵璧?”
“聚灵阵八百万,噬灵丹两千枚京灵璧一枚。”
岐歌心里道:“看来,有空得再好好学习学习炼丹、布阵了,顺便找找有没有大量吸收灵气的功法,这也太费京灵璧了。”岐歌有些想念青城了。
岐歌心疼的买了一个聚灵阵跟三十枚噬灵丹,就离开嵫湖陇商会了。
一夜修炼,府元天中干涸的灵海终于恢复了:“还是灵气充盈的天府好看,可这京灵璧却不充足了。”
收拾好心情,准备去街上溜达。突然有十几个魏兰卒来找岐歌,领头之人道:“纳兰城主有事找你,请你去一趟。”
岐歌整理好面具,就跟着魏兰卒一起离开了。
到了城主府,纳兰衍放下手中的书,道:“自从那一战结束,本城主伤势已经痊愈,你可痊愈了?”
“谢城主关心,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还未痊愈,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无需客气。”
“不必了,纳兰城主。不知城主找我有何事?”
“手下人来报,附近的断魂岭有霞光出现,似有宝物出现,可愿与本城主一同前去?”
岐歌一番思量,道:“我的伤势还未完全痊愈,怕是无法一同前往,这次就辜负城主的好意了。”
纳兰衍一听,道:“霞光初现。若是宝物,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出世。你需要什么,本城主现在就找人来提供给你。”
岐歌拒绝道:“不劳费城主心意了。受人恩惠,不易偿还,还是算了吧,纳兰城主。”
岐歌起身,告辞离去。
纳兰衍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离去的岐歌背影,喃喃道:“这等天资的少年,当日我都被一击重伤,他却能跟夫诸境的妖王过几招。这等天之骄子,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有时间还是结交一下吧。若不陨落,他日必能乘风起,直上青天。”
走出城主府,岐歌走在街上闲逛,碰到了一女子,道:“姐姐,给你买双鞋穿上可好?”
听出声音,关欢薇回头笑道:“好啊,那弟弟可要破费了!”
俩人边走边聊,一起在一个酒楼坐下。
关欢薇淡淡一笑,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岐歌。岐山有鸣,歌声萦绕。凤舞九天,百鸟朝凰。姐姐呢?”
一阵微风袭来,女子秀发飞舞,道:“关欢薇。”
“那嵫湖陇商会是?”
“我家的。”女子毫不避讳地道。
岐歌一个茶水喷出,咳了几声道:“关姐姐,你看,跟随城主出城一趟,什么也好处没得到,倒是带回来一身伤。关姐姐家开商会的,那能不能我点儿京灵璧,弟弟有些急用。”
关欢薇道:“不是啊,你还带回了百姓的安居幸福。这样吧,看在我们算是朋友的份上,这是我的令牌,你拿去。你可以去嵫湖陇商会支配八千万京灵璧,没有利息,但要记得归还所借的京灵璧。”
关欢薇将一块令牌放到了桌子上。
“才八千万?关姐姐,我穷啊。要不姐姐再多一点儿?”岐歌猥琐一笑道。
看着岐歌的猥琐表情,女子红唇轻启,道:“那不行,就这么多,爱要不要,不要拉倒。”作势就要收回令牌。
岐歌急忙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令牌,收了起来,还嘀咕:“家里都是开商会的,才给这点儿,小心我借了不还。”
“想不还啊,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那太好了,关姐姐你人真不错。”岐歌一脸兴奋地道。
“听说过追杀令吗?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别啊,我觉得我们关系还蛮融洽的,还没到那个地步。”岐歌傻笑。
“岐歌,今日我就要离开魏兰城。”关欢薇起身,站在窗边。
“姐姐这往后要去哪里?”
“不清楚,从小被家里各种安排,没有自己的自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岐歌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希望他日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一定会的。”
两人散后,岐歌觉得还是得抓紧时间彻底恢复,又去了嵫湖陇商会。不过这次靠着令牌,一番砍价,把八千万都花光了,买到了各种自己需要的东西。
临走的时候,还死不要脸的要了一把剑,说是花了这么多钱,买了这么多东西,要有赠品。
毕竟岐歌上次买的剑已经损坏了,没法用了。
回到住处,岐歌吞服所有丹药,一个个空瓶,被岐歌扔在了地上。岐歌想要一次全部炼化,彻底恢复伤势。
岐歌盘膝而坐,准备炼化体内的药力。可猛烈的药力,却在岐歌体内疯走,直接将岐歌弄晕了过去。
时间不等人,转眼即过。
多日之后,岐歌悠悠地从昏迷中醒来,查看自身状况:“终于彻底恢复了。”
岐歌看着床边凋零的花瓣,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都半个月过去了。荼焒不是说过几天来找我么?这都半个月了。”
荼焒从窗户跳进来,道:“你醒了?佛爷我都等了你好几天了,跟佛爷走吧。”
不等岐歌反驳,荼焒跳出窗就走,岐歌无奈,只好跟上去。
一路跟随。
岐歌道:“这怎么还没到,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荼焒笑道:“这可是要去个好地方,到了你就就知道了,赶紧跟上。”
荼焒这几年来,也光临了好多“宝地”,宝物、功法自然也少不了收集,修为自然增长不少。如果再比试,岐歌绝对会被荼焒胖揍。所以,荼焒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当然,也少不了当初岐歌‘盗走’他拼命‘得到’的功法。